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穿着皂角大衣的衙役落在许君欢周围,拔出刀警戒四周。
这几个家伙不好惹啊!
许君欢猛感觉到,这四个虽然是最低级的衙役,却都是武者六品化罡的实力。
而且都是全盛状态的六品武者,许君欢连龚鸣这个半残废的都得偷袭,更不用说这四个强者了。
什么身份的人能用得上这四个化罡境的武者保驾护航啊!
这时,远处一个穿着八品县令官服的胖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冬天冒着一头汗,看上去像个人形蒸笼,还是特大号的那种。
“咦,打完了?”那胖子挠挠额头,“啧啧”两声说道,“想不到你们黄家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啊!”
那崔管家看到胖子过来,嗷一声冲过去,抱着胖子的腿叫道:“大人救命,这个暴徒意图伤害我等良善无辜的百姓,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这个……”胖子县令犹豫地看了一眼地面的情况,然后摆摆手,“阿龙阿虎,把所有人带回去,小青小红回去叫其他衙役过来,抬回衙门。”
“是!”
原来这四个衙役里还有两个女的武者,真是不可思议!
这胖子哪里来的家底,居然还能用女武者。
武者要淬炼气血和筋肉,而女人体能天生劣势,要想踏入七品都是难上加难,何况她们是六品的。
没有办法,许君欢是打不过这几个家伙的,只好一边安慰着两个娃娃,一边跟着他们去衙门。
“砰!”
惊堂木起,堂上所有人宛如多米诺骨牌拜倒在地上。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许君欢跪坐在地上,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那个世界的古代风格。
和许君欢神游天外不同,那威风凛凛地崔管家进来就像一滩肉趴在地上。
“草民崔不水拜见大人。”
“民女谭云馨拜见大人。”
“快点拜见大人!”
谭云松被姐姐一巴掌在地上,戳了他好几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拜见大人。”
“以本朝律,稚子不得过堂,小青带他下去。”
谭云松看看姐姐,在谭云馨连连催促下,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大堂。
其他还能动弹的黄家仆人和打手也连忙报名。
这时,宋应雪看向到处打量的许君欢,又一下惊堂木:“忒,那小子,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东张西望。”
“大人!”许君欢回过头来,“小的是瞎子,看不见东西。”
说着还摘下眼罩,露出白茫茫的眼珠。
“哦?”宋应雪认真看了一眼许君欢,便点点头,“也罢,念你年少无知又身患残症,便饶过你这一回罢,快快说出的名来。”
“好叫县令大老爷知道,小的许君欢,本是西域流浪儿,去年年底来天水寻亲,没想到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所以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氏。”许君欢笑道。
“原来是你!”宋应雪含笑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君欢也自嘲道:“去年的大乌龙让很多人看了笑话。”
“这不怪你,行了!”宋应雪问道,“本官问你们,为何当众斗殴,还伤了那么多人。”
“回大人……”
“大人啊——”崔不水这时大声地叫起来,“是他,就是他,是这个小子先动的手,他伤了我们黄家护卫五六个人,请大人将他擒拿入狱。”
宋应雪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惊堂木,指着那个老仆道:“大胆宵小竟敢咆哮公堂,阿龙阿虎,将他拖下去,罚十杖。”
那崔不水没想到这样就要打十下棍子,这平时养尊处优的身子怎么熬得住?
当下屎尿齐流,哀嚎不已:“大人饶命,小的年过半百,这十棍怕是要了老仆的命啊!”
“按律本该重打三十,见你年高才打十下而已,已然是恩赐了,拖下去!”
“是!”
等处罚完毕回来,崔管家已经不会说话了,像条咸鱼趴在地上。
“好了,现在说说,你,许君欢,为何当众斗殴?”宋应雪看都没有看那条咸鱼一眼。
许君欢露出困惑的表情:“大人,话从何来?”
“什么话从何来,你打了这么多人,还伤了两个武者,难道你不想承认吗?”宋应雪脸色一沉,呵斥道。
许君欢摊开手:“大人,凡是讲点证据,谁看见我动手了?”
宋应雪一怔,然后看向那些仆人:“你们身上这些伤是谁造成的?”
还用问吗?全部人当然指向许君欢。
“大人,他们是黄家的人,当然指责我啦,就好像我侄女,云馨,你看到我打人了吗?”许君欢问道。
谭云馨抬起头,认真思索了下,摇摇头:“当时突然被雾笼罩了,看不见,就知道周围噼里啪啦打起来。”
“是这样吗?”宋应雪看黄家的仆人和打手,严肃地问道,“给我说实话,你们亲眼看到许君欢出手打你们了?”
这时众人呆住了,是啊,一片白雾里,什么都看不见,怎么知道呢?
“哼,好大的胆子!”宋应雪再拍惊堂木,“竟敢在公堂之上欺瞒本官,来人,全部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押入牢狱。”
“是!”阿龙阿虎等衙役冲了进来,没给这些人反应的机会,全部拉下去打屁股。
这下许君欢总算有点明白了,这个宋应雪好像是向着自己的,不对,应该说这个县令好像在针对黄家,他也看不惯黄家吗?
许君欢不知道,不过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去,那就行了。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许君欢问道。
“没事了,你跟师爷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写份口供就可以回家。”宋应雪摆摆手,转入了后堂。
迷迷糊糊地进来,又迷迷糊糊地出去,几个人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宋应雪关上侧门,回到了后堂中。
堂内火炉正盛,煲着肉汤的锅正喷着浓浓肉香。
“黄氏的管家怎么处理?”堂内一个白衣男子正喝着热乎乎的酒。
“投入大牢,能活下去算他走运。”宋应雪道,“判个强抢民女的罪行就好了。”
“黄氏可不会甘心,他们良善的家誉怕要被你毁了。”那白衣男子道。
宋应雪挑了一块肥肉入嘴,烫的嘴巴不停地哈气,最后也没舍得吐出来,全给吃下去了。
“如此趋炎附势的家族,我可没让他继续在邑阳城存在下去的道理。”
白衣男子听到他的话,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呢,许君欢那里什么时候去接触,现在都快过年了。”宋应雪问。
“快了,他天天追查尤陈氏下落,真不怕死!”白衣男子叹口气。
“这事不好让他卷进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上面的人认为,可以拿他做个突破口。”白衣男子说道。
宋应雪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口气,化作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