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渊渟听后沉默了许久。
然后起身从存放重要证件的地方找出三个孩子的收养证明。
“我在1980年第一个收养了封景元。”
老大景元失去父亲的那一年只有五岁。
一年后，他的母亲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
在此之后景元一直跟着年迈的爷爷生活，直到爷爷病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向封渊渟求助。
凑巧的是，当时封渊渟正好在执行任务。
等他看到电报、赶到那里的时候，封景元已经在村里流浪多日了，他靠着与野狗抢食活了下来。
然后封渊渟收养了他。
1981年被第二个收养的景行更不幸也更幸运一点。
不幸的是他在四岁便失去了双亲，幸运的是他没有哥哥类似的经历，立刻就被封渊渟收养了。
相较于两个哥哥，小老三封景华的身世要复杂一些。
老三景华的亲生父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约好了要一起从军，可是造化弄人的是，苏五四因为体检不合格没能入伍。
而景华的母亲却成为了一名女兵。
在生下景华后没几天，她就接到命令重返战场。
在小老三还没有满月的时候，她就因公殉职了。
苏五四没多久就用亡妻的抚恤金娶了个更年轻的漂亮老婆，次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一次意外让我得知了景华的真正处境。”封渊渟语气平淡，但是捏着收养证明的手背却青筋凸起，可见他的心境并不像展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景华妈妈的抚恤金，苏五四一分都没有花在她的身上。
景华在两个月就被强制断了奶，之后每天的食物就只有一碗米汤。
如果景华饿的受不了了哭，就会挨苏五四的打。
苏五四打的狠了后妈也会拦，不过并不是因为心疼景华，而是她怀孕了，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封渊渟再见到景华的时候，景华刚满一岁。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岁数的奶娃娃都还是被家长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年纪呢，就算家里条件不好，那最起码也应该是干干净净的吧？
可那个时候的景华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小猴子，瘦的脑袋大身体小，而且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痕，有掐的有打的甚至还有烟头烫的。
然后封渊渟收养了封景华。
听完后，童暚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笑容明艳。
“我要跟你借几个人。”
……
苏五四一如他所说的，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往军区大院赶。
“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一辈子窝在这个破地方不出来吗？”苏五四心中焦虑，只能通过辱骂来发泄，末了他朝路边吐了口痰，幽幽道：“就是苦了我家小宝……”
骂着骂着他感到一阵尿意。
苏五四环顾四周，见没人就拐进人家田地里，打算就地解决。
就在他解开裤子的那一瞬间，他被人从背后套了个麻袋。
苏五四张嘴就想骂人，结果麻袋里一股恶臭熏得他直打恶心。
就是这一个迟疑，他就被人痛揍了一拳。
紧接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拳拳到肉，疼的苏五四不停扭动身体躲避攻击，结果非但没用，反而还多挨了两下。
很快苏五四就被揍的没脾气了，他只能尽量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别打了……别打了！”苏五四大声求饶道：“要死人了！别打了真的要死人了！”
然而没人理他。
单方面的殴打大概持续了四五分钟。
就算如此童暚还是觉得不太解气，等他们散开后，童暚上前补了两脚。
被踹了命根子的苏五四捂着裆部嚎的跟杀猪一样。
然后童暚一脚踩在了苏五四的脖子上。
苏五四的嚎叫戛然而止，他剧烈的挣扎起来。
童暚在心中数了三十下才松开他。
苏五四立刻喘了一大口气，躺在那边再也没了动作。
“这是一次警告。”
童暚居高临下的死鱼一样的苏五四，不慢不紧的说道：“封景华是我的女儿，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出现在这里，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随着童暚的一字一句，苏五四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
“听明白了吗？”童暚问道。
头套麻袋的苏五四迟疑又不甘的点了点头。
童暚不是很满意，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再次问道：“没听明白？”
苏五四被吓得一激灵，一股腥臊味传来，童暚低头一看，发现他裤裆出现了一大片深色。
竟然是尿裤子了。
苏五四忙不迭的点头呜咽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得到满意的结果，童暚带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独留被打怕了的苏五四还在那不停的点头哭求，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一点头上的麻袋，眯着眼往外看去——
周围哪里还有什么人呢？
苏五四这才把麻袋脱了下来，愤愤的丢出老远。
“妈的，那个贱人！”
另一边。
昨天值班的那个年轻军人有点不好意思的凑到童暚身边，悄咪咪的跟她邀功道：“刚刚那个麻袋是我从粪坑里捞起来的，保证他闻不出来我们是谁！”
童暚养崽养的成了习惯。
听到这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给他，表扬道：“你做得很好。”
年轻军人立刻红了脸，十分宝贝的把大白兔藏好了。
童暚与他们在大院门口分别，直奔自己的毛衣厂。
自从有了高薪的诱惑后，大家都非常自觉，因为是计件的，所以大家根本不需要童暚来监督。
等她到的时候，毛衣厂的进程井然有序。
见到童暚来，董爱红跟她说：“今天你来晚了，是万凝和张雅两个人帮你发放的毛线，她们都记录好了，你看看对不对。”
童暚接过账本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朝董爱红点点头。
“辛苦你了爱红嫂嫂，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害，都是应该的，不辛苦，”董爱红重新拿回账本，“说起来，你还没上我家去吃过呢，什么时候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那行，等……”童暚停顿了一下，“等明天吧，今天下午我要去一趟县里，不一定能赶回来吃饭。”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董爱红说着就看到有工人摇错了还不知道，再顾不上童暚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忙了。”
见厂里一切顺利，童暚再次准备出发前往县城，把自己看中的那个销售人才请回来。
没成想又被拦下了。
“夫人，”党国安的警卫员拦下童暚，“军长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