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林园中,火锅滚滚而起,一头羊挂在竹架上,一个师傅用小刀切满了一盘肉,便有侍女送过来。
许君欢不得不佩服叶世淼的想象力,他只记得跟他说新鲜羊肉最美味,然后他就现杀一只取肉。
“哦豁,妹夫来了!”叶世淼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夹肉,吊儿郎当的样子,主打就是一个随性,总之旁边一起吃肉的雅琳郡主看得直翻白眼。
“抱歉,打搅了!”许君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先吃吧。”
“哎,没事坐下吧,一双筷子的事,得趁我父王不在,不然没这么潇洒了!”叶世淼说道,“顺便来调教一下我这厨师,他做的花生酱总没有你弄得好吃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许君欢自己搬张凳子过去,拿筷子尖戳了戳他们盘子里的酱料,“嗯,试出来了,花生没有炒香就着急碾磨,或者花生衣没去掉,焦的也一起磨进去了,这样就会发苦。”
叶世淼竖起大拇指,朝雅琳郡主道:“瞧见没有,这就叫专业,来人,给钱!”
许君欢顺理成章地将一袋金子收进怀里:“害,小事,改明想吃了,我给你做一顿香辣鸡翅。”
“改什么明儿啊,今儿吧!”叶世淼主打就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许君欢摇摇头,说道:“小王爷,在下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的。”
“帮忙?”叶世淼挠挠耳朵,“你不是说调查尤学士的案子快结束了吗?我还以为用不上我了,哎,真有意思,你幻术用得挺厉害,我算见了世面了。”
“不是尤学士那个,今天上午我回来的路上看到许静怡被抓了。”许君欢道。
叶世淼停下筷子,有些愣:“这娘们谁能摁得住她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被拘捕了。”许君欢道。
“她就是捕头还能被拘捕?谁抓的?我去要人!”叶世淼啪一下把筷子砸桌面上,正要出去。
“禁军。”
叶世淼把腿收回来,然后接着夹肉:“这个吧,禁军抓人只听命令不看证据,咱只是有名无实的王爷,实在帮不上忙。”
倒是雅琳郡主比较会关心重点:“许捕头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惹上禁军?”
“这也是我迷糊的地方,听说好像是谋反。”
“谋反!”兄妹俩同时出声。
叶世淼苦恼地挠挠头:“我的好妹夫,你可千万别害我,咱这王府就是个样子货,一戳就破,谋反的事,我们避之不及。”
雅琳郡主踢了叶世淼一脚:“你不是一堆猪朋狗友嘛,帮不上忙好歹可以打听一下吧?”
“那感情可以。”
有钱人的效率是很快的,许君欢涮第二盘肉的时候就有消息传过来了,来人穿着衣服还挺华丽。
“参见王爷。”
“甭客气,听说你知道许家的事,说说吧。”叶世淼用筷子指着他对许君欢道,“这个家伙叫包元,卖酒的,外号包打听。”
包元笑道:“王爷谬赞了,在下只是好玩,认识的人多,听到的杂七杂八的事也多,恰好今天一朋友在内庭当差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别废话了,赶紧说吧,人家都等不及了。”叶世淼不耐烦道。
“是!”包元躬身道,“这位就是许君欢许郎君吧,其实今天这事吧不复杂,先是威宁侯许明航,按辈分他是您族叔。”
“继续!”许君欢没有否认。
“据说是他的下属检举他饮酒后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今天早上就被内卫给请走了。”包元道,“威宁侯被抓后,内卫例行搜查再次发现威宁侯府上私藏武备,很可能是盔甲,而且是篆刻了符文的,所以第一时间,他们就被禁军抓了。”
“私藏盔甲,谋反?”许君欢愣了愣,“那和京兆府总捕头许静怡有什么关系?”
“许总捕头他的父亲可是威宁侯当年的亲卫队长,哪怕已经荣养在家,也是许家的人。”包元痛心疾首地说道,“再说谋反一事,都是要连根拔起的,要不是国公大人威震四方,恐怕他老人家也要跟着下狱。”
“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许君欢叹口气。
包元点点头:“相当严重,等事情调查出来,即使不判死刑,也要脱层皮。”
许君欢陷入沉默,这事可能真的就这么下去了。
离开雍王府,许君欢也忘了自己怎么离开的。
回到家里,两姐弟还没有回来,宋子画在院子的树梢搭了一个秋千加睡袋,因为家里没有给她住的房间了,许君欢义正言辞地邀请她和自己一起睡,被打了一顿。
“老许,回来这么早呢!”
“别说了,今天被叫到长乐宫去,上头给我放了一天的假。”许君欢说道。
“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宋子画道,“千万别做傻事,毕竟这事谁来也没用,陛下要你三更死,阎王不敢留你到五更啊!”
“你这意有所指。”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过我们昌盛楼的眼线?”宋子画道,“你还是踏实点吧,许家对你来说就是陌生人,这也是当初国公没把你纳进来的原因,不然你现在已经跟着他们在牢里等着砍头了。”
“我有个朋友,许静怡,她是京兆府的总捕头,我想救她。”许君欢道。
宋子画说道:“想救一个人?别做梦了,除非你能把人证物证具在的谋反推平。”
“那我就去推平!”许君欢坚定道。
“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宋子画翻个白眼,“调查尤学士你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了,单单是我就帮你摆平了两家监视你的探子,要不是苟老在家,你早他妈魂归西天了!”
苟日安听到有人叫他,抬头笑了笑:“都是道上的朋友给面子。”
许君欢转身踏出门:“会有办法的。”
“喂,又去哪?”
可惜,许君欢的身影已经走出大门。
“你看,我早说了,你拦不住他的。”苟日安道,“这小子可能从小缺爱,谁跟他有点关系,人家遇到麻烦就上纲上线,像陈二娘的事,一千多里地也愿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