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1号开口，“还有几分钟下一场考试就要开始，大家先回座位上去吧。”
1号相貌儒雅，慢条斯理，说出的话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听从。
临走前，1号看了眼纪简。
同时纪简也在看他。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皆是淡淡一笑。
“最后一场考试我准备提前29分钟离开，你要一起吗？”
凌祈看到纪简递过来的纸条时，先是一愣，后又笑了起来。
他将纸条收好，戳了戳纪简的胳膊。
纪简疑惑转头，凌祈冲她展颜一笑：“一起。”
一起就一起，笑什么？
百无聊赖的纪简趴在桌子上，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词。
语文-古言-文化
物理-科技-发展
过去-将来
平行世界
规则-怪谈
几组没什么联系的词。
纪简盯着这几个词看了半天，没什么进展，最终决定放弃。
这简直太难为她这个病人了。
随着铃声响起。
最后一场考试拉开帷幕。
有了9号的教训，这一次大家早早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纪简突然注意到了之前没有在意过的一个细节。
考试开始和结束的铃声似乎有细微不同。
一般人听不出来其中差异，但拥有绝对音准的纪简却发现了不对劲。
宁延静静地站在讲台上，脸上恢复了冷漠而疏离的表情：“接下来更新几条规则。
规则十六：遵从你的内心写出问题的答案
规则十七：每个考生的试卷都是独一无二的，保护好你的试卷，确保不要被别人看到
规则十八：作弊的都是坏孩子，坏孩子都会变成养料。”
养料二字瞬间让人联想到被藤蔓绞杀的27号。
最终只留下几根白骨。
血肉怕是成了藤蔓的养料。
规则十六至十八，纪简记得自己在卫生间看到的是规则九到十一。
这么说，还有十二至十五四条规则没被发现。
试卷是宁延一张一张放到每个人桌子上的。
那些死掉的人，他们的试卷被反扣在桌子上，为试卷神秘的内容覆上了一层面纱。
试卷放到桌子上之后，纪简迫不及待开始看上面的内容。
这一次，卷面上一共有四道题。
前三道每题二十分，最后一道题四十分，共计一百分。
分发完试卷，宁延便离开了教室。
问题一：很久之前，有一位少年去迷宫深处寻宝，经过三岔路口时，他有些纠结不知该走哪条路。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位天使和一个恶魔。天使说的都是真话，恶魔说的都是假话。少年只能选择其中一位问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少年，如何找到正确的路？
问题二：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问题三：你是否直接或间接害死过人？
A：是
B：否
问题四：
是的，问题四是空白的。
占比四十分，竟然没有题目？
绝无这种可能。
重新读前三道题，纪简手中的笔紧握，在问题三后面的空格上写下A选项。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问题四后面的空白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一行字。
如果律法审判结果难以令人接受，而你有能力消灭坏人，你会如何做？
问题三和问题四是一体的。
规则中提到过，每个人的试卷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份独一无二估计体现在了第四题上。
纪简先开始做第一题。
相对第四题而言，第一题就是简单的逻辑推理题。
少年可以随便选择天使或恶魔其中的一位，并问出：如果让另一位为我指路，它会指向那条路？
第二题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纪简直接忽略掉。
即使她能够证明，也需要浪费大量时间。
不如直接略过，看向第四题。
回答第四题之前，纪简思考几个问题。
律法是什么？
如果没有律法，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如果“人”可以代替律法审判，最终结果是什么？
一个拥有了毁灭能力的人和一个不那么完善的律法，哪一个更加危险？
思考完这些问题，纪简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
落笔时，她的答案却变成了......
“既然律法无法审判坏人，为何不能由道德将其审判。
公开直播坏人曾犯下的事，由公众投票决定他的生死。
对于法律无法审判的人，相信有无数人乐于‘帮助’法律审判。”
写下答案后，纸张上再次出现新的字，只不过这一次只有四个字。
你很聪明
一语双关也好，赞叹她的做法给对方提供了新的思路也罢。
总之，最后一场考试，她通过了。
同时，她发现了规则的一个问题。
规则十六，写下答案时要遵从内心，却没有说过不遵从内心会怎样。
哪怕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也无法探测到人的内心。
所以这一条规则很明显是恐吓、是震慑。
先前发生的事让人们做事时总会下意识遵从规则，只要规则里提到的，都会被奉为圭臬。
最终被驯服，规则说什么就做什么。
纪简照例观察周围情况时，却看到凌祈正单手撑着下巴，盯着自己看。
察觉到她的视线时，他展颜一笑。
纪简扯了下嘴角，收回了目光。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时，宁延重新回到考场。
由于这一次明确规定不能作弊，所以教室内安静如鸡。
周池也没有任何行动。
宁延来到教室，笔直的站在讲台上，一动不动。
经历了这么多，众人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诡异。
比起随时能要人命的未知的东西，宁延相对而言比较友好。
又过了一分钟，纪简拿起自己的试卷走向讲台。
交卷、转身、离开。
俨然一副考完试提前离场的平常考生模样。
纪简倚在教室门口，双手环在胸.前，几十秒后，凌祈从教室里面走了出来。
“你的第四题是什么？”凌祈好奇地问。
同时，他说出了自己的第四题内容：“我的是让我描述杀人过程，如果没有杀过人，就幻想出一个。
出题人简直变态！”
纪简“哦”了一声：“我的很简单，它问我是否愿意代替律法审判罪人。”
“啊？”凌祈微惊，“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纪简眼中淡漠褪去，取代而之的是轻蔑和嘲讽，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坏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