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尤其是在这酷暑的午后,太阳烘烤着大地,让人昏昏欲睡,盛夏托着沉重的脑壳,听着窗外树上的蝉鸣,努力撑开眼睑看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二进制的数学老师,感觉再撑一秒就会睡过去。班主任的出现适时地将盛夏脑袋里的瞌睡精赶跑不少,数学老师看到门口的班主任老师,将手里的粉笔放下,走下讲台。
“赵老师,有事?”
班主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周老师,打扰你上课了,有点急事。”转而将身体探进教室,对着盛夏的方向。
“盛夏,你出来一下。”
突然被点名,盛夏有点蒙,看了看身旁的徐一泽,后者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识趣的将身下的椅子往前挪了一点,话的懒得说,意思很明确,就是在叫你,你可以立马行动的表情。
盛夏甩了甩头,慌忙起身,身体是反应过来了,但是大脑好像还没跟上节奏。
“对了,带上书包。”班主任看到盛夏起身,说道。
听到这话,盛夏的脑袋瞬间清醒,盯着门口的老赵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她回身匆忙的收拾着桌上的笔袋和课本,徐一泽看着有些慌乱的盛夏,伸手将她手里的书包抓过来,迅速的整理好,交给她。盛夏感激的看了徐一泽一眼,走出教室,出门前回头看向徐一泽,后者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盛夏点了下头,消失在门口。
跟着班主任一直走到学校门口,一路上,盛夏的脑细胞都快起飞了,一定是家里出事了,不然这位火箭班的大神是绝对不会允许误课这样的现象发生,是爸爸吗?他是特警,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任务,受伤了,还是··· ···。 盛夏甩了甩小脑袋,不敢往下想,内心又反复做了几次自我安慰,原本忐忑的心情,在抬头看到站在校门口的父亲时,她只好将快要溢出的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她略带埋怨的看了看身旁的班主任,心想:屁事没有,还这么大题小做,一路上还装的这么沉重,吓死老娘了。
刚走到门口,班主任就略带埋怨的说道,“老盛,下不为例哈!都上高中了,还这么不重视,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事,非要在上课时间把孩子喊出来,虽说盛夏学习不错,但是课程还是不能耽误的。”
“是是是,老赵你说的对,绝对没有下次了,家里确实有点急事,多担待!”盛辉边笑着边从身上取出烟。
班主任看到连忙打住,“不抽不抽,早戒了。”
盛辉将烟收起,笑着说:“戒了好,我呀,这辈子恐怕都戒不了了。”
“少抽点,咱们这个年纪,不比当年了。还是要以健康为首。”
盛辉点点头,没有接话,对着盛夏道:“夏夏,走吧。”
盛夏走到父亲身旁,乖巧的对着班主任道:“赵老师,再见,明早一定准时上课。”
班主任点了下头,朝盛辉摆摆手,转身离开。
车上,盛夏将书包甩在后座,转头看着盛辉:“爸,什么事这么急?你这种一板一眼的人也会让我翘课?”
盛辉斜着眼看了下盛夏,“什么叫翘课,这叫请假!”
“好好好,天大地大,父亲大人说了算!”
盛辉听了,咧嘴一笑,伸手摸了摸盛夏的脑袋,盛夏嫌弃的撇头躲过。
盛辉的心里有些失落,到底是大了,想到一会要说的事儿和要见的人,他心里多少有些落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夏夏,爸爸一会要带你见个人,这人你应该有些印象,之前你爷爷经常提起。”
盛夏有些惊诧,问道:“爷爷?爷爷都走了五年了,他老人家还建在的那几年,我那么小,能记住些什么呀?再说,爷爷讲的事儿可多了,上到盘古开天辟地,再到抗美援朝雄赳赳气昂昂杀过鸭绿江。少说也有成千上万个人了。”
“少贫!那些人你见得到??一会要见的这个人是你爷爷的战友,生前一直在联系,你很小的时候还来看过你几次,你爷爷去世时也在。”
盛夏回想了一下,爷爷经常提及的人,最多的应该就是那位,“程立国?!”
盛辉转头看了下盛夏,笑着道:“是,但是,你应该叫他程爷爷。”
“嗯,程爷爷。”盛夏乖巧的应道,“那我为什么要见他呀?他不是一直在南城吗?”
盛辉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道:“一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啊?他还亲自跑到北城来?”
盛辉没有接话,表情却显得有些凝重,盛夏看到父亲的神情,便识时务的不再追问下去。心下也随之紧张起来。
很久很久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个午后,她总在反问自己,要是那天,自己没有武断的答应,也没有那一眼的沦陷,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后的生不由己和错乱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