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坐上黄包车走后，那男人还在惊叹。
“如此风情的女人，妖艳又不俗，啧啧，居然能在江城看到。”
同行的白西装男子翻了个白眼，“你就是见色起意！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留洋千金？还是军阀小姐。”
白西装男子摇头，“都不是！”
接着他神神秘秘道：“那可是江城谢大帅的第十三房姨太太，还是歌女出身的！喏，对面那家著名的芊情歌舞厅，她是上一任头牌！”
“哦~”
男人点头坐下。
“我早就听说江城有朵小玫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这么绝的尤物，居然嫁给了那阴狠的谢老头。”
“哎，顾哥，你说句话呗。”
两人中间的顾宏新木着脸一言不发，似乎风花雪月与他无关。
白西装男子摇头，“害，顾哥的妹妹到现在还不知所踪，还是少谈女人吧。”
“是我疏忽了，不过算算时间柔妹也有二十岁了吧？”
“十九岁零8个月14天了。”
中间的顾宏新突然开口。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顾哥的妹妹失踪，顾家上下伤痛不已，顾哥更无心婚娶，经商走江南北也是方便寻找妹妹。
他们这次是出差来到江城，过段时间就该走了。
*
黄包车上，苏窈拿着玉佩端详。
“系统，这好像就是皇室之物。”
上好的羊脂玉，做工雕刻无比精细，两条鱼栩栩如生，只是没有官印。
要是加上官印，一定能卖个大价钱。
[卧槽，你要把它卖了？你不认亲了狐狸精？]
苏窈把玉佩塞进包里，“区区小钱本狐还看不上呢。”
认不认亲要看情况。
假如那一家子是大极品，还不如不认。
回到总督府，下人月儿告知：“十三姨太，晚婷小姐在您屋子里等着呢，我劝了好久小姐都没走。”
苏窈蹙眉，女主来找她干嘛？
“十三姨太！”
谢晚婷跑出来，两条辫子甩动，拉着苏窈进了房间。
她拿着一本《女诫》摆到苏窈面前。
“十三姨太，这是向老师让我学的书，说要修身养性，做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可是他在女校并没有教这些。”
“向老师说，他只教我一个人。”
她眨巴大眼，很是不理解。
谢晚婷才十五岁，接触的人少之又少，正是单纯懵懂的年纪。
渣男给她进行茶毒熏陶，好方便谢晚婷对他绝对服从，爱的死去活来。
系统也被吓到了，[咦，太不要脸，这是妥妥的PUA！]
谢晚婷浑然不知。
她眼神亮晶晶，一脸期待望着苏窈，“十三姨太，你能给我讲讲吗？”
上次向老师念错多少字，十三姨太都知道，这次十三姨太会知道吗？
苏窈翻开书瞄了几眼。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她噗嗤一笑，将书扔进盆中。
“月儿，烧了它。”
谢晚婷急去阻拦。“这是向老师给我的书……”
“坐下。”
苏窈一句话，谢晚婷不敢动弹。
苏窈托着下巴盯着她，“女人为什么要为他们而活，一味顺从？”
“男人找女人说是风流，女人找男人却是水性杨花不忠贞，凭什么？他们在外面彩旗飘飘，我们为什么要守身如玉？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谁又比谁高贵？”
“如果你想当一个没有选择的生育机器，整日为臭男人勾心斗角，出门不送。”
谢晚婷被说懵了，好一会没回过神。
她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谢晚婷忽然抓住苏窈的手，脸颊激动飞上两片红晕。
“十三姨太，你好厉害！”
谢晚婷满眼崇拜，激动的差点给苏窈跪下。
“呜呜，十三姨太懂的这么多，你要是我娘就好了，呜呜……”
苏窈露出十分礼貌的微笑。
乖，听话一点，让她做大嫂。
谢晚婷吸吸鼻子，“十三姨太，等爹醒了，我就跟他说让你当我娘，我也要搬进来住！”
“娘，可以吗？”
苏窈笑容僵硬，差点拔出40米大刀。
系统在脑海笑出猪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小妈！现在你真成谢哲他娘了！]
‘呵呵，你再笑一个试试。’
系统秒变脸，擦擦汗：[我没笑，我那是欣赏，你听错了。]
苏窈蹙眉，“你这样叫，你亲娘会不高兴的。”
这么一说，谢晚婷鼻头抽抽，颤着嗓子道：“十三姨太，我没娘了，我娘在我8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呜呜，以后您就是我亲娘！”
苏窈头大。
她冷冰冰拒绝：“不许这么叫，我这么年轻被你叫老了。”
“那，小妈？”
苏窈抱胸没再搭理她，像是认同了这个叫法。
谢晚婷十分兴奋，叽叽喳喳给苏窈讲述总督府里的事。
“现在只剩五个姨太，就数二姨太和四姨太最矫情，也是最老的，都四十岁啦！我爹都烦她们！”
“还有六姨太和九姨太，小妈也得提防她们，但七姨太很好，小妈无聊可以去找七姨太玩！”
谢晚婷突然小声吐槽：“我爹又老又丑，还胖的像头猪，小妈如果不想为他守身如玉，晚婷给你打掩护。”
这丫头还挺上道。
苏窈红唇微勾，故意捉弄她：“嗯，你敢出卖，我就把你吃了哦。”
谢晚婷头摇的像拨浪鼓。
*
谢哲操练一天，军装湿了一半。
回到总督府，经过那女人的院落，就听见便宜妹妹大喊：“小妈！”
谢哲顿了顿，选择进去。
谢晚婷扎进女人怀里，脸色红透了，羞答答问苏窈：“小妈，你这儿怎么长得这么大呀，还软，晚婷好羡慕。”
水珠滑过锋利的下颌线滴落，谢哲连雨也不知道躲了。
男人呆愣站在雨中。
苏窈朝他挑眉：“谢少帅，你妹妹都叫我小妈了，你是不是也该叫一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