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索并没有想过真正的能赚多少钱,埋藏那些金条时,邱索估算了一下,那些金条加上银票和珠宝,估计不少于一万六千两银子。
若加上还藏在县衙后面的那些银子,估计总共有二万三千两以上了。
这些钱,他可不打算自己随便乱花的。
以后,也不能因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就专门干这样的勾当。
这次偷了那李宜年那么多钱,要不是因为这个李宜年太可恨了,还与邱汇沃一起想算计他,他都不打算拿一文钱的。
钱既然拿出来了,自己的生活当然要改变,但他穿越过来,就想着还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除了改变自己与母亲的生活,一方面他要改变那些对自己好的人的生活,其中包括大伯邱建民一家,再有就是自己的三个姑姑。
另外就是一些穷苦人家。
这个时代,那些穷苦人家生活得太苦了,被压迫和剥削得太严重了。
社会体制的问题,使得这个世界像原主那样被压迫和欺负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打算以后有了能力,要尽量帮一帮这些人,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那劫富济贫的初衷呢?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才能帮助那些人。
所以,那些有记号的金子,银子等他暂时只能藏在这浮邱山的山中。
身上暂时只留下够用银子和银票共计约两千多两。
这银票是全国通用银票,现在他有了马,只要花个时间去一趟外地,就可以将这些银票兑换成银子。
……
吃完了午餐,母子二人赶紧将邱索收拾好的那些药材还有猎物打包,整整四大包挂到马背上,人再坐上去,都很拥挤了。
还好在那些货物不是很重。
赛虎也只能跟着走路了。
路上,母子二人商量好了,到了县城,还是尽量租一个地方放这些药材,这件事,他打算请彭屠户帮忙。
到县城彭屠户那里时,时间也大约才刚到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多钟。
彭屠户见到邱索,与邱索母子见礼之后,兴奋地说道:“哟,都骑上马了,邱公子这是发大财了啊?”
邱索只好将他给陆曼治蛇毒的事情说了。
这次只有少量的猎物,彭屠户也明白了,这邱索治好了远近闻名的才女陆曼的蛇毒,那好处自然少不了,只怕以后也不会狩猎了。
不过还是问了一句道:“邱公子发财了,是不打算还干打猎这一行了吧?”
邱索笑道:“是这样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没以前那么好狩猎了,今年我就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彭屠户感到很遗憾,他才刚刚尝到甜头,邱索就准备收手不干了。
不过,他早已把邱索当朋友了,见到邱索混好了,他心里也挺高兴的。
邱索乘机说道:“彭师傅,是这样的,我想在这县城里租或者买一套房子,房子不用太大,主要是我与母亲有个落脚之处,不知你能否帮我介绍这么个地方。”
彭屠户在这地方开肉铺,自然消息非常灵通。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房产中介,远近有人想租掉铺子,或者想卖掉房子的大都会将消息告诉他们这些人,因为要租房子和买房子的人也大都是向他们进行打听。
所以邱索一问他,他立即就说出了几处地方的房子和铺子。
邱索就在东街这边稍显僻静的位置买下了一个独栋房子,老板开价五十两银子,邱索也没还价,就买下了。
主要是这房子虽然只有两间进去,但外面是一间堂屋,一间灶房,里面就是两间卧房,再往后面还有一间杂屋,将杂屋里面的东西清理掉,刚好可以将这两匹马关进去。
另外,这房子里面的锅碗瓢盆,家具等一应俱全,他们也都用得上。
而堂屋还有往两侧打开的木门,刚好可以用于放那些药材等东西。
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以后,他们母子还是要搬到建阳府府城去的。
那老板是要着急前往苏杭去做生意,正需要本钱。
双方谈好了转让手续,又相互签下了房屋买卖契书,就要去县衙办理房屋过户手续。
县衙,此时李宜年正因为丢失了那些东西苦闷不已,听说有人要找他办房契过户手续,一点心思都没有。
他将钥匙直接丢给了师爷,师爷高兴地来给邱索他们办房契了。
那老板见邱素五十两银子都没有还一文钱的价,主动掏了一两银子的好处费给那个师爷。
收了好处费,手续自然办得非常快,双方签字,画押,不到两刻钟,房契就办好了。
原先邱索还想过,又要与李宜年打交道了,虽然心里并不怕他,但多少有些隔应,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当然,他也猜到了这个狗官为什么能捞钱的机会都不愿意来,应该是他已经发现自己丢东西了,正在烦闷之中,自然没有心思处理公务了。
李宜年此时正如邱索所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事情,该不该对别人说自己失窃了呢?
如果别人知道了,会不会引起府衙的人重视,然后派人前来调查呢?
而府衙主抓吏治的人正是陆孝原,他又刚刚得罪了这位陆大人,要是陆孝原来调查他的失窃案,那李宜年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很可能会瞒不住了。
所以,他是左右为难,在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之前,他都没打算出来见人。
以他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要他一出来,外面的人猜也能猜出来他家里发生了大事。
这大事肯定还不是邱三死了的那件事,因为邱三死了,他都是平稳地处理完了,全程并未表现得太过异常。
但现在不同,他丢失的还不仅仅是自己的财物,很可能会是自己的官位,甚至是自己的脑袋。
如果那些钱财没有丢,或许还可能通过花钱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自己的官位,但现在连钱财也没有了,他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
柳氏知道儿子买下了这里的房子,手续都办好了,心里特别高兴。
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拿着扫帚到处扫了又扫,又用抹布到处擦了又擦。
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晚饭时间。
而邱索则利用这段时间上了一趟街,买了一些柴米油盐等生活用品回来。
尽管邱索一再跟柳氏说这里只是一个临时中转站,但柳氏坚持一定要进行庆祝。
晚餐,柳氏特意炒了一只山鸡,还有一些腊肉,一个青菜,再按邱索的要求做了一个蛋汤。
母子二人还喝了一点烧酒,算是庆祝又有了一个新家。
只要母亲高兴,邱索也就由着她了。
因为这一天太过疲惫,天刚断黑,邱索就提议睡下了。
可柳氏却怎么也睡不着。
屋外,嘈杂的车马声、繁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急骤,风声接二连三地呼啸而过,屋顶也渐渐传来了滴答嘀嗒的雨滴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集,没多久,就是倾盆大雨。
这要是在大林村,遇到这样的大雨,外面下大雨,屋内就会下小雨。
这要是在浮邱山,他们的茅棚就搭在山坳之中,要是遇到山洪暴发,那个茅棚能否承受得了呢?
而这里,床都是软软的,很舒服,任凭风吹雨打,都能舒适地躺在这床上。
柳氏耳朵里全是屋外的声音,心里面却一直在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
自从儿子被沉河,她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开始,仿佛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
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县城也有了房子,家里还有了两匹马,另外,还要去府城开医馆……
这些,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
如此下去,将来有没有可能,她还能回到娘家去呢?
娘家,是柳氏心中的一个秘密,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从娘家出来之后,她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的过去,包括夫君邱建章,她都没有跟他说过。
虽然很想忘掉以前的一切,可又怎么可能真的彻底忘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