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古院。
郑直懒洋洋躺在靠椅之上。
抬头所望,同样能够看见那业莲之船。
他眉头微皱:“这是哪来的家伙,把我的阳光都给遮住了。”
夏秋婵:“……”
不过也确实,这血船体积庞大,就这么在空中航线,确实称得上遮天蔽日。
本来明媚的太阳,完全被遮挡而下。
导致整个血都,都弥漫上一丝阴沉。
郑直此言,确实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袁依依与魏贤,也出现在了彩云古院。
“就这么放任那家伙不管?”
郑直感应到了二人的存在,没有回头,而是指了指天空上的血船。
“自然不能。”
袁依依笑道。
绝美的笑颜之下,潜藏一丝森然杀机。
她毕竟是堂堂血皇,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淑女。
也只有在郑直面前,才能稍稍收敛锋芒而已。
“那你不去对付它,反而来找我?”
郑直看向袁依依。
袁依依笑道:“不急,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有耐心,不介意让他再飘会。”
“真的吗?”
郑直眸光微眯,道:“这船,虽然很强,但血冥帝国,应该不缺对付它的手段。”
“不过,此番之景,皇室想要震慑人心,就必须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若不能,会很麻烦。”
郑直说着,缓缓起身,道:“雷霆手段,你并无把握,你此番前来,应该是问我大周天血阵之事,可对?”
“公子,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年龄是否真实。”
袁依依俏脸笑容凝固,深吸一口气。
显然,郑直之言,句句是真。
“这些天,我出过一次门,大周天血阵的修复程度,太慢。”
郑直道:“我估摸着,最多能够发挥十分之三的威力,而且,只能使用三次。”
“三次?”
袁依依俏脸一变。
郑直点头:“此阵,损伤太过严重,即便你皇室阵师颇多,舍得下血本,但需要时间。”
袁依依说过,大周天血阵已修缮一些缺陷,恢复如初需要一些时日。
此话,确实不假。
但这个“时日”,至少需要一年半载。
“陛下,他们行驶的方向,是皇宫!”
魏贤脸色一变,怒道:“这业莲教好生嚣张,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竟敢明目张胆出现在血都,真当我帝国无人不成?”
彩云古院坐落的位置就在皇宫之外。
而眼下,业莲之船,正向他这里袭来。
闻言,袁依依抬头一看。
看到那血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之后,一张俏脸,也是一点点阴沉下来。
“他们还真当如今天下,还是千年之前么?”
声音冰冷,暗含杀机。
这位帝国血皇,怒了。
愤怒之下,一股强大的威压,自那看似柔弱娇躯之中爆发而出。
“这妮子,修为很高啊!”
感受到这股威压,郑直心中一跳。
就先前那威压,绝非星辰境所有。
恐怕就是一般的银月境,也绝对无法散发出这么恐怖的威压。
再看这袁依依的年龄……
好家伙,深藏不露。
当然,郑直虽然心惊,但脸上却依旧淡定。
这些年的经历,早已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表面表情。
“规矩便是规矩,若这世人都学他们,那你们皇室的皇威,何在?”
郑直淡笑道。
“如果是公子,会如何?”
袁依依问道。
郑直看了一眼血船,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让他们进血都的门。”
“陛下,我赞成郑公子之言。”
魏贤道:“皇威,不容挑衅,谁敢挑衅,虽远必诛。”
这一次,这位一直看郑直不顺眼的家伙,却出奇的赞成郑直。
由此可见,在他心中,对皇室的忠诚,达到何等地步。
“这妮子,倒是运气不错。”
郑直心道。
他可不是初生牛犊,看透世态炎凉的他,自然知道,这样的人,有多难得。
尤其是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中。
不过,这妮子眼光显然也不差。
这一点,从魏贤能够陪同在她身边,并且得到重用,便可看出。
“魏贤,运转大阵,诛杀来犯之敌。”
袁依依下定决心。
她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是。”
魏贤当即点头,神色亢奋。
他早就在等这句话了。
说罢,他手中,多了一块血色阵盘。
阵盘散发着古老之气,显然已经传承了好几代……
与此同时,那业莲之船上。
船首处的业莲圣子,正搂着宫装女子,放声大笑:“我就说嘛,这血皇不敢动用那大周天血阵。”
“大周天血阵,乃是他们皇室最后的手段,不到生死存亡不可动用,而本圣子的业莲之船,虽然并非无敌,但他皇室不可能一击将本圣子的业莲之船摧毁,一旦让本圣子安然离去,这血冥皇室的脸,算是丢尽了。”
“当然,不管他皇室今日出不出手,今日,他们都将颜面扫地,我看这血皇,还有什么脸面执掌天下。”
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那轮廓初现的皇宫:“血冥帝国气数已尽,业莲帝国将卷土重来,本圣子,便是这块天域,新的主宰者,哈哈哈。”
狂笑之声,透露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与狂妄。
“哗啦!”
然而,业莲圣子的笑声还未消散。
一道磅礴的光芒,忽然冲天而起。
光芒呈血色,顷刻之间,弥漫天际。
整个血都天空,呈现血色,那血光涌动之际,宛如滔天血海翻滚,声势令人心颤。
业莲圣子的笑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