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死了之后,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明明已经变成了鬼,却还认为自己是活人。”
“这就是嗔鬼。”
“嗔鬼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印堂处有黑点。”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咱们班同学都变成了嗔鬼?”我问道。
她点头。
“对,因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以为自己是活人,所以仍然像活人那样,过着原来的生活。”
“外人也看不出来他们是鬼,只有法师,道士等懂阴阳的人才能看出。”
“所以你去参加同学聚会,根本想不到他们是鬼。”
我脊背一阵发凉。
卧槽,真的假的?太他妈邪乎了吧?
刚才跟我聚会的,竟是一群嗔鬼?
“那天幸好你回了老家,躲过一劫,还有蒋鑫,那个人渣忙着泡妞,晚上也没去鬼楼。”
“还有我,虽然去了,但死里逃生。”
“也就是说大一三班,咱们三人是幸存者?”我说道。
“对,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金陵大学,别人还以为我是忙着直播赚钱,实际上是因为咱班同学都变成了嗔鬼,我压根就不敢去。”
“而你以后,也不要再去了,千万不要再跟他们见面了。”
“嗔鬼虽然一时半会不会害人,可他们毕竟是鬼,时间久了,会不知不觉的吸干你的阳气。”
我仍觉得不可置信。
他们变成了嗔鬼,却每天像活人一样的活着?
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印堂中有个黑点儿,其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当时居民楼里有一户人家,四个人,因冬天寒冷,在屋子里烧暖炉取暖,打麻将,结果一氧化碳中毒,全都死掉了。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了,每天晚上依旧在那搓麻将,还用电话在一家茶餐厅点外卖。
餐厅小哥一连好几晚,来给这户人家送外卖,每次都把外卖放在门口,从门缝里拿走点餐人递出来的钞票。
可到第二天这钞票就变成了冥币。
餐厅老板以为有人故意搞恶作剧整他,报了警。
结果,等巡捕破门而入,发现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经法医检验,他们早在七天前就已死亡。
那么这几天连续点外卖的又是谁?
隔壁邻居反映,这几天夜里一直听到他们房里有搓麻将的声音,怎么可能死了七天?
但接下来,法医从四具尸体的胃里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外卖食物炒河粉。
这说明这几天连续点外卖的就是他们四人。
可他们早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了呀。
这件鬼点餐的事情曾轰动一时。
现在看来,那几个人是变成了嗔鬼。
就跟我们大一三班的同学一样。
但他们明明是有实体的呀,我之前还打了周正,他还流了血,怎么可能是鬼?
裴欣芸却告诉我,我所认为的实体不过是一种假象,如果告诉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所谓的实体会立刻烟消云散。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文启打来,我按下接听键,结果林文启说了一件让我毛骨悚然的事。
“小大师,那个周正和王威,因为得罪了你,我派人将他们毒打了一顿,结果,下面人下手没轻重,一不小心把那个叫周正的小子给打死了。”
“可一眨眼,那小子竟然又复活了,被打出的伤口竟然也愈合了。”
“还有那个王威,被打的头破血流,一眨眼伤口也消愈合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邪门,太邪门了。”
我不知是怎么挂掉林文启电话的,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现在你该信了吧?是因为他们是嗔鬼,所谓的实体是假象,所以根本不可能被打死。”裴欣芸说道。
“还有,我找人查过,咱们金陵大学,被布下了一个邪灵大阵,那栋鬼楼,正是阵眼所在。”
“鬼楼下面有邪物,楼里每年都要死一个人,是为了滋养那邪物。”
“包括咱班同学的死,也是为了喂养的邪物。”
“那邪物就是那老太婆变成的蟒蛇。”
我更吃惊了。
邪灵大阵?喂养邪物?用人命来喂养邪物?
一开始是每年一个,到了现在那邪恶的胃口越来越大,所以,我们大一三班那么多同学都成了它的食物。
那天我正好接到老妈的电话,于是匆匆离开学校赶回老家,躲过一劫,这不是巧合。
这恐怕是爷爷早就料到的,所以才把我召回去。
而娶了翠姑之后,他一再叮嘱我不能再回学校上学。
只怕他早就知道金陵大学是是非之地,去了就得死。
“鬼楼下的邪物胃口越来越大,只怕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还有,咱班同学变成嗔鬼,时间一久就会害人,必须得想办法让他们消失。”
裴欣芸看着我。
“李天奇,你会管这事儿吗?”
我被问懵了。
她想让我管这事儿?
怎么管?邪灵大阵啊,还有那个邪物,我又不是阴阳师驱魔人,根本不懂这些啊。
但裴欣芸不这么认为,解决了狗头怪之后,她认定我是个高人。
所以才提出让我解决这事儿。
我算哪门子高人?全是靠着那本书,那面鼓,还有翠姑,侥幸装逼活到现在。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的邪灵大阵?但如此邪恶的阵法,害人性命喂养邪物,那人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只怕这么下去,整个金陵大学,不,整个金陵市的人都会遭殃。”裴欣芸说道。
我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可我管得了吗?这件事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