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跃和梁博曜正在清算府衙的账册,衙役走进来道,“小王爷,许府送来一张帖子!”
梁博曜接过,疑惑点打开,“后天是许老爷的寿辰,邀请我去参加?”
“许老爷……谁?”张跃问道。
衙役恭候的回道,“许茂——许老爷,黔州的大善人,闹瘟疫的时候每天都在福泉施粥,是个顶顶好的人!”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梁博曜说道。
衙役退出去后,梁博曜拿着帖子,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指着帖子问道,“跃哥,你以为如何?”
张跃垂眸,嘴唇微启,“鸿门宴!”
钦差刚到就忙不迭的递上帖子,不是试探底线就是想调查钦差。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黔州入不敷出,缴纳上来的银子都交上去了,又有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他正发愁呢,没想到人自己送上来了。
张跃一看梁博曜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小狐狸啊
“赞成!”张跃举双手赞成,毕竟羊毛出自羊身上,没有让他出的道理。
接着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让那几个老狐狸吐出银子,又是心甘情愿的,把想出来的计策写出来,最后删删改改 两人才算满意。
……
许茂寿宴这天,因为张跃没有适合的身份,只能扮成梁博曜的小厮。
张跃拿着小厮的衣服走进屋里,出来的时候,上身穿着一身深蓝色短褂,下身宽腰长裤,系着腿带。
脸上做了伪装,毕竟没有哪家的小厮长得那么俊雅不凡,整张脸灰扑扑的,左脚脸颊还有一颗大黑痣,看着滑稽不已。
张跃走近梁博曜后,不说梁博曜如何,明烨已经笑的直不起腰,双手捂着肚子,两眼泪汪汪。
梁博曜上下着他,压住抽搐的嘴角,声音不自然的道,“咳咳!阿跃啊,快来扶本少爷上马车,哈哈哈!”
张跃一脸恶寒,把手伸过去,“好嘞,少爷您请!”
“哈哈哈!”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张跃无奈叉腰,“少爷,你要是再笑下去,就赶不及了!”
梁博曜这才收敛了神色,“咳咳!走吧!”
到了马车旁,梁博曜上了马车,张跃在车辕上坐着,没一会就到了徐府。
整个许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来往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张跃从车辕上跳下来,伸手接过梁博曜的手,梁博曜顺手下了马车。
站定,整理整理衣服上的褶子,抬脚走近,张跃跟在后面。
许老爷正和人聊着天,抬头看见一个衣着不凡、面容俊逸的少年走过来,一愣,随即又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钦差大臣能来,是许某的福分啊!”
“许老爷客气,本官也不是什么大官,当不得许老爷口中所说‘福分’二字!”梁博曜道。
张跃在后面偷偷打量着许老爷,两眼弯弯,嘴角含笑,看谁都是笑呵呵的,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良善之人。
但张跃可不同,他看到了许老爷眼里的精明和算计,还有一种称之为野心的东西。
“哈哈哈,钦差大人客气,里边请!”说完对着许寻道,“寻儿!”
许寻立马会意,带着梁博曜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之后,许寻带着梁博曜去坐了主桌,一群人寒暄了一会儿,正式开宴。
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梁博曜大家确实没见过,大家看着梁博曜一脸疑惑,“许老爷 这位是……”
“哈哈哈,这位就是钦差大臣……”许茂顿了顿。
梁博曜低头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道,“鄙人姓张,单名一个跃字!”
身后的张跃一愣,梁博曜没病吧?
众人哈哈大笑,“失敬失敬,原来是张大人!!!”
“客气!”
“对啊对啊,张大人上任了这么久,我等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人呢!!!”
“说笑了!”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家确实是没见过他,他刚来那天是到了府衙门前才下的车,这几天又忙着处理账册,大家没见过他也不奇怪。
“张大人真是少年英才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三品官,”林老爷恭维道。
“林老爷说笑了,鄙人也是靠着家里的荫庇才混了这么个官,”梁博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哈哈哈……”众人一笑而过,这话他们可不信,皇上又不是傻子,若这人没这真才实学,光靠家里的荫庇,也不会得到重用的。
梁博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各位也知道齐王搜刮的整个黔州的银两养私兵,现在黔州满目疮痍,各个地方都需要钱,本官心里苦啊!”说着拉起手袖假巴意思的擦擦眼睛。
“不知道各位能不能仗义援手,借本官点银子用用!”
梁博曜一席话把众人都惊呆了,一个个无语凝噎。
“这……这……张大人呐,老朽的钱也只是够家用,实在没多余的银两啊!”
“对啊对啊,我那败家儿子最近迷上了赌博,家里的钱财都要被他败光了……”
“我家那铺子最近收益不好,实在是……”
众人巴拉巴拉的诉苦,张跃暗暗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着各个脑满肠肥的,他就信了。
梁博曜假装为难,“要不这样,也不用各位借了,各位捐点就行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一绿,借都不可能,怎么可能租呢!!!
“张大人那……”
梁博曜抬手制止大家,“本官话还没说完呢,不若各位捐点钱,本官向皇上请旨赐捐得多的五人‘良善之家’的牌匾,如何?”
听到这,一群商人眼前一亮,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常常被人看不起,可要是有个皇上亲赐的牌匾,走到哪都能让人高看几分。
林老爷率先出声,“我愿意捐五千两!”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高呼,“六千两!!!”
“六七五百两!!!”
……
“三万两!!!”
众人一番争抢,最后到了三万两结束,张跃在后面记着,心中暗爽,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就是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