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真是深得陛下宠信啊!”出了宫门,霍太安颇有深意地说道。
许君欢躬身一礼:“哪里哪里,只是小的长得年轻帅气,得陛下老人家的欢心。”
“可别说陛下老人家,隔墙有耳啊!”霍太安摆摆手,“那就不打扰许大人查案了。”
“卫尉大人,调查一事,还得请大人帮忙才行啊!”许君欢说道。
霍太安皮笑肉不笑,“许大人有事但请吩咐,能帮的自然会帮。”
许君欢不以为意,“既然如此,那么先把证物拿出来吧,另外还有其他证据什么,全部看完了,才好做出判断。”
“那就麻烦大人移步诏狱!”霍太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诏狱,它和天牢,大狱不同,专门用来囚禁重罪的犯人,有时候也用来关押犯罪的皇族,所以环境相比许君欢所在的牢狱要好许多。
比如诏狱外面就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水池养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谁家的别院呢!
“大人!”
见到霍太安过来,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执掌内卫十几年,霍太安的威望已经在整个内卫沉淀下去了。
有些内卫好奇地抬起头看向跟在他旁边的许君欢,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跟着卫尉过来了。
“去两个人,把威宁侯全部搬到这里来,让许大人好好检查。”霍太安下令。
几个内卫属吏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大人,证物封存在密室,没有陛下的命令是不能打开的。”
“哦?本官竟然忘了这事,你看,许大人,要不您在这等等?”霍太安道,“待会派个人去向陛下求个令来。”
“没事,我有得是时间。”许君欢笑道。
霍太安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随口吩咐一个下属便离开了诏狱。
不到半刻钟,许君欢就感觉有些怪异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没有任何人招呼,就好像一根柱子。
约莫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什么人也没有,甚至连茶和座位也没有,许君欢等不住了。
“劳驾,刚刚……”许君欢拦住一个人,正要开口去问,那人却连忙摆手。
“不要问我,忙着呢,有事去找班房的。”那人指了一个方向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许君欢只好往那个地方走,然而转过拐角后,却发现这里是个死胡同。
“呵!”
如果这个时候许君欢还不知道这是在耍自己,那就真是傻子了。
转过身,往诏狱里面走去,原本把许君欢当透明的内卫属吏立刻上来:“诏狱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许君欢把金牌顶在他的脸上,就是上次女帝给的,“如果你不是跟我一样的瞎子,应该能认识这块金牌吧?”
“金牌归金牌,内卫归内卫,没有诏令,你就算把陛下搬过来也没用!”那人甩开贴上来的金牌冷声道。
“是嘛,那我只能把陛下搬过来了。”许君欢笑道,“到时候请务必保持你这桀骜不驯的态度。”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我告诉你吧,内卫是卫尉霍大人的地盘,大人不待见你,就算是龙都给我盘着,是虎也给我卧着!”拦门的内卫哼了一声。
许君欢拱拱手,转身正要走,突然又返回来。
“怎么,不是要去把陛下搬过来吗?”那内卫得意道。
许君欢恶狠狠道:“我可是幼公主殿下罩着的!”
那人一阵错愕:“那又怎么样?”
毕竟在他印象中,幼公主就是顽皮一点的小孩。
“你给我等着!”许君欢怪叫一声跑出门去。
诏狱就在皇宫,许君欢离开内卫走向内庭也没有多少时间,没想到的是正好碰到往这边提着裙子跑的叶玉琪。
“殿下,您总算来了?”
“许君欢!”叶玉琪上来就是一脚,“居然直接跑了,连本宫都不告诉,你以为平白无故陛下会把你叫过来?”
“公主大恩大德,卑职永生难忘。”许君欢抬起头,可怜兮兮道,“主要是事太多,一时忘记了。”
“忘记你的死人头,害我在那里等你这么久。”叶玉琪怒气冲冲地拧了一下许君欢的肉。
“殿下,你来的正好,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看不起您!”许君欢连忙说道。
“谁?看不起我!”叶玉琪好看的柳叶眉皱成个八字,“哪个家伙?”
“就在内卫!”许君欢委屈地把刚刚被人晾在诏狱的事说了一遍,“殿下给我做主啊,那几个王八蛋竟敢这么对我,那不是打您的脸吗?”
“好大的狗胆,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
许君欢一拍大腿:“那可不咋地,我说我的主人可是漂亮又聪明的幼公主殿下,谁知道他竟然满脸不屑地反问我,那又怎么样,您看看,这玩意居然蔑视皇族!”
“反了天了,带我去!”叶玉琪或许真被气到了,连“本宫”都没有用。
两人成功杀到诏狱,值守的两个内卫见到来人直接伸出手:“站住,来人……”
“啪”
叶玉琪甩甩有些疼得手巴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本宫?”
“殿下,哪怕是您……”
“啪”
叶玉琪甩甩发红的手,“疼死本宫了,许君欢,抽他!”
“啪”“砰”
许君欢是一点力也不留,直接将那个内卫拍出去,把门也撞碎了,倒飞着铲进院子。
“大胆,诏狱重地,谁敢放肆?”里面冲出来许多内卫。
“本宫敢放肆,有本事将本宫带走!”叶玉琪直接走了进来,这下把其他人都镇住了。
许君欢在她身后指着带头的那个人,“殿下,就是他,没把您放在眼里。”
“我?”那个带头的内卫一愣,好像还真讲了一句,周围的内卫连忙站离他身边。
“抽他!”
“是!”
许君欢摩擦着手上来,“对不住了兄弟。”
“许君欢,你敢……”
许君欢看着飞出去的那个内卫,有些无辜:“他问我敢什么?”
众内卫:“……”
“现在可以让我进去看看了吗?”许君欢笑道。
内卫们面面相觑,显然他把公主招来,还是这位无法无天的幼公主,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对皇室出手,下场不要太美。
叶玉琪满意地仰起下巴,“许君欢,直接进。”
“是,殿下!”许君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叶玉琪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内卫没有一个敢拦的。
倒在地上的一个内卫朝旁边使眼色,马上就有人往门外跑去。
此时的霍太安也才出了宫门,正在“通往来”茶楼饮茶,这里不但是茶楼,也是内卫的联络点。
“大人,河东盐务转运司柳伍买了二两八公山大红袍,希望您能再京查后提携一下。”
掌柜伺候在旁边,这八公山大红袍在店里的价格是三千白银一两,这二两就是六千了,价格不低。
不过,霍太安显然并不认同,“这个大红袍还是不卖了,告诉他,大红袍是五两一袋的,只买二两坏了行情。”
“是,大人。”掌柜点点头,在账目上圈起来。
掌柜正要报第二个人,门外脚步声冲了过来:“大人,那个许君欢把都头给打了。”
“没想到,这小子胆子挺肥,让人收拾一下他。”霍太安冷笑一声,“到底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啊!”
“大人,办不到啊!”那人急切道,“他身边跟着幼公主。”
“幼公主怎么了,她也不能闯诏狱吧!”霍太安顿感不妙。
那人哭丧道:“不是啊,许君欢诱导都头说了几句对幼公主不好的话,被幼公主指使下给打了,咱们没办法出手。”
“现在呢?”
“他们往密室去了!”
“一群饭桶!”霍太安骂了一声,连忙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