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踩着点回到之前的房间,容易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慕宴之一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的翘着,半阖着眼。
洛桑放低了脚步声,慕宴之还是在她身来的那一秒望过去。
他扬起笑容:“桑桑,你回来了。”
洛桑快步走过去,坐在他沙发边,慕宴之熟稔的靠在她怀里,低沉:“桑桑,你要回去见一下你的父亲和你的爸妈吗?你回来的消息我还没告诉他们。”
洛桑挑眉:“我妈嫁了两次人?”
这句话要让洛君珩听见了,估计又是吹鼻子瞪眼的,气的跳脚。
薄唇弯起一抹弧度:“一个是你养父,你刚出生时被人调换,后来被你父亲洛君珩收为养女,五年前,你找到了你自己的亲生父母,顾家夫妇,你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你是洛家大小姐,也是顾家千金。”
她的身世还不得了呢!
洛桑嘴角勾勒出一抹肆意的笑:“被人调换,也就是我还有一个妹妹喽?”
慕宴之想到洛洛,想到顾锦兮,又想到苏落,现在是叫洛瑶,洛洛是桑桑的妹妹,顾锦兮不算,洛瑶这个不好说。
他道:“你有妹妹,是你父亲家里的,叫洛洛。”
这名字一出,洛桑瞬间怔在原地,好熟悉的,亲切的的名字。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手上的海棠花戒指,眼底透着一丝惘然:“洛洛,我妹妹……”
慕宴之抿唇,轻声:“你很爱你的妹妹,但是她在12岁时就去世了,这个海棠花戒指是你为了纪念洛洛制作的,洛洛她最喜欢的便是海棠花,这戒指里还有洛洛的骨灰。”
这些事情都是桑桑曾经告诉他的,她说这话时,眼底是浓浓的怀念和眷恋。
原来,她觉得海棠花戒指对她十分重要是这个原因。
洛洛,她在心里无声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即使记忆空白,她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女孩身影。
那女孩眉眼弯弯,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一深一浅,她脆生生道:“姐姐。”
眼角陡然浮现一抹薄红,洛桑心脏抽疼。
洛洛,姐姐回来了。
稳了稳心神,洛桑淡淡道:“现在就先不见了,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回去见吧,我还活着的消息也别先告诉他们。”
她现在对所谓的父母是一片记忆空白,回去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们,先等等吧。
若是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她再考虑回去见他们,现在就先算了。
慕宴之巴不得洛桑不回去,这样他就一直能独占洛桑了,平缓的语气透露着丝丝喜悦:“好。”
洛桑听出来了,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宠溺十足。
……
沈园,洛桑踏进来时,四处打量了一下,有些熟悉感。
他们回来不过五分钟,客厅内匆匆走进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
容玖清冷的眼底是淡淡的喜悦和激动。
“桑桑,你回来了。”
洛桑挑眉:“容……玖?”
容玖面色一喜:“桑桑,是我。”
路上,容易就与她说了桑桑活着回来了,但是失去了记忆的消息,她没想到桑桑竟然还记得她。
慢了一步跟上来的容易瞪大眼睛。
不是说小嫂子失忆了吗?她怎么还得他姐的名字,不合理啊,难不成是选择性失忆?
洛桑淡淡一笑:“我在季景尘手机上见过你的照片。”
她醒来后,傅司里说了很多他们过往的事。
她和司礼,容玖,季景尘四个人建立了阎罗殿,他们同生共死,经历了许多危险的事情,很多次都是死里逃生。
傅司礼手机上没有容玖的照片,后来见到季景尘,季景尘翻出照片给她看,看着容玖的照片,快30的男人红了耳根。
季景尘,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容玖一阵恍惚,敛眸几秒,问:“阿尘他现在还好吧?”
洛桑微微一笑:“除了偶尔发疯之都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体倍棒,就是一直被他父亲催婚,哦,对了,他说他过个几天就来京都,到时你见一面就知道了。”
容玖面容平淡的点点头。
洛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凭她的感觉来看,这两人绝对有猫腻。
看来,又有故事可以听了。
……
接下来的几天,洛桑一直和慕宴之腻歪在一起,慕宴之将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丢给了容易,他则是专心致志的陪着洛桑。
两人不分昼夜的黏在一起,像是要把这丢失的五年时光全都补回来。
深夜,两人刚刚结束一场运动,慕宴之陷入熟睡。
洛桑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下楼,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往喉咙里灌。
喝了半瓶,随意的往垃圾桶里一丢,上楼。
卧室内,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台灯,橘黄色的光芒柔和温馨。
洛桑掀开被子,正要上床,突然发现男人的很红,手摸上额头,烫的惊人。
慕宴之发烧了。
轻轻叫了两声他的名字,男人艰难的掀起眼皮。
洛桑上床将男人搂在怀里,柔声:“你发烧了,先别睡,我去找连迟,看他有没有药,不行,就送你去医院。”
慕宴之眼睛半睁开着,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嗯字。
将被子拢了拢,洛桑离开卧室。
连迟此时还没有睡觉,正在房间里聚精会神的摆弄着枪支。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见到来人,他惊诧:“夫人,您是有事找我吗?”
洛桑快速道:“慕宴之发高烧,有没有药?”
连迟着急道:“主子又发烧了。”
洛桑不解,什么叫又,慕宴之总是发烧吗?
不等她问,连迟道:“家庭医生今天刚好回来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
家庭医生住在后面的别墅里,过来大概要五分钟左右。
洛桑先拿了一个退烧贴贴在慕宴之的额头,推出房间,门外,连迟正低声道:”五年前,您失踪后,主子情绪激动直接昏迷过去,自那以后,我就找了一个家庭医生住在沈园,五年里,主子是不间断的发烧,换季时,太过劳累都会发烧。”
洛桑想到了这几天他们几乎不停的做,内心有些心虚,慕宴之应该是累着了。
她蹙眉:“慕宴之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差?”
连迟尴尬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洛桑不悦,阴冷道:“说。”
连迟踌躇几秒,道:“主子的身体是夫人您造成的。”
啥?
洛桑瞳孔微微瞪大,和她有关系。
连迟深呼一口气,像豁出去命似,小声道:“五年前,您朝主子开了一枪,主子掉落悬崖,那以后,主子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很差了,不能见风,不能受凉,受累,情绪也不能太激动。”
洛桑眸光微微一闪,她和慕宴之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对慕宴之有爱的,为什么会给他一枪啊?
她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连迟抱歉的摇摇头:“我不清楚这其中的具体原因,我只知道主子和您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友好。”
这还是容少说漏嘴告诉他的呢。
洛桑没有继续追问,想要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等恢复记忆了。
洛桑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很想赶紧恢复记忆,记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