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商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靠在门前,胳膊揽在胸前,漫不经心的看着周穆白。
欣赏着面前男人痛彻心扉的表情,他长得倒是不错,但是饶是现在处于悲伤情绪下,他的眉眼间也隐藏着几分戾气。
周穆白抬眸,便对上程淮商高高在上的眼神,他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仿佛在看一场极为精彩的演出。
愤怒的攥起拳头,怒气瞬间涌上心头。
要不是面前这个小白脸,宴礼也不会对他这样,周穆白挥起拳头,便朝着程淮商的腹部打去。
程淮商面色一凛,抬腿狠狠地将周穆白踹倒在地。
嘎嘣一声,周穆白捂着自己被踹到的肋骨,脸上不停地冒汗,恶狠狠地瞪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程淮商。
他很想站起来打回去,但是身体上的痛苦,让他一时之间不敢动弹半分。
程淮商蹲下身,嘴角扬起单纯无害的笑容,手轻轻在周穆白脸上拍了几下。
“怎么,刚刚不是很嚣张吗,爬起来打我啊”
力道不大,但是周穆白一脸屈辱的扭开头,怒目圆睁的看着程淮商,喘着粗气,一字一句的开口。
“你...你别太得意,他不过就是玩玩你”
“哦”
程淮商站起身,慢条斯理的从衣兜掏出丝巾擦了擦手,眼神闪过一抹肃杀,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但是,你现在连他门都进不了,怎么办。我们可是每天躺在一张床上”
“你少来烦他”
程淮商抬腿,又在周穆白肩上踹了一脚,没有理会男人的哀嚎,径直进屋关上了门。
他倒是很想把他揍一顿,可是动静太大,被池宴礼知道就不好了。
程淮商进屋关上了门,躺在床上,脑海中满是男人夹着烟神色淡漠的样子,仿佛世间一切事物,都不会掀起他的波澜。
他忧伤的气质中,还带着几分死寂。
程淮商这边思索着,他要怎么和池宴礼拉近距离。
隔壁屋的池宴礼,反复看着监控中程淮商的举动,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看来,他这是招了匹狼进来。
周穆白在地上躺了很久,才颤抖着身子爬了起来,他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监控中,但是,无人在意。
在房间中又待了一会,池宴礼换了身衣服,敲响了程淮商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少年脱掉了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清瘦挺拔,利落的黑发垂落,堪堪在眼眸上方,露出他那双清透的眼眸。
眼尾的红痣,给他干净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欲色。
池宴礼微微抬眸,按下心中的悸动,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角,淡淡的开口。
“走吧,去你住的地方收拾一下东西”
“好”
池宴礼根据程淮商的指引,越走越偏僻,最后车子停在一栋老居民楼前。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程淮商转头看着池宴礼,笑着开口:“宴礼哥,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池宴礼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好,那我在这等你”
等了没多久,程淮商便背着书包出来了。
等他坐上车后,池宴礼也没有多问,只是开车停到了一家商场前。
程淮商看着面前奢华却又不失格调的建筑,在池宴礼说话前抢先开口。
“宴礼哥,我自己去买洗漱用品吧”
池宴礼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喉间,看着少年坦荡荡的眼神,纯洁无瑕,默默的点了点头。
程淮商下车后,池宴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许懊恼。
是他没有考虑清楚,本来想着带他买点东西,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
早知道,他就不来这家商场了。
顿了几秒,池宴礼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便直直的看着门口,等着程淮商出来。
程淮商径直走到一家日用品店走了进去,刚踏入店门,商场的广播便由高雅的音乐,转成了一道轻柔的女声。
“女士们,先生们,本店今日推出特色活动,凡在本店购买商品的用户,所购商品一律五折”
女生又重复了两遍,程淮商眼底闪过疑惑,在店内找了一些自己必用的东西,便到前台结了账。
别说,五折下来,确实便宜不少。
当年父亲突然离世,留下他和母亲,母亲本就有心脏病,再加上忧思过多,没多久便躺在了医院。
当时,他还是个小学生。
后来,为了给母亲治病,他们卖掉了房子,搬到了现在住的居民楼中。
虽然他经常参加竞赛获取奖金,但日子还是过的捉襟见肘。
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他一度想退学赚钱给母亲治病,却被母亲严厉斥责。
他只能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后,自学计算机,在网上接单做了很多项目,日子才过的好了起来。
这种装修的商场,他只有在爸爸在世时才来过。
程淮商神色淡淡的,走出了商场,快走到车前,才收起自己身上冷漠的气息。
坐到车内,程淮商笑脸明媚的开口:“宴礼哥,我买好啦。今天很幸运,商场刚好办活动。”
池宴礼看着程淮商开心的样子,微微勾唇:“那就好”
车子开到家门口后,本该一片昏暗的屋子,却是灯火通明。
池宴礼眸光沉了几分,停好车后,和程淮商一起走到了屋中。
池父池母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各自坐在沙发上,看到池宴礼身后的程淮商时,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池母轻蔑的看着程淮商,打量着他廉价的衣物,语气不屑的开口。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眼光”
池宴礼想过可能是爷爷来了,但是怎么都没想到是他们来了,心绪乱了几分。
听到池母的嘲讽,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怒色。
他压低声音冲着程淮商开口:“你先进屋吧”,他不想让程淮商看到他尖锐的一面。
程淮商没有回答,眼眸泛着笑意,对上沈母打量的眸光,不卑不亢的开口。
“伯母,我想你是看错了吧,他这次的眼光明显要比之前好”
少年眼眸明明带着笑意,池母却莫名感到一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