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池宴礼听了,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薄琛俞动作轻柔的给沈羡辞唇瓣周围,抹上了一层烫伤膏。
刚刚医生看他的舌头时,他的舌头上还有水泡,也不知道嗓子有没有事。
静静的看了沈羡辞许久,薄琛俞站起身来,去窗外给乔靳然打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薄总,还有什么吩咐”
此刻的乔靳然,已经赶到了别墅里,仔细的让人搜查着屋内所有的指纹和毛发。
薄琛俞沉声开口:“上次来杀我的那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查了一下,他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收养到了国外,但是收养人信息我们一直没查到,他是近期才回国的”
“近期回国?”
薄琛俞看着窗外骤然变得阴沉的天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近期回国,好像上次羡辞那个学长也是近期回国,而且他总觉得那人的眼神带着一些诡异。
是巧合吗?
“你派人查一下,那个人和霍邵安之间的轨迹,有没有重叠的时候”
“明白”
打完电话后,薄琛俞又坐到床边,看着沈羡辞,池宴礼已经出门去买饭了。
睡着的沈羡辞眉头轻轻皱起,睫毛轻颤,额前碎发随意的散乱着,体温降下去一点,只是呼吸还是格外沉重。
他的嘴巴紧闭着,呼吸全靠鼻间,估计喉咙也不舒服。
薄琛俞看着小猫一样乖巧的沈羡辞,指尖颤抖在他脸上轻拂,抑制不住的哭声从他嘶哑的嗓音中传来,发出了悲怆哭声。
他另一只手抵在齿尖,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可是极大的哀痛,又怎是能控制的了的。
不知不觉,他已经泪流满面,眼泪由于太多,根本没有含在眼眶中的机会,马上就被下一滴泪挤占而出。
这是羡辞,是他爱了两世的人,是他哪怕重蹈覆辙都想重新在一起的人。
他到底怎么敢,怎么敢...这么伤害他!!!
池宴礼站在门外,听着男人近乎绝望的哭声,也忍不住动怀,羡辞看来是找到了真心爱护他的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也不会放过。
过了许久,门内的哭声才渐渐停息,手中的饭菜也冷了下来,池宴礼去热了热饭菜,才回到屋内。
薄琛俞已经收好了情绪,只是眼帘低垂,一动不动的看着沈羡辞。
池宴礼走了过去,拿着饭盒递给薄琛俞。
“你先吃饭吧,医生说他醒来还得几小时醒来。”
薄琛俞恍若未觉,哑着嗓音说了一句:“不用了,不饿”
池宴礼叹了口气:“吃吧,不知他还没醒,你先倒下了”
薄琛俞扯了扯唇角,接过饭盒,机械的开始吃饭,他漂亮的眼睛有些红肿,眼眸中毫无神采。
......
霍邵安将车开出别墅,到了自己市里的另一套常住房内,一进门,他就仓皇的直奔书房。
在书房抽屉中拿出药,吞了下去,然后闭着双眼靠在椅子上。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睛,神色清明,仿佛刚刚发狂殴打沈羡辞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捂着脑袋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拔腿就跑到楼下,开着向着别墅驶去。
羡辞现在,应该对他产生害怕的情绪了,他要不要假装救他。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他的眼眸骤然一沉,有很多黑色车辆正在朝着山上走去。
拿出车子查看监控,果然看到薄琛俞带人闯了进去。
该死,晚了一步。
霍邵安暴躁的锤了好几下方向盘,以后他要是还想将羡辞绑过来,估计也难了。
还好,他早就将自己的dna和一个死人掉包,这样,他们再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他还是能以霍邵安的身份去接近羡辞。
要不,过几天顺势去看一下沈羡辞的情况?
他的嘴角勾出恶魔般的笑容,眼底带着一丝邪佞。
......
吃完饭后,池宴礼便先回了趟家,洗了一澡后,才准备赶往医院。
他丹凤眼眼尾上挑,眼眸中带着隐隐血丝,随意的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烟雾缭绕间,他身上独带的忧伤此刻更加浓烈。
手机突然叮咚作响,他眉心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指间的烟卷陡然掉落在了地上。
是父亲给他发了的一个新闻,他只看了一眼标题,心中便掀起狂风大浪。
“池家少爷与蒋家千金共抢一男,男子当众悔婚只为追回真爱?”
新闻中,放了两段视频,一段视频是婚礼上,周穆白面色冷漠的离开了婚礼现场,留下泫然欲泣的蒋念念无措的站在台上。
另一个视频,则是周穆白那天来找池宴礼的视频,视频被剪辑过,只留下周穆白恶狠狠的甩开蒋念念,以及周穆白一脸恳求的握住池宴礼的手。
而池宴礼的嘴角,明明挂着的是讥讽的笑容,在视频中看起来,却多了几分温柔。
这视频,任谁都会觉得,是池宴礼插入他们二人之间。
底下有很多人开始为蒋念念打抱不平,有人还艾特了池家官方账号,要他们给出一个解释。
池氏股价也开始下跌,所以这才惊动了在国外的池父。
池宴礼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蝉鸣的夏天,一群人嘀嘀咕咕的嘲笑着他,他的父母冷眼旁观,漠视他的委屈,将所有事情封锁。
美名起曰,害怕对池氏股价产生影响。
甚至,怒骂他惹事,害得他们还得专门来跑一趟。
怪不得池父会找他发消息,原来,又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妨碍了他们游走天涯,各自过自己的幸福生活。
他们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就连他这个亲生儿子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应付家里长辈,从来都不会多关心他一点。
叮咚一声,手机开始嗡嗡作响。
是池母敲来的视频通话,池宴礼直接选择无视,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
片刻后,手机还是不停地在响,池宴礼直接关机,穿好衣服,开车到了医院。
医院内,他插兜快步在人群中穿梭,但还是看到了两个人眼神时不时瞅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脑海中各种咒骂嘈杂的声音在不停的回响,池宴礼喘着粗气到了卫生间,难以自己的拿起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一下。
仿佛这样,便能减轻心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