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寂静的环境下心跳声就显得异常清晰,二人同时止步,像早就约定好了那样,吴鸣没有回头,神经紧绷静静等待着可能来到的鬼怪的“调戏”。
要说他不怕肯定是假的,纵使一身本领高强,也不可能没有致命弱点,普通人的弱点可能是贪财好色,但吴鸣不是,他绝对不是,怕鬼一定是排在第一。
在这不安地等待中……
一只手,顺着吴鸣肩膀边缘悄无声息地升起。那姿势不像是正常打招呼,像是准备要扼住他的喉咙。他脖子后的短发好像能感应到空气很微妙的流动,做出相应的指针反应。而他的瞳孔也在这一瞬间产生变化,灰烬般的眼白向内扩张挤压,将他同样有些发灰的瞳仁挤扁成点线状。
这样奇怪的眼球非但没有影响视觉,反而将他捕获周围的景色范围扩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广度。另外,他体内血液循环的速度也加快了。
“好自为之。”
那只手最终没有碰到吴鸣,却留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能听得出说话的人是刘威,不解地回头望去……
“嗨!小心走火!别拿这玩意指着我。”
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向吴鸣胸前拍来,将一支指向他的金属管用力拍开。因某种传递作用,使得吴鸣两只手臂向下微沉,手中的东西差点脱手飞出。
吴鸣怔住了,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是要比张伟和林若楠还要黝黑的皮肤,风沙在他脸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磨砂面,穿着从头到脚的一身土黄色威风凛凛的作战服,而这男人的身边还有几位一模一样穿扮的人,甚至他也在其中之一。
刚才男人拍向一旁的东西是一支他叫不出来名字的有长瞄准镜的步枪,步枪上有肩带,在他的脖子上挂着。
四野开阔,阳光稍微有些毒辣,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唯有他们附近有一条笔直的像是用尺子规划出来的马路。
他不信邪的再次眨眨眼睛,眼前还是这幅令他感到震惊的荒凉却又充满“生气”的场景,他穿越了?
这句话并不是语病,不知道为什么,吴鸣有种彻底从怪物城内回到人间的感觉,纵使这里四下少人(也就他们几个),但他还是觉得这里再也没有怪物了。
“有车来了。”
在场一共有八人,或者说八位士兵,肤色有黑有白各不相同,好像黄色的就他一个。而此刻说话的,是一个白人小伙,他将望远镜递给吴鸣身边站着的“磨砂黑”士兵,用另一只手指向道路尽头的远方。
吴鸣发现他的超级视觉好像失去作用了,远方漫天黄沙,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接近,但他什么都看不清,甚至也听不到。
黑脸士兵举起手中望远镜,向着黄沙扬起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将望远镜递给白人小伙,“是一辆装甲运输车,挂着我们的旗帜。”他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该有的警惕一点没少,两位小队成员很默契的躲在附近岩石后,黑脸大汉则用行动表明了态度,他将挂在胸前的步枪握柄调整到一个方便手持的位置,然后站在路边静静等待着。
吴鸣像个透明人一样,并没有谁过多的关注他,也有样学样的握着步枪,内心惊叹连连。
他惊叹的不止是自己穿越这一档子事,还有持枪梦。
不一会后,一辆前二后四的大型装甲运输车稳稳停在他们前方的公路上。
这同样是一辆土黄色的巨无霸,光是底盘就差不多能到他腰部,车厢很高,里面应该能够站人,一条钢索从车头连接到车顶部。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车尾挂有一面旗帜,来的时候吴鸣看到旗帜上印着很复杂的图案,有一只鹰倒是看明白了。
“砰砰!”
开门的声音响起,从运输车后方下来两位戴着黑色头盔的士兵,服装稍稍有些不同,颜色比起他们要深,而且更加鲜艳干净。
“你们谁是负责人?”一位戴着黑色头盔的人看向他们这边问。
“是我。”黑脸士兵握着枪柄走出,面无表情看向询问者。
这时候,车厢内再次传来脚步声,两位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气势凛冽的大汉从中跳出,且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黑皮箱。
吴鸣眼熟这款皮箱,大多数都是用来装钞票的,难不成要贿赂?吴鸣这么想。
不过让他失望了,皮箱打开后不是一片花花绿绿的钞票,而是一阵冷气,中间的凹槽内固定着一支墨绿色的针管,这针管的颜色好像在那里见过。
“这一次的任务。”戴着墨镜看起来像保镖的壮汉将针管取出,递给黑脸士兵,又不放心地说:“就这一支,药性很猛,不要搞砸了。”
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特殊“交易”,吴鸣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明白。
黑脸士兵点点头接过针管,没有理会对方刚才委婉的提醒,就那么装进口袋中。
他们没有过多交流,甚至连问候都没有,几人就好像在这之前并不相识,在交接完他们口中的任务后,下车的两名保镖和两名戴着黑色头盔的士兵纷纷钻进车厢内。
车子在一阵引擎轰鸣声中远离,朝着道路尽头远去。这条路的另一头指向城市,能远远望到天空尽头一排高耸楼宇的样貌,在阳光的炙烤中像隔着一层纱窗,朦胧飘动。
之后这条路又经过了几辆汽车,出入的都有,可他们的队长,那位黑皮肤的壮汉只是象征性的挥手示意车辆通行。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而且他搞不清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远处城市的轮廓令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然,吴鸣心中那一丝异样仍然存在着,而且这种感觉直到来了一辆厢式货车后他才明悟过来。
“吱”的一声长鸣。
一辆厢式冷藏车急停在入城的检查口,路面上被拖行出一道长长的黑印,呛人的味道灌入鼻中。
他身边的队友们立刻来了精神,都将手放在了枪柄处,
陈旧的摩擦声紧接着响起,驾驶室的玻璃窗在明显有阻碍感中摇摇晃晃地落下,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猥琐地探出脑袋,在看到有好几名武装士兵围来时急忙将双手抬起在显眼处,开口解释道:“大人,我超载了我承认。您扣我分就好了。”
我居然能听得懂外语?吴鸣听到这男人说话后才反应过,刚才两拨人交接任务时,全程用的都是他没有学习过的外语。
虽然天人统一了语种,不过此时的外语就好像是当地的“土话”,在没有外乡人的情况下,许多人都会用“土话”进行交流,这是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