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大营。
十五万阵列整齐、军容强盛的大军前,云起看着扶苏、胡亥、张良几人的装扮有些无语了。
扶苏还算好点,一身儒雅长袍,也就是腰间比以往多系了一把宝剑而已。
张良跟胡亥二人却是风骚无比。
只见张良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一把羽扇,还别说,飘飘然中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模样。
胡亥就更加拉风了,一身白袍白甲,手持一杆长枪,头顶金冠束发,一根长马尾在身后随风飘荡着……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装扮啊?”
闻言,扶苏按着腰间双剑,率先说道。
“老大,我们这不是看了你的最新大作三国演义么,你看我这像不像那励志匡扶汉室,仁义无双的刘玄德啊?”
张良扑了扑手中羽扇,挤眉弄眼地朝云起笑了笑。
“云兄,看我这身行头,可比得上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诸葛孔明?”
胡亥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神色间满是傲娇。
“哼,本公子就是那于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的石家庄赵子龙!”
云起:……
扶苏跟张良二人,他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气质摆在那,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但胡亥你丫能要点脸么?
就你这样还百万军中七进七出呢?我看不被人打出屎来都算你拉的干净?
真是蝌蚪身上纹青蛙,你在秀你妈呢?
还赵子龙?我看你是邢道荣还差不多!
于是,云起转身对身后的曹参说道:
“曹参,等下去跟负责军需后勤的萧何说一声,叫他记得备上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椁给胡亥留着备用。”
曹参:“啊?”
他有些愕然。
胡亥一听也急了。
“老大,为什么啊?”
云起没好气地看了胡亥一眼。
“还为什么?你自己看看这十五万大军穿的都是什么颜色的铠甲?就你一人白衣白甲还花里胡哨的,只要敌人不是傻子,都知道先追着你打吧?
胡亥啊,你不想被人辣手摧花的话就学学人家曹参吧,低调点……”
曹参心想,我也想高调啊,可是自己初来乍到、人微言轻,又寸功未立……
胡亥此时也是怂了,心想,我的姬儿还等着我回来呢!
还有咸阳无数楼台会所的俏佳人还等着本公子去扶贫呢,我可不能死啊,于是他赶紧换回了一套正常点的装束。
……
点将台上,云起看着台下威武雄壮的大秦军队,心中此时也是顿感豪情万丈、热血沸腾。
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扬起手中自制的简易‘喇叭’朝下面的士兵们喊道:
“将士们,此番山东诸地不服我大秦王化,起兵作乱,始皇帝陛下亲命我领军平叛,你们可知道我等此次出兵总共有多少兵马?”
“十五万。”
一名小兵壮着胆子大声答道,旁边几人闻言小声鄙视其道:
“你蠢啊!真这么显而易见的话,将军还问个毛线啊?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于是其他人又纷纷大声猜道:
“三十万。”
“五十万。”
……
云起都摇了摇头。
“本将军老实告诉你们吧,是十五亿。”
此言一出,莫说台下士兵,就是云起身后的扶苏张良曹参等人都差点被呛到了。
士兵甲:“十五亿?喂,我们大秦有那么多军队么?”
士兵乙:“莫说军队没有,就是把我等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算上也没那么多……”
士兵丙:“怎么就没有了?我昨晚为了轰倒一堵墙,就阵亡牺牲了好几亿兵呢?”
士兵丁:“你们懂个屁,将军这是兵法中说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叫你们多读兵书,你们偏要去看黄书……”
这时,云起接着说道:
“你们很疑惑是不是?那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吧!
那些山东诸地的叛乱之徒,依我观之,不过插标卖首也!
我大秦铁骑,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皆万人敌,是故十五万大秦铁骑是为十五亿也!
你们认同否?”
云起话音方落,台下十五万大军齐声回应,杀气冲天。
“将士们,我承诺你们……”
最后云起又给台下士兵们画了一圈大饼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十五万大秦铁骑便开出函谷关,向东奔赴而去。
河内。
自封天王的陈胜在进攻河东受挫之后,便退回了河内。
被临时改成了天王宫的河内郡守府,此时正值歌舞升平,陈胜完全沉浸在了一片酒醉歌迷声中。
这时,吴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陈胜旁边。
看着已是有些不思进取的陈胜,他有些不满地说道:
“陈兄,大业未成,人心未稳,岂能就此纵情于声色间啊?若这样下去岌岌可危矣!
既然河东久攻不下,我看不如我们干脆就舍弃了河内,转而向北全力攻下燕赵之地,此地民风彪悍,而且赵人更是与秦有血海深仇,民心可用,如此我们方能有出路啊!”
陈胜闻言沉吟了片刻。
“嗯,就如你所说的吧,待明日我再与你详细商议一番。”
得到满意答复的吴广欣然起身告辞去准备了。
背对着走出去的他,并没有看到此时陈胜脸上所升起之阴霾,以及眼中闪过的那抹杀意。
踏马的!你什么身份啊?
屡次三番无视尊卑礼法,与本王平起平坐,还直呼本王名讳?
如今竟敢还对本王公然指手画脚,你在教本王做事?
吾飘零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这么一些基业,你却叫本王舍了?你丫怕是暴秦的间谍吧?
寡人忍你好久了……
于是次日,吴广前脚刚踏进天王宫,后脚就被蓄谋了一夜的陈胜,以其左脚先进王宫,是对天王大不敬的罪名杀了!
权利自古腐人心,屠龙者终成恶龙!
耳根清净了的陈胜,依旧欢歌美女绕身旁,接着奏乐接着舞,全然不觉危险正在逼近……
邯郸。
春风拂面温泉汤浴水疗会所。
豪华雅间内,青楼炮王卓暧正和赵歇、李左车二人谈笑风生,杯盏交错。
“二位能有此心系故国、忧国忧民之心,真是令某佩服不已啊,卓暧对二位的敬仰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来来来,我替万千赵国百姓敬赵兄、李兄三杯酒!”
卓暧举杯示意道。
结果卓暧冠冕堂皇的理由层出不穷,敬了三杯又三杯,喝完这杯还有无数杯……
赵歇与李左车的酒量又岂能比得上纵横风月场所的卓暧呢,不多时他俩便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见状,卓暧脸色一冷,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给我绑了他们,送到郡守府去。”
他一声令下,仆人迅速将赵歇、李左车捆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便连带外面早已被制服的几名他俩之随从,被浩浩荡荡地押送到了郡守府。
看着他们的背影,炮王卓暧冷哼道:
“哼,老子轻轻松松赚钱,舒舒服服玩女人,不香么?
跟你们造反?真当我脑子进水了吧?”
于是,志大才疏的赵歇还没过到王瘾呢,就被送上了断头台。
身负一身韬略还没来得及施展的李左车,其临死前也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他娘的!自赵武灵王后,这赵王踏马的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坑啊!
可怜我李家几代人,竟都是活活被赵王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