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辞的身上带着些许冷意,许是因为担心,眉眼间都带上了忧心,神色和梦境中完全不同。
梦境和现实对撞着,两个沈羡辞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涌。
薄琛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被沈羡辞握住的手微微发紧,一时之间分不清此刻是虚幻还是真实。
额上突然传来轻柔的触感,薄琛俞眼皮微掀。
是沈羡辞,正在抬手用衣袖擦着他额上的汗液。
薄琛俞低垂眼眸看向自己握紧的手,触感真实,甚至因为握得太紧,手心间已经有了汗液。
所有的混乱,最后归于平静。
薄琛俞的眸色渐渐清明起来,看着早已坐在床上,与他近在咫尺的沈羡辞,神色意味不明。
沈羡辞看着薄琛俞逐渐平静下来,才敢出声,关心的询问。
“阿琛,你还好吗?梦到什么了”
薄琛俞眼眸微敛,牵动嘴角,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见薄琛俞不愿多说,沈羡辞虽然好奇,但是也没再多问下去,而是将薄琛俞压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那你睡吧,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薄琛俞定定地看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了,是在警示他吗?
警示他,不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羡辞是想看着薄琛俞睡觉后就走的,虽然他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想要扳回一城。
但是,现在的薄琛俞,莫名的脆弱,眼角泛红,本该清亮的眸子变得沉寂,他有些下不了手。
谁想到,薄琛俞就是不闭上眼睛,一个劲的看着他,看得他都心猿意马了,也不说话,眼里还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沈羡辞莫名的有些心慌,薄琛俞现在这种表情,他好像只在刚重生那会见过。
“阿琛,你怎么了”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冷意顺着窗户吹了进来。
沈羡辞毫无察觉,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男人身上,语气颤抖。
薄琛俞挣开被沈羡辞握住的手,坐起身来,抚上他盈润的眼眸。
“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打算离婚?”
他的语气很轻,梦呓一般低喃着。
沈羡辞眸光一闪,心中酸胀起来。
不知道薄琛俞为什么又提这件事,撤销申请不是都提交了吗?
但是,沈羡辞看着薄琛俞眸中极力隐藏的脆弱,疑惑变为浓烈的心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薄琛俞。
抿了抿唇,揽上薄琛俞精壮的腰肢,埋在他颈间。
“阿琛,我永远不会和你离婚”
沈羡辞语气坚定,安抚似的在薄琛俞后背轻抚着。
这个拥抱格外温暖,仿若在黑潭中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坚实有力,一寸寸将薄琛俞拉了出来,烘干着他的衣物。
包括身心。
薄琛俞想,既然他已经开始调查简行洲,一切都和前世截然不同。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奢求一下,心中的月亮。
窗外雨停了下来,明月高悬,星辰与共。
薄琛俞没有抱回去,但却转了转头,脸颊和沈羡辞贴在一起,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滴。
即使锥心刺骨的痛意还残留着,但是沈羡辞的真挚,和这与前世背道而驰的轨迹。
他终是忍不住,动了心。
重蹈覆辙吗?要是沈羡辞还敢背叛他,他就将他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
阿辞,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
薄琛俞心中默念着,眸光中带着隐隐的克制,没有抱回去。
沈羡辞感受到薄琛俞贴过来的脸庞,露出茫然的表情,顿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抱着薄琛俞的的双臂收紧了几分,喉咙里挤出一句干哑的话。
“阿琛,是发生什么了吗?”
“......”
薄琛俞还是沉默着不说话,沈羡辞半天没听到声响,也不知道薄琛俞今日到底为什么这样,慌忙继续开口。
“阿琛,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不说,但是你不要再想,我会不会和你离婚这件事了”
“好吗?”
“我保证,我也绝对不会起一点这种念头”
因为沈羡辞的举动,脖颈出传来微微痒意,沈羡辞耍赖般的抱他更紧了些,好像生怕他拒绝。
薄琛俞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
既如此,他便将简行洲的恶行全部暴露在他面前,让沈羡辞再无眷恋他的可能。
“真的?”
“真的”
薄琛俞移开沈羡辞,眸光发沉,凝视着他。
“今晚,你能住这里吗?”
沈羡辞双眸瞬间变得亮晶晶,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着:“当然可以”
经历上次后,他有先见之明了。
走到时候就已经让人守在池宴礼窗下了,虽然有些许猥琐,但是为了那小子活命,他还要追夫,也只能那样了。
薄琛俞见他格外开心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好,那我们现在睡?”
他的嗓音或许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莫名低沉,尾音上扬,在这寂静的夜里,多了分魅惑。
“好”
听到沈羡辞的回答,薄琛俞顺势躺在,摊开一只胳膊,示意沈羡辞压上来。
沈羡辞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心中锣鼓喧天,但是手脚麻利的脱了外套鞋子,躺在了薄琛俞肩膀上。
两人侧着身子相拥而眠,沈羡辞期待着薄琛俞的下一步动作,但是好久都没等到。
抱在薄琛俞背后的手,不安分的向下滑动着。
薄琛俞心口一窒,沈羡辞呼在他颈间的热气,已经让他开始想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沈羡辞大胆的举动,更是让他招架不住,绯红顺着脖颈爬上耳尖,直至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
沈羡辞的见还是没反应,在他的腰窝上停了下来,打着圈,指尖缠绕。
过了几秒,又在他的脊椎骨来回抚动。
薄琛俞全身酥麻起来,极致的痒意顺着神经蔓延全身,呼吸渐渐灼热。
他默默的想,自己可能真的有做畜生的天分。
新婚夜,不顾沈羡辞的哀求,让他沉沦在自己的节奏中,低声哀求,让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将人折腾的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现在,他只是抱了一下,他就快要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