潭州城,文学林连日来要处理的公务太多,原本打算今天休息一天,到辰时之时,突然就有衙役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他的府上。
那两人走路都有点摇摆,看上去疲惫至极。
“文大人,此二人言其为邱大人的侍卫人员,说是有关于辰州土匪的紧急军情要呈报,小的便将其领过来了。”
文学林一看,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人正是上次跟在邱索身边之人,连忙将二人请进屋。
二人下跪行礼,说道:“文大人,邱大人率领的猛虎军于昨天晚上全歼了石铁柱一伙土匪,那石铁柱等人被生擒,邱大人着我俩前来给您报信,请您联系总兵府派兵前去接收俘虏等事宜!”
文学林一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邱索凭着他的三百人就将那万余土匪全歼了?”
“是的,不过中间有一群义士帮了我们,而且他们帮完我们后便匆匆离去了,现在邱将军连他们是谁都还不知道。对了,这里有邱将军的亲笔信一封,请大人过目。”
文学林连忙上前,先亲手将还跪在地上行礼的二人扶起来,这才接过那封信。
是邱索的笔记没有错,然后,他开始一字一句地那封信,越看越兴奋,直到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来人!”文学林喊了一声。
立即有两个衙役跑了过来。
“这两位兄弟连夜骑马跑了两百多里地,一路辛苦了,带他们先去用膳,然后给本官备好马车!”
“是!”
邱索派来的人连忙谢过文学林,他们也确实很累了,昨晚打仗本就没有时间休息,今天早晨又骑着马跑了这么远的路。
“大人!……”
其中一人欲言又止。
文学林见他们吞吞吐吐的,忙道:“有话但说无妨!”
那人这才大着胆子说道:“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昨天晚上先是打土匪没有歇息,然后又强撑着骑马跑了这么远的路,现在我们连去客栈的力气都没有了。早膳倒是不必安排,能否请大人帮我们安排一个临时的地方躺下歇息一个时辰。”
文学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忙命人将他们二人安排去客房休息。
不久,马车来了,文学林非常高兴地几步上了马车,往城郊的校场而去。
翻过了那个小山坡,文学林带着人很快就来到校场那里。
刘湘腾就住在这校场里面。
那守校场大门之人自然是认识文学林的,一见到他便直接打开了大门,并领着前去见湖广总兵刘大人。
刘湘腾见到文学林这么早就过来了,而且还是满脸笑容,不由疑惑地问道:“文大人,这是有什么大喜事要着急见老夫?”
“哈哈哈哈,确实是大喜事,辰州石铁柱那股土匪,已于昨天晚上被邱索带着他的三百名士兵,加上一群不明义士的帮助之下,已将他们全歼于安化县的田庄村,现在正等着你派兵去料理后事呢!”
刘湘腾一听,也是满脸不可思议,问道:“消息准确吗?辰州的土匪,怎么就到了安化来了呢?”
“哈哈哈,这就是土匪的狡诈之处,难怪那蔡大人率领三万人在辰州找了一个多月时间,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们早已离开了辰州,流窜到安化来了,幸亏有邱索,要不然,建阳那边可就麻烦了。”
一边说,一边将邱索的那封信交给了刘湘腾。
刘湘腾也是一字一句地看完了这封信,同样激动不已,嘴里喃喃念道:
“这个邱索,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文学林急切地说道:
“刘大人,你就别管人家是如何做到的了,这上面写了,那石铁柱等匪首都被生擒了。你想想,光那土匪的尸体就有上万具,还生擒了八十多人,而他们总共也就三百人,如果要将这些土匪的尸体运到山里面去埋掉,平均每个人要运三十具尸体,故而他们求助你来了。”
刘湘腾立即回复道:“对对对,我这就去校场,立即派人前去接应邱大人他们!”
文学林不解地问道:“刘大人,这么大的事,你自己不去吗?本官倒想亲自去看看。”
“哈哈哈,文大人都想去的话,老夫岂有不去的道理,行,我们一同前去,只是,我乃行武之人,这两百多里路倒是没什么了不起,可文大这千金之躯,要跑那么远,吃得消吗?”刘湘腾分外高兴,半开玩笑半关心似地说道。
文学林摆了摆手道:“别的事我去不了,但这是天大的喜事,再者我也想早点知道邱索这个小子是如何做到的。别说只有两百多里路,就是再远,我也想去看看。”
刘湘腾连忙动身往军营而去,文学林原本今天就是要休息一天的,巡抚衙门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跟着刘湘腾一起去军营看看。
一路上,刘湘腾对文学林说道:“昨天才收到了消息,蔡大人他们已经从辰州动身打道回府了,原本还担心着请邱大人配合他去剿匪,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皇上交给我们的这个差事,没想到蔡大人都还没有回来,邱大人就把事情帮忙做完了。”
文学林也高兴地说道:“这个邱索,在京城之时,只是因为我说过,他的娘亲像我的一个妹妹,他便提出来要拜我为舅舅,我也愉快地收下他这个外甥了,没想到,我这是收了一个本事了不得的外甥啊,哈哈哈!”
刘湘腾回头看了文学林一眼,说道:“我正纳闷呢,那邱大人为何会称你为舅舅,原来有这么个故事啊。对了,文大人,你对于那些不明义士怎么看?”
文学林说道:“此事太奇怪了,人家为什么帮了忙却不留下任何信息就走人了呢?听说那石铁柱一伙人,最近几个月都是在干那种兼并其他强盗的事,可能那伙义士也是那类人,他们因为害怕被石铁柱他们兼并,才帮了邱索他们也说不定。”
刘湘腾点了点头,突然又哈哈笑道:“哈哈哈,说起来,这个石铁柱反而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听说是他在那个朱秋……哦朱铁的帮忙之下,最近半年多的时间,就大大小小兼并了几十伙强盗,这下子让邱索一锅给端了,整个湖广境内也就清静多了。”
文学林一听,便问道:“对了,那个朱一鸣的儿子朱铁,怎么就是那个朱秋了呢?之前还听说此人十分神秘,连他是哪里人都查不到,想不到邱索一回来,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不仅查出了朱秋就是朱铁,还将他们一锅给端了。”
刘湘腾放慢了脚步,说道:“说起那朱铁,我倒是听说过。还是蔡大人在年初举办武选之时,他的父亲朱一鸣,以前在严泰和手下当右参议。”
“那朱一鸣曾经找到了我,说他家儿子朱铁本就是潭州人,想在这里要一个进入训练营的名额,可蔡大人对于这次武选十分重视,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所有人都要凭本事才能进入。”
“结果那朱铁与邱索比武之时,被邱索打败了,还受了伤,以致于不能参加后面的比武。再后来就听说那朱铁失踪了,为此,那朱一鸣还一直认为是邱索暗地里杀害了他儿子,一直想请严巡抚给他儿子报仇。”
“后来,那严泰和就派了李成业去捉拿邱索。而朱铁要他们拿出证据,那李成业等人拿不出证据却要强行拿人,邱索自然不愿束手就擒,这才发生了邱索一个年轻人打败了一代武术宗师的那件事。”
“原来如此。”文学林若有所思地说道。
刘湘腾继续说道:“你看,原来那个朱铁是自己当土匪去了,那朱一鸣也已经被流放了,要是他没有被流放,我倒要让他好好来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