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林枭以往的性格,这一刀直接就挥下去了。
投降?不需要。
不过林枭还是停手了,考虑到这不是江湖的快意恩仇,把人一杀,拍拍屁股离开就完事,这里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展开的,一旦涉及到地区与国家层面,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林枭并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所以他决定留下这四个人,对于东海的纳入与管理会有作用。
“起来说话。”虽然人是不杀了,但林枭的语气依然冰冷。
“啊?是、是是。”四人万万没想到可以死里逃生,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还沉浸在刚才那惊人的一幕。
纵横东海数十年的十长老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人杀了六个,就连基本的抵抗都做不到,这个人太逆天了吧!
死中得活的四人冷汗淋漓,恭恭敬敬的站在林枭面前乖巧得像个学生。
林枭用传讯玉符把韩同等人唤了过来,等韩同三人气喘吁吁来到沿海小镇,他们内心的震惊并不亚于四长老。
作为离东海最近的滨州,韩同他们与十长老是打过交道的,也清楚他们的实力,这么多年以来双方一直保持着某种默契,维持着地区的平衡。
没想到林枭一来,不但把平衡打破了,而且还是把对方摁进地里摩擦的那种。
林枭冲着韩同、姜元等人指了指四长老,“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大人。”
“我们会全力配合的,大人请放心。”
不管是韩同他们还是四长老,一齐忙不迭躬身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异常顺利了,作为地头蛇的十长老(如今是四长老)都已经低头,其余的中小帮派更是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至于人数最多的普通岛民,他们并不关心统治者是谁,反正他们都是被剥削的最底层,他们唯一希望的是税收能少一些,让自己一家能吃上饱饭。
经过上奏朝廷之后,上面指示,将所有东海岛上的居民包括帮派势力,全部打散迁往内地,把潜藏的动乱因子分而化之。
东海原住民们倒是没啥意见,本来在大海上讨生活就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上了岸,靠几亩薄田说不定还能混个半饱。
唯独四长老和那些大帮派内心苦楚无比,武国朝廷这么一搞,他们多年的积累就得消失大半,而且去了内地搞不好还得被当地的势力排挤,苦也!
林枭完全没插手后续的事情,他留在滨州的唯一作用就是震慑宵小,以防有人趁乱搞事。
不过此举似乎有些多余了,他小看了十长老在东海的威望,十长老同意的事,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数十万人的搬迁是很浩大的工程,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排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如此忙碌了大半个月,搬迁终于进入了尾声,林枭也准备离开滨州,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
离开当日,韩同、姜元、闵沧三人一齐出城相送,此时三人对林枭的手腕是心悦诚服,也多亏了林枭,原本备受东海骚扰的滨州现在安稳得不行。
“祝大人一路顺风。”三人躬身相送。
林枭微微点头,一甩缰绳,胯下的汗血龙驹脚下生风,带着常乐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上。
“你说林大人去南疆还会那么顺利吗?”
“凭林大人的修为与手段,小菜一碟。”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南疆与东海不同,那里穷山恶水,瘴气遍布,当地的山民几乎个个都会使毒,平定南疆并非易事。”
三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议论林枭的南下之行。
韩同几人的看法,林枭是听不见了,不过那无关紧要,对于林枭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剑。
林枭带着常乐、薛山等几个心腹一路南下,走走停停,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一边领略当地的人文风情。
人皇姬无道收到关于东海的奏折后大喜,在早朝上狠狠的夸奖了林枭一番,并赏赐了诸多金银,直接送到了林枭府上,由苏婉儿代收了。
人皇还称,待到林枭功成回京之时,就立即给他与九公主举办婚礼,而且还要风风光光的大办特办。
就因为人皇这一句话,林枭立马改变了雷厉风行的作风,一路上优哉游哉的,好似那女人逛街一般,没办法,他实在不想娶九公主,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就算走得再慢,也耐不住汗血龙驹天生走得快,一行人游山玩水了大半个月,终于来到了武国与南疆接壤的玉州。
玉州地处南方,这里气候湿热,温度高,日照时间长,庄稼能一年三熟,所以玉州还算是一个富裕的州,在整个武国里排中上游。
可北方来的常乐等人就遭老罪了,他们极度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背后的内衬湿了之后就一直没干过,就算躲在树荫底下也不凉快,整个人仿佛置于蒸笼一般。
几人依然是老规矩,进了玉州城直奔镇抚司而去,而当地大大小小的官员早就收到风知道林枭要来,早早就候在这里了。
林枭进门一看都有点愣住了,人这么齐么?
一众官员见了林枭纷纷围上来问好,为首的玉州知府江苑杰更是偷偷给他耳语道:“林大人,我们在偏厅给您准备了一份薄礼,等会您回去歇息时可以带回去,或者我们给您送过去也行。”
这一顿操作给林枭是整不会了,他从来不怕对方是个刺头,因为他是专业拔刺的,但是对于这种圆滑的老油条,林枭却是下不了手,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听了一大堆七分虚伪三分真诚的阿谀奉承之后,林枭终于能坐上主位了。
在林枭开口询问南疆的具体情况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一脸便秘的样子。
“怎么回事?”林枭眉毛一挑,似有不悦。
“是这样的,大人,其实……我们对南疆知之甚少,掌握的情况不多……”江苑杰知道这种回答肯定会令上级不满,只能不停的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