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池宴礼就挂了电话,做好心理建设后,又走进了刚刚的办公室。
一进门,程淮商就立马抬眸,少年漆黑如曜石般的眼眸,闪烁着光泽,眼神直直的看着池宴礼。
或许是因为面试,他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看起来材质不是很好,但是他那张出众的脸蛋,硬生生让西装都提了好几个档次。
池宴礼心间被那般清透的眼眸暖了几分,走到少年身侧,眸光对上他清润的眼眸。
“第二次见了,你好,我叫池宴礼”
程淮商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起身伸出手来。
“你好,程淮商”
池宴礼意外的挑了挑眉,伸手握了一下少年的手,几秒后便松开了。
程淮商也垂下手,男人指尖微凉,却让他的手心开始发烫,他微眯了一下眼眸,眼底闪过愉悦。
“坐下说”
池宴礼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指尖夹起一根烟,但是顾忌眼前的少年可能不是很喜欢烟味,并没有点燃。
程淮商很听话的坐到了一旁,然后目光很是单纯地欣赏着面前男人的俊脸。
以及,他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
想着想着,便想跑偏了。
他不可抑制的想着,这双手,其他的妙用。
“沈羡辞在医院躺着,脑袋发昏了,忘记和你说了,所以我简单的和你说一下”
“你父亲之前和沈羡辞他爸关系很好,还救过他爸爸的命,所以,知道你爸爸因公殉职后,一直再找你们的下落”
“然后有人拿着当年的信物找了过来,沈家便以为那人是程伯父的儿子”
“最近,调查才知道,他是假冒的,然后他们查了半天,你才应该是程伯父的儿子”
程淮商显然是没想到,池宴礼竟然要和他说这些,仔细想了想父亲之前留下来的东西。
好像是有那么一把小刀,被他拿去当了。
当时妈妈的病情况危急,他也是不得已。
没想到,竟扯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淮商眼眸中的笑意淡了几分,想到死去的父亲,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的情绪便不免低落。
池宴礼本来就心思敏感,很容易就察觉到了程淮商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语气还是放缓了几分。
“本来是应该带你回沈家见沈父沈母的,但是沈羡辞刚好生病在医院,所以,这几天你先在我家住”
“可以吗?”
他的语气轻柔,眼眸中也带上丝丝笑意,尾音上扬,好像在刻意引诱程淮商。
当然,只有程淮商这么认为。
“好啊”
觊觎了好几天的人,发出这样的邀请,他实在是...很难拒绝。
“好,那先回家吧,明天让沈羡辞给你安排工作”
说着,池宴礼站起身来,微微扬头,示意程淮商跟上他的步伐。
车内寂静无声,池宴礼单手握着方向盘,黑色大衣被他随手扔在了后座,穿着淡蓝色的毛衣,很符合他略带一丝忧郁的气质。
程淮商坐在副驾驶,默默的记着路。
他要是住下,可不止是两三天的事情。
车子刚停在别墅前,池宴礼随意的瞥了一眼门口,却看到周穆白正闭着眼睛斜靠在门边。
眼神骤然一愣,停下车子后,池宴礼扭头看向程淮商。
“你等等再下车”
周穆白现在就是个疯子,他不想把别人扯进来。
说完,没等程淮商回答,池宴礼径直下车,走向门口。
刚走几步,周穆白便似有所感,抬起了头,看到池宴礼后,整个人变得有些拘束,立正身子,等着池宴礼走到他身前。
他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开口。
“宴礼”
池宴礼面色闪过一丝不耐,丹凤眼眼尾上扬,微微扬头看着周穆白。
他发丝有些许凌乱,脸色疲倦,看来蒋家爆出的事情对他影响也很大。
但是,活该。
“有事吗?”
池宴礼点燃一根烟,吊儿郎当的夹在嘴边,斜睨的看着周穆白。
周穆白看着池宴礼的脸色,努力地斟酌着措辞,过了好几秒才开口:“宴礼,那些事情我会解决的,你等等我”
“再给我一个机会”
“当年的事情...是我太小了,不知道如何正确的处理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池宴礼嗤笑一声,眸光也冷了下来。
“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这句话,池宴礼眼眸中闪过浓浓的厌恶。
“你敢作敢当也就罢了,现在利用完蒋念念,记起我来了?”
“你对不起我?你对得起谁?”
“别再来找我”
池宴礼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穆白,轻笑一声。
“当年是我瞎了眼”
周穆白攥紧拳头,一脸悲怆的看着池宴礼,他想过池宴礼会讨厌他,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甚至,否定了当年喜欢过他的自己。
喉咙微滚,压下喉间的涩意,周穆白一脸倔强的开口。
“宴礼,我会等你的,等你再回头看看我,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
“蒋念念爆出的那些事情,我会解决的,明天就会爆出来了,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池宴礼眼眸微凉,烟雾缭绕间,男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
“本来也不管老子什么事,别再来烦我,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周穆白唇瓣颤抖,眼眶发红,直直的看着池宴礼,哽咽道。
“不能再跟我待一会吗?”
今天过后,下次见宴礼,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自私的想再占用他的一点时间。
池宴礼烦躁的挠了挠头,正要开始说话,肩膀上搭上了一只胳膊。
微微扭头一看,是程淮商,池宴礼眉头微微蹙起。
“你怎么下来了”
他还没赶跑这个没脑子的东西,程淮商现在下来,他怕周穆白以后找他麻烦。
程淮商眨了眨眼睛,眼尾的红痣也上下晃动,他笑的格外好看,池宴礼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时他才发觉,程淮商竟然比他要高一点。
“男朋友被缠住了,我怎么能站在一旁看”
程淮商说着,转头看向了一旁一脸阴沉的周穆白,长臂一揽,让池宴礼和他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他看上的人,不允许别人染指。
周穆白本来以为池宴礼只是还没放下当年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竟是有了新欢。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明显要比池宴礼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