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停的下降,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拽着我。
而越往下水中温度越低。
要不是我运转着身体里的玄阳之气,抵御着寒气入侵,估计我早就被冻死了。
我怀疑陈家两姐妹跳进深潭后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冻死的。
就这温度,普通人跳下去,撑不了两分钟就能冻成冰棍儿。
身体下坠了约有二三十米,水下黝黑黝黑的,根本没看到水底。
一个水潭竟有这么深,简直不可思议。
而我跳下去的瞬间,陈家两姐妹的尸体也开始往下坠,他们一左一右的在我旁边。
光溜溜的像两条鱼。
在下坠的四十多米的时候,忽然看到水底直立着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
再仔细一看,那其实是一具女尸。
一个穿着道袍,挽着道姑发髻的女道士。
只是这女道士被五花大绑,脚腕处还坠着两块大石头。
这潭水下怎么会有一个女道士的尸体?
难道陈家两姐妹的死跟这女道士有关?
忽然,我看到女道士心口处的衣服里有东西在发光。
我强忍着恐惧游了过去,想看看那是什么?
可刚游到女道士身边。
女道士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眼睛血红,像两颗血色玻璃球,死死盯着我。
她那染成发髻的头发一瞬间暴散开来,一根根头发直立,整个面目也变得狰狞可恶。
而她衣服里那发光的东西,忽然爆发出一阵阵刺股寒意,朝我袭来。
即便有玄阳之气护体,这寒意也让我感觉快冻成了冰块儿。
再这么下去,我得死在这儿。
更糟糕的是那女道士明明被五花大绑着,尸体却突然动了起来,像一颗炮弹一样朝我撞来。
好在我有玄阳之气护体,她快要撞到我身上时被玄阳之气弹开。
直觉告诉我,应该马上离开。
可没找到深潭冰魄我心有不甘。
再说我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哪能对得起我天神之名?
我一咬牙,拼了。
我闭眼,在心中默念天蓬神咒。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灵,太上浩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锺……”
随着咒语加持,我身上的玄阳之气迅速暴涨。
然而就在此时,陈家两姐妹光溜溜的尸体,忽然游到我面前,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就往上游。
咒语被打断,暴涨的玄阳之气,迅速退了回去。
下一秒,我被两具尸体拽着,砰的一声炸出水面。
恍惚中听到两姐妹在我耳边说道:“我父亲造下的孽,让他自己还,莫连累他人。”
水面溅起十几米高的水花,我裹挟在水花里,像喷泉那样喷出水面。
还好最后关头,我迅速调整身体,最终稳稳的落在了潭水边的一块石头上。
不然模样狼狈,估计这天神之名也要毁了。
“出来了,天神出来了。”陈枫亭等人一阵激动。
他命人拿来干衣,要给我换上。
我大手一挥:“不用。”
接着我的手一抖,衣服上的水珠如数落下。
眨眼间湿漉漉的衣服就干了。
这一招惊呆众人。
“哇,不愧是天神呢,轻轻松松在水里走一遭,毫发无损,出来后轻轻一抖,连水珠都不见了。”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我在潭水下的危险处境。
而抖落水珠,衣服瞬干,不过也是用玄阳之气,让水珠瞬间蒸发而已。
自从我掠夺了江少天的功德之后,已明显感觉玄阳之气,拥有更多正义灼烧的能量,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吴云子恭敬的问道:“天神,水下的情况如何?”
我说道:“小菜一碟儿,没外界传的那么邪乎,毫不夸张的说,我跺跺脚,就能将整个潭水夷为平地。”
陈枫亭急忙说道:“那还请天神将我女儿的尸体捞出入土为安,这样我陈家也不会再死人了。”
我轻咳两声,故作姿态地说道:“陈枫亭,捞出你女儿的尸体不难,举手之劳,可关键是水下还有一具尸体,一具女道士的尸体你可知?”
回想起陈家姐妹跟我说的那句话,我父亲做的孽让他自己偿还,莫连累他人。
我判断出陈枫亭跟这事儿有关,看上去这是他的因果,当然我也不敢肯定。
不过听到女道士三个字时,陈枫亭脸色一变。
“女道士?”
“对,陈枫亭,你没跟我说实话,这其中其实是你欠下的孽债,只是连累了你的两个女儿。”
“天神,我,我真的不知啊。”
“哼,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就管不了了。”
而这时,之前一直站在陈枫亭身边的那位40多岁的华贵妇人,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大骂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跟天神说实话,要不是当年你害死那女道士,我的两个女儿能死吗?”
果然被我诈出来了。
我厉声说道:“万事有因果,我若不问清原因,就难解这恶果,陈枫亭,你若还不肯说,那你们陈家就等着死绝吧。”
“吴云子,我们走。”
我一甩手假装离去。
那华贵妇人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我脚下,声泪俱下的说道:“天神息怒,他不肯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