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点点,已经快要入冬了,月光洒落着清冷的光。
程淮商久久没有入睡,看到一旁熟睡的池宴礼,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坐到他床边。
他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睡梦中的池宴礼,他身上气息很淡,只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月光洒在他的脸侧,浑身疏淡散去了些许,眼眸微阖,呼吸安稳舒缓。
他睡的格外端正,双手放在胸前,指节骨骼纤瘦。
程淮商看的仔细,一寸寸描绘着男人俊朗的轮廓,扫过他纤长卷翘的睫毛时,却看到它微微颤动着,像是暗夜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程淮商轻笑一声,原来,他没睡。
既然他想装睡,那他就看看他能装到什么地步。
程淮商故作委屈,低喃着,眼眸却直直的看着双眸紧闭的池宴礼。
“宴宴,你为什么要远离我,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
男人眼睫抖动的幅度更大了些,程淮商见状慢慢起身,指尖拂在男人的唇瓣上摩挲着,唇齿间是淡淡的橙香气息。
“宴宴,明天记得理理我,好不好。”
池宴礼整个人都紧绷着,心脏狂跳,正要如昨日一般发出声音,让少年知难而退。
哪知,还没等他出声,双唇便被堵住。
少年的吻不似昨日一般小心翼翼,舌尖抵住他的牙齿,好似想要撬开,品尝里面的美好。
池宴礼周身的温度都燥热起来,他没想到,经过昨晚,程淮商竟然还会如此。
身下渐渐灼热,程淮商却好似还不满足,不依不饶的蹂躏着他的唇瓣。
程淮商一边亲吻,一边还不忘观察池宴礼的表情,见他一直不反抗,坏心思瞬间就起来了。
既然他不反抗,也不戳破,那他也没必要退却。
池宴礼攥紧双拳,身下传来一阵暖流,他整张脸都燥红了,也顾不上程淮商是不是会怀疑他。
哼唧了几声,双唇紧紧闭了起来,转身侧躺了过去。
程淮商指腹抹去唇上的水光,眼底闪过一阵失落,他还以为,宴宴能一直装下去呢。
起身抽了一张桌上的湿巾,慢慢的朝着池宴礼床边走去。
池宴礼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都提起来了。
偏偏本来应该做贼心虚的那人,一点都不掩盖自己的声响,大大咧咧的走到他面前。
程淮商看着唇瓣紧抿的池宴礼,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微微弯腰。
池宴礼觉得眼前一黑,正想着该怎么避开程淮商,唇上却传来一阵粗糙的触感,还带着微微湿润。
好像是,湿巾?
程淮商怕今天继续下去,明天不好瞒过去,边擦拭着池宴礼的唇瓣,边喃喃低语起来。
“宴宴,明天一定要理我哦。”
少年声线低哑,带着一丝委屈,池宴礼却诡异的从其中听到了...威胁?
程淮商说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池宴礼,又是一夜彻夜难眠。
然后,天还没亮他就小心翼翼的起床,洗漱完后,便开车去了公司。
......
薄琛俞抱着睡着的沈羡辞,格外满足,他身材极好,没有多余的赘肉。
可是薄琛俞莫名的觉得沈羡辞抱起来,香香软软的,格外舒服。
以至于,他每天晚上都比沈羡辞睡的晚一些,就想多感受一下让他欢愉的触感。
薄琛俞低头,抬手轻轻戳了戳沈羡辞脸上的软肉,他不满的皱了皱眉,在薄琛俞颈间滚了滚。
薄琛俞恶趣味又戳了戳,沈羡辞直接将整张脸都埋到了薄琛俞怀中,一只腿也抬起搭在了他的腿上。
薄琛俞这下安分了,怕沈羡辞憋到,大掌盖在男人的后脑勺上,挪了挪他的脑袋。
然后,开始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刚刚有了睡意,手机却响了一声。
他双眸微眯,小幅度的抬起胳膊拿过一旁的手机,定睛一看,是乔靳然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DNA鉴定结果,以及那人的资料。
DNA是在绑架沈羡辞的别墅里去的,结果却不是薄琛俞一直猜想的霍邵安,而是很久之前就死了的一个人。
薄琛俞眉眼阴沉,霍邵安还真的不简单,能提前预知危险,把自己的DNA匹配给了一个死人。
他正想着霍邵安的事情,乔靳然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学长,工作已经交接完了,后天我大概就要回家了。”
辞职后,薄琛俞和乔靳然便是校友关系。
薄琛俞眸色一怔,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他已经说过一次,离开,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无法再干涉。
“好,一路顺风。”
......
第二天中午,乔靳然便约顾裴之在他们大学常去的酒吧见了面。
清醺酒吧内,一如既往地热闹,紫蓝色的灯光洒落在顾裴之的脸上,一贯青春洋溢的脸庞,多了几分寂寥。
顾裴之默不作声的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住他低垂的眼眸。
香醇浓烈的液体滑过舌尖,胃部传来一阵灼热感。
顾裴之很少有喝酒这么猛的时候,乔靳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夺下他手中的酒瓶。
温声细语的开口:“裴之,别喝了,胃会难受的。”
顾裴之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迷离的睁开眼睛看着乔靳然,圆溜溜的黑眸中满是难过,却强撑着自己不哭出来。
而是又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向前伸了伸,吞吞吐吐的开口。
“靳然,你就要走了,本来我们应该把酒言欢,好好送你的,但是你又不能喝酒,所以我就把你那份也喝了,你别拦我。”
顾裴之说着,便要将那一杯酒递到唇瓣。
乔靳然看着醉醺醺的顾裴之,心底不由得柔软了几分,语气极致温柔:“乖,别喝了,回家吧。”
“嗯?”
顾裴之听到男人温柔的嗓音,有一瞬间的慌神,只觉得他的语气熟悉又陌生。
他好像,从来没有听到乔靳然和他这么说话过。
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呆呆的看着乔靳然拿走他手中的酒杯。
乔靳然指尖夹着一张纸牌在顾裴之面前晃了晃,试探性的询问。
“裴之,你自己站起来走两步,可以吗?”
多年来刻意的保持距离,他也从来没见过醉酒的顾裴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搀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