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颗珠子,魏瑾迟感觉自己走的更快了,即便走了很久也不会觉得累。
这就让她比预期到达的时间早上了许多,看着眼前这片熟悉的树林,魏瑾迟没有走大路,而是一头钻进了树林里面。
踩着地上的小草,发出哗哗的声音,好在这里常年没有什么人,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她。
靠近了古堡一些,魏瑾迟也开始警惕了起来,小心地绕到了古堡身后,搭了几块小石板,勉强可以趴在院墙上看到里面的情景。
后院里和当年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过,而她也仅是出去玩了一趟,天黑了该回家一样。
院内并没有人,魏瑾迟轻手轻脚地翻了进去,从前她在后院搭了一座小假山,眼下这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魏瑾迟躲在假山后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可一直等了许久,都不见屋内有人出来,魏瑾迟迷迷糊糊地靠在假山后面睡着了。
直到屋内的灯亮起,刺痛了魏瑾迟的双眼,她这才揉着眼睛清醒过来,眼下她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这副身体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屋内的灯亮起又熄灭,稍稍等了一会,便见苏祁拉着一个女孩的手来到了后院,准备出去的样子。
魏瑾迟稍稍从假山后探头,可天太黑了,她看不清那女孩的样子。
看着二人锁上了后院的门,魏瑾迟又稍等了一会,才站起身,轻车熟路地摸进了屋内。
可魏瑾迟并不知道苏祁会把引魂灯放到哪里,只好一点点地寻找着,她并不敢开灯,怕苏祁回来一下子就被发现。
好在苏祁离开的时间够长,魏瑾迟最终站在了当初苏祁囚禁自己的那个房间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动了门把手。
屋内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可屋内的陈设也还如当年一般,这勾起了魏瑾迟尘封的回忆。
当年她想着天高任鸟飞,执意要离开,却不想,这一走,便错过了一辈子。
魏瑾迟苦笑,抬脚走了进去,本对这个房间不抱什么希望的,却不想,刚靠近些,便看到引魂灯安安静静地被放在床的正中央。
魏瑾迟小心地抱起引魂灯,生怕磕坏了,这一切略显得不真实,这也太过于容易了。
魏瑾迟心跳逐渐加速,预感到苏祁似是快要回来了,急忙退出了房间,跑回了后院。
果不其然,魏瑾迟刚一出门,后院的门便传来咔哒咔哒开锁的声音,魏瑾迟紧紧抱着引魂灯,朝假山处跑去。
还未等她藏好,后院的门便被打开了。
“谁?”一道女声响起,魏瑾迟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浑身颤抖着,一时间没了主意。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苏祁说道,又摸了摸女人的头,“夜深了,回去穿件衣服,别着凉。”苏祁的声音宛若山间的清泉,滑进魏瑾迟的耳中。
女人温柔地应了一声,乖乖的回了家。
魏瑾迟只感觉苏祁在原地站了许久,她也趁这个间隙慢慢的爬上了假山,好在假山足够高,可以挡住她的身形。
魏瑾迟估算了一下,若是爬到假山山顶,再朝下面跳下去,是可以翻出院墙的,左右都是被发现,不如赌一赌苏祁会不屑于追出来。
“还不出来?”苏祁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凉意,脚步声同时响起,愈来愈近。
魏瑾迟索性不再伪装,两步爬上了山顶,看准了方向纵身一跃。
引魂灯被魏瑾迟紧紧地护在怀里,没有丝毫的损坏,只是魏瑾迟在落地的时候,用右手撑了一下,眼下右手手腕处穿在钻心地疼痛,怕是骨头已经断了。
魏瑾迟也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便向森林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声音,刚跑出来五米,正当魏瑾迟以为苏祁不会追上来时,身后的墙轰然倒塌。
苏祁的手里泛着红色的光,眼睛紧紧盯着魏瑾迟的背影,大喊着:“魏瑾迟!谁说让你走了!”
魏瑾迟听闻一怔,现在看来是跑不掉了,于是将引魂灯往怀里带了带,转过身看着苏祁。
苏祁一步步靠近,魏瑾迟也是一点一点地后退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树,转眼间,苏祁便已经来到了面前。
“几年不见,倒是学会偷我的东西了?”苏祁的手缓缓覆上魏瑾迟的脖颈,他的手没有任何温度,惹的魏瑾迟不禁打了个寒战。
苏祁抬起另一只手扯着引魂灯便想将灯拿回来,却不想魏瑾迟抓的死死的,引魂灯并没有如预期般回到他手上。
苏祁扯起嘴角,双手同时加大了力度,可供魏瑾迟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稀薄的空气让她再无力抓住引魂灯。
乍然怀中一空,脖颈上的力道也消失了,苏祁轻抚着魏瑾迟的下巴,又顺着下巴到锁骨,开口问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别走了。”
说罢,一把将魏瑾迟扛在肩上,朝古堡的方向走去。
魏瑾迟感觉重心一个不稳,便被苏祁带走了,她不停地捶打着苏祁的后背,同时喊着:“你已经结婚了,我不和你走!”
魏瑾迟喊了一路 苏祁都视若无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被扛在肩上,魏瑾迟是一点挣脱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由着苏祁将她带回去。
苏祁一脚踹开了门,房门并没有撞到一旁的墙而反弹回来,而是紧紧地嵌入到了墙里。
魏瑾迟看着这熟悉的一景一物,还来不及感慨,便被苏祁一把丢到了沙发上,然后看见苏祁在两排书架中扯出来一个女人,径直丢在了魏瑾迟脚边。
那是一个与魏瑾迟一模一样地走的木偶,即便被摔在地上也毫不在意,急忙爬起来站到了苏祁身边,深深地低下了头。
苏祁单膝跪在魏瑾迟的两腿之间,捏着魏瑾迟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清了吗,这就是我娶的人!”
魏瑾迟愣住了,看着苏祁因气愤而变得扭曲的表情,一时语塞。
魏瑾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苏祁将头埋在魏瑾迟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好似要将魏瑾迟揉进身体里一样。
在苏祁眼里,此时的魏瑾迟就像一只执意跑出去玩却落得一身伤回到家的小野猫,这让苏祁一刻都不敢松手,生怕一个转身,魏瑾迟便又不见了。
或许当年默许魏瑾迟离开,是他此生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