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镜也替他松了口气，少爷还能开玩笑，那就说明这事没太大问题。
江郁房间。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文老夫人杀猪般的哭喊声，“姐啊！你可得替我们小郁做主啊！你看他伤得这么重，顾钦玖却还想护着那条乱咬人的狗，她是不是也巴不得我们小郁受伤啊...”
“闭嘴！”江郁凌厉的视线射向她，“你不会好好说话？”
文老夫人立马噤声。
门外
赤临小声嘟囔：“怎么感觉文老夫人还挺怕他的...”
“你也看到了，就是太宠他了。”赤镜说出自己的猜测。
“小郁小郁你要去哪儿？”
江郁没说话就要起身，文老夫人急得拉住他，“你别乱动，你又不肯让医生看看，万一伤势严重了怎么办？”
“姐，姐你帮我劝劝他。”
顾老夫人挡在他身前，“你要去哪儿？”
面对顾老夫人江郁虽然态度也没多好，但总归肯回答：“刚刚能在这待着就已经是看在你的面上，别拦我。”
“她会过来，你就在这等着。”
门被推开。
江郁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她的身上，“小玖姐姐。”
顾钦玖走到他面前，看了眼几步之外的病床，出声命令：“上床休息。”
“好。”
在文老夫人和顾老夫人惊愕的眼神下，江郁动作比兔子还快，就两秒的时间就已经上了床。
不过没有躺下，而是垫了两个枕头靠在床头，满眼都是顾钦玖。
“现在能看医生了吗？”
“嗯。”
几分钟后，一名医生带着两名护士推开病房，准备给他处理伤口。
医生刚上前一步就收到了一道阴鸷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拿着镊子和棉花的手猛地一颤，“这……这……”
顾钦玖伸手将药箱勾过来，冲他道:“没事，你们可以离开了。”
“好的，小玖小姐。”
顾家的私人医院，医生也在这很多年了，也认识她。
江郁脱了外套，乖乖将两只手臂递过去。
内衬的布料已经和伤口融为一体，顾钦玖给他剪开，又小心地将那一小块布料从伤口中挑出，直接拿起双氧水往伤处倒，那叫一个简单潇洒。
“疼就忍着。”
“不疼。”
赤临看着这一幕，脑子里有什么记忆要冲出来，但就是想不起来。
江郁似乎也不是要面子说“不疼”，他面色看不见一丝痛意和紧张，反倒是欣喜、激动明显些。
顾钦玖不像医生护士这么仔细温柔，用药给他擦了几下，动作随意像在擦玻璃。
文老夫人看着就难受，想要出声却又碍于江郁不敢开口。
简单包扎过后，还剩下脑袋和嘴角的伤，顾钦玖没什么耐心，直接将药箱推给文老夫人，“你来。”
“不用。”
这话是江郁说的。
“我自己来。”他找来一面镜子放在床头，自己着手处理伤口。
“嘶~”
他一个人好不容易艰难地完成，在额角贴上纱布。
此刻文老夫人小心翼翼担心却又不敢触碰孙子的模样落入顾钦玖眼里，她移开视线，没有过多停留。
嘴角的伤不算严重，只是有些青紫，江郁没打算处理。
顾钦玖却拿起一支药膏动作粗暴地替他擦药。
江郁嘴角一勾，直直地盯着她。
两人的距离不远却也不近，但对江郁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五秒不到顾钦玖便扔了棉签。
顾钦玖单手替他盖好被子，握住他的手检查了遍伤势。
“没什么事，之前给你的药箱，用那瓶绿色的药膏好好擦几天就好。”
“小玖姐姐关心我？”
看向满怀期待的表弟，顾钦玖点头，“嗯。”
“你的伤怎么样了？”说完江郁就想探身查看她的脚踝。
“现在没事。”顾尘迅速阻止了他的动作，眼神轻蔑，话里话外都带着嘲讽：“但你再靠近的话，恐怕就严重了。”
江郁动作一顿，朝文老夫人看过去。
她立马朝顾钦玖弯腰再一次道歉，“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推你，抱歉，你要怎么报复回来都可以。”
在场所有人都对这一幕感到诧异。
或许是文老夫人太溺爱江郁，所以为了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刺耳的铃铛又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响起。
顾老夫人上去扶起她，“阿琴，不用这样，她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嘛。”
“不，是我的错，我应该受罚。”
“的确应该。”顾钦玖的声音响起。
顾老夫人惊愕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话是她说的。
“你也没出事，况且你姨奶奶她也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原谅她这一次呢？”
顾钦玖发出一声轻笑，眼底的冷漠和疏离是她从来没见到过的。
“顾老夫人，我为什么要原谅？”
“嘶~”赤临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偷偷和赤镜咬耳朵。
“我觉得小玖小姐生起气来可真恐怖，我听着都害怕。”
赤镜翻了个白眼，“放心，小玖小姐对你发不起脾气。”
赤临一听高兴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深得小玖小姐的信任和喜欢？”
“不，你太傻，小玖小姐不乐意跟你说话。”
“你才傻！”
顾老夫人面对如此反常的孙女竟然有些发怵，“她...她道过..”
顾钦玖之后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过她，“顾老夫人，我在和她说话。”
文老夫人立马回应，“是是是！我的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啊~”
顾老夫人一怒，“顾钦玖！她可是你长辈！”
顾钦玖面色一冷，气笑了。
“她害我失控伤了亲人，还让我差点醒不过来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是我的长辈。”
“我....”一提到这事，顾老夫人就蔫了，无话可说。
顾尘紧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抚。
“不用别的，你和他道歉。”顾钦玖指着赤临，话俨然是对文老夫人说的。
“我…为什么要和他道歉啊？”文老夫人原本极冲的语气迅速拐弯，听着还有些渗人。
“你嘴臭。”
“……”
赤临有些受宠若惊，“小玖小姐…我没关系的，那些话我压根不在意。”
“那是你的事。”顾钦玖瞥了眼文琴，“不情愿？”
江郁喝着顾钦玖给倒的水，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