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太阳胀胀的,好像要长脑子一样。
当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许君欢感觉身体颠啊颠的,从眼角余光发现自己正被人放在一块门板上抬着走。
既然不用走路,许君欢也懒得“醒”来了,而是查看鬼瞳。
上次吸收了女鬼一点鬼气就让自己突破了九品,这次吃了个饱还不得起飞咯啊?
果然,全身流淌着尚未处理的森森鬼气,运转鬼瞳,那森森鬼气很快就化为了阴气在四筋百脉中与真气交融。
随着气血滚动,身体的力量再次翻倍。
武者九品是最低阶的,名为锻体,感受到真气后,只要埋头锤锻身体,让气血饱、满丰润,积累足够,便能轻松进入八品炼气劲。
那个才是武者艰难修行的开始。
待阴气都化为真气滋润血肉,许君欢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双眼的灼烧感也降了下来。
不过大拇指的月牙却也全黑了,显然这鬼气进一步侵蚀了自己的身体,该怎么才能清理这麻烦的侵蚀呢?
这让许君欢头疼起来,如果老瘸子还在就好了,他是自己唯一能求解的人。
可惜……
“咳咳。
”临近都护府,许君欢咳嗽起来,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殿下别动,刚刚你被那女鬼擒住,吸食了阳气,需要好好休息。
”刘弼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点点头,许君欢也没有勉强,任人将自己抬回白虎堂的宿舍。
回到房间,其他捉刀人也离开了,虽然这次没有抓到那个巫鬼,却捣毁了厉鬼的老窝。
如此一来,那厉鬼便是无水之萍,想要继续害人,那就没那么容易逃窜了,所以他们要加紧布置。
待他们离开,许君欢没有起来,而是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刘弼过来叫他起床吃晚餐。
“殿下感觉如何?”
“还行,就是脚步有些虚浮。
”这是用功过度的虚脱,刘弼却以为是阳气被吸收的后遗症。
话说谁能想到活人还能吸取厉鬼的阴气?这不是反着来嘛!
刘弼笑道:“没事,多吃点肉,这里有一瓶邹铭大师长安带过来的药酒,好像叫什么气动山河,能够有效补充气血。
”
“好,晚点我去谢一下大师,坐下来一起喝吧!”许君欢邀请道。
“不了,这酒大师点名让您喝完,我可不敢僭越。
”说完,刘弼便退出了房间,留下一桌酒菜。
一股浓郁的酒香,哪怕许君欢并不怎么喝酒也被勾起了兴趣。
这巴掌大的酒瓶也不知道蕴含了多少能量,许君欢只是轻轻呷了一口,蓬勃的热、流从胃部冲到全身。
“哈——”
许君欢闭着眼,享受着酒力的冲刷,没过多会,小瓶酒就见底了。
察觉外面没有人,许君欢悄悄睁开眼,眼前似乎多了一层滤镜,当他注视着某个物体的时候,里面居然逸散着透明的气息。
这是啥?
再看桌前的饭菜,也漂浮着气息,这不是食物加热后的蒸汽,反而有点像——能量?
不对,食物的能量肯定比那些锅瓦瓢盆要强,但是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区别?
看人会怎样?
许君欢轻手轻脚来到窗前,从门缝看出去,外面刚好有两个杂役正在清理落叶。
在他俩的头顶上,一人冒着灰色的气,另一个冒着透明的气。
人有区别?
这个到底是什么?
许君欢朝自己头顶看了看,居然也是透明的,那说明什么?
他只好耐下心继续看着,然而两人除了扫地就是扫地,也没有什么看点。
有些无聊,许君欢只好回到桌子前准备吃饭。
“哎哟”
门外的杂役惊呼一声,许君欢连忙跑到门边,只见灰色气息的那个杂役摸着头,地面多了一根断掉的树枝。
显然,刚刚他们在树下清理的时候,那树枝落在了灰色气息的人脑袋上,力量之大,那杂役流了不少血。
旁边的杂役连忙扶着他离开,不过就在他扶起伙伴的瞬间,头顶的气息突然由透明转向淡黄色。
嗯?居然是会变化的!
果然,那个受伤的杂役脑袋上的气息从灰色变成了透明。
这有什么关系?
然而直到两人离开院子也没发生其他事,许君欢只好先把晚餐吃了,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子,妈耶,还是先搞点钱吧?
真是尴尬,明明被当作权贵,身上却翻不出一枚铜板。
不过,能不能把这个看别人“气”的能力当作占卜去挣个钱?
钱啊钱,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许君欢在庭院打了一桶水简单冲洗身体,听着外面热闹非凡,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老瘸子的身体找回来。
洗刷过后,一道昏黄的光辉落在屋顶,临近傍晚,许君欢准备出去看看能不能有啥线索。
出了大门,许君欢再次看到了那个头顶黄色气息的杂役,不过那颜色已经变成了透明。
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一串铜板。
原来黄色是财运,灰色是霉运。
把这个默默记下来,许君欢继续往外走。
可能是最近女鬼肆虐,导致还没有天黑街边都没啥人了,这让许君欢的观察计划没得实施。
回到以前经常乞食街道,这里已经没啥人了,茶楼也关上了大门。
哎,冷清。
许君欢转向城东,那里是她第一次遭遇疯婆娘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想着,脚步不慢,穿过两条街,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大郎,把我豆子装进桶里,听到没?”
这是陈二娘的声音,许君欢露出一抹微笑,没曾想这就来到了集美坊。
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他突发好奇,不知道他们的“气”是什么颜色的。
给布带悄悄拉个缝,远处陈二娘正在井口打水,而院子里,尤大郎正不情不愿地往桶里倒豆子。
嘴里还嘟囔着:“卖啥豆腐,没钱跟姥爷拿就是了……”
许君欢笑容渐消,因为他看到两人的头顶都是黑色的气。
灰色都是走霉运了,黑色岂不是有血光之灾?可是这灾从何而来?
陈二娘就是一正经做买卖的,尤大郎虽然是个二流子,但也不至于惹上杀身之祸。
倒是陈二娘的丈夫尤炜是个读书人,而且现在他还进关中科考,如果他招惹了什么麻烦牵连到二娘,那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