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是个政客。
但是除了政客以外，她同样也是个人。
她冷漠，但是她并不冷血。
“Z女士…你可真是，给我留了个难题。”
当时陆白晕倒的消息传到基金会之后，顿时引起了诸多政客们的关注。
他们意见各不相同，但是都有着共同点，那就是认为…陆白是个巨大的威胁，这是个铲除他的好机会…
尤其是芝加哥分部，他们嚷嚷的最欢。
因为之前陆白不由分说的跑到他们分部，对于那些有权力的人士一人扇了一巴掌。
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张之之力排众议…
当然，这也不是她能够决策的。
而是她的上层，也就是副会长康斯坦丁在她的背后默默的支持着她。
为什么？
当时陆白为了张之之，可是几乎把基金会拆的支零破散。不久之前还传出来陆白和重塑之手有着不小的关系…
而现在，在他晕倒的时候，不仅没有搞些小动作，反而大力支持，全力治好陆白？
康斯坦丁叹了口气。
她上面也有人，上层的心思不好猜…
康斯坦丁在这个背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的内心其实也是偏向于交好陆白，因为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尽管他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保证，在捣乱的途中，这个人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要不是看在张之之的面子上，康斯坦丁绝不会接手这个烂摊子。
当然，更让她头疼的还有一件事。
她站起身，没有理会小桌上摆的残局，而是径直走向她的办公桌旁边。
桌子上摆放的是一沓文件夹。
共融院提交的有关增员编制的议案。
康斯坦丁考虑了很长时间，她觉得这个并没有立案的必要。
而张之之的观点与她相反。
那一天，张之之带着这个来找她，并且寻求她的帮助…
康斯坦丁真的感觉到不可思议。
Z基本上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但是自己没想到，Z有一天能够像这样请求她的帮助。
一个是陆白的安全问题。
康斯坦丁已经申请过了，现在的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安全问题全权由张之之接手管理。
而另一个…
康斯坦丁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维尔汀的手提箱和我们总部建筑一样，不会受到暴雨的影响。这代表她很快就能组建一支由…基金会间接控制的队伍。”
而且是由大量实力强大的神秘学家组成的，一支庞大的队伍。
“我认为，应该授予她更独立的编制与自主权。给她足够的支持，为基金会培养出更稳定可靠的力量。
这也有利于维护我们与维尔汀之间的关系。”
张之之强作镇定的说着这一切。
那时的陆白情况并不好。
他还没有从漫画一样风格的长相中脱离出来，还是那一副简约线条的模样。
还别说，怪可爱的。
但是这也说明了陆白那时的情况，很糟糕。
张之之必须赶紧处理完这一切，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维尔汀这一次都带回来些什么人？”
康斯坦丁其实早就把维尔汀那边的人全都调查了一干二净，不过她还是想听听，张之之是怎么说的。
如果双方的信息一致，说明张之之并没有在这上面撒谎。这也有利于她们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谈话。
这只是简单的试探罢了。
“人格稳定，神秘学能力运用熟练，有一定社会经验的神秘学家。”
正确。
但是…
“在我看来，是流亡在外，因暴雨失去所有的可怜人。”
康斯坦丁冷漠着诉说着这一切。
“他们迫切，慌张，不知所措…期待着一棵恒定的大树来庇护。而维尔汀现在并没有彻底稳定下来。现在，只有基金会能提供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他们能为我们带来什么？神秘学家特有的不确定性？或是自恃血统，提出对人类至上使命的质疑？基金会已经经历过一次拆迁了。”
说的，就是陆白发疯了的那一次。
“……”
张之之沉默不语。
其实在理念完全背道而驰的时候，怎么去劝说都是徒劳的。
她们在维尔汀的这件事这上面，必定会产生分歧。
“基金会当然需要新的血液，特别是那些……能高效服从，在有序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
基金会需要的是能够直接管理，而不是间接。
为此，在康斯坦丁眼里，这些可怜人需要的不是更独立的编制和自主权。
而是一些约束，一些比学校里那些像白纸一样纯洁的孩子们所经受的还要严厉的约束。
“我明白了。您期望的是一批不会发声的木偶。”
张之之直观的说出了她的间接。
“我总是抱有最乐观的期待。你是知道的，Z女士。倒不如说，当他们证明自己不是哑巴木偶时，这个废案才有讨论的空间。”
康斯坦丁用手指敲着桌子，她确实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但是目前来看并不可行，风险远远大于收益。
她不会同意的。
“看来今天你心不在此处，先去吧，陆白的那个提议已经通过，文件留下，这个给你。”
康斯坦丁从桌子中抽出了关于拉普拉斯科算中心的安全移交手续交给了张之之，而张之之也把那个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
康斯坦丁说的没错。
今天她确实无心去证明那么多的事情，随后她就离开了。
睁开眼睛，康斯坦丁的视线转移到桌上的那一份文件夹。
有没有可行性呢…
…
“呼…呼呼…放轻松放轻松…”
玛蒂尔达坐在十四行诗的头上说着梦话。
尽管从小鸭鸭的嘴中说出来的只是“嘎嘎”的声音。
“我没有跟踪任何人，我只是正常的在走廊散步，是她，那个坏心眼的家伙——是她非要扑过来！呜……当时我一定狼狈死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她们…
我占卜出来的预兆…这一次，老师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是非常严峻的危险…
只靠Z姐姐一个人是不够的。
如果老师再一次的经历那场暴雨，他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