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就抱着吹风机来找他，然后奶声奶气喊着：
“哥哥，要吹头发。”
就算是在那之后，很多东西都变了，这一点依旧没有变。
奶球洗完香喷喷的澡，立马飞奔回房间，迫不及待要和主人一起睡觉觉。
见顾墨也在，奶球撒娇地抓上他的腿，不停蹭着。
顾墨拍拍它的脑袋。
“给小玖吹头发，别闹。”
语气温和，跟哄孩子差不多。
“嗷！”
奶球松开爪子，兴奋的跳上床，给主人暖被窝。
顾钦玖满足地享受哥哥的服务。
微眯着双眸，长睫卷翘而浓密，在眼下形成一小块阴影。
沐浴过后的脸颊透着些许粉色，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此刻更多的是灵动乖巧，像是橱窗里放着的可爱又精致的娃娃。
吹完头发，顾墨坐在她身边，和她聊了会儿天。
“小玖对纪北之很不一样。”
“发现了吗？”
他突然说出这两句话。
“嗯。”
顾钦玖并不避讳这个问题，却又补充了句。
“他是哥哥。”
顾墨突然笑了。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可她不知道。
顾墨继续问：“小玖今天为什么突然和他出去玩？”
“妈妈让我多带他玩。”
这个他倒是听小尘说了。
顾钦玖继续道：“纪爷爷对我很好，我也应该要对他很好。”
他自然联想到了这一点。
她和纪北之第一天见面时就是因为纪爷爷才有的交流。
况且小玖思维很独特。
当时妈说完，她立马就听话地带纪北之出去玩。
顾墨给她顺着头发，一下一下的抚着。
“那他对你好吗？”
顾钦玖不假思索，当即回答。
“好。”
第一次见面时给自己的礼服，蓝色的，很漂亮。
后来晨跑又给她送水。
给她夹菜。
给她买糖葫芦。
她说什么，他好像都不会拒绝。
无疑来说，他对自己很好。
“他对我很好。”
她又复述了一遍。
“和哥哥一样。”
顾墨见她又强调了遍“哥哥”二字，哭笑不得。
不过迟钝懵懂也好。
他亲昵地刮了下顾钦玖的鼻梁。
“哥哥走了，快睡吧。”
“嗯。”
顾墨给她留了床头和阳台的灯，门依旧是像来之前一样半开着，在门口和她道晚安。
奶球抬起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渴望他下一句话。
“嗷嗷！”
顾墨好笑地跟它说了一遍晚安才离开。
转过身，顾墨刚刚的温和不复存在，恢复冰冷，眉间挂着难言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是走上三楼，在纪北之房门口停下。
“进。”
低沉醇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也不同于平日里他面对顾钦玖的那般温柔。
见是顾墨，纪北之不免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
“顾墨哥，有什么事吗？”
顾墨走进房间，面对他，直接开门见山。
“你喜欢她。”
瞧瞧，大人物就是不一般，人说话都用的肯定句。
纪北之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件事，拿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大方承认。
“是。”
倒是诚实，本以为他会敷衍自己。
“为什么？”
顾墨就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
他查过两人接触的时间，最早应该是在陆家那小子生日会那晚。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但小尘小年小凉都在，想来也没有发生什么。
但他对小玖的好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若是纪爷爷的缘故，倒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如此。
他之前和纪北之有过接触，他的性格只比自己还要孤傲冷淡。
况且常年定居国外，独来独往惯了。
看似对你客气礼貌，实则只是表面应付而已。
他对其他人都是这样，纪爷爷和爸妈除外，但也没有像小玖这般殷勤。
这样的人，生活更像是职场。
他对小玖的态度，让人捉摸不清。
纪北之放下杯子，看着他认真思索的表情，轻声笑了。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好的，纪北之跟一个母胎solo说这些，的确是对牛弹琴。
顾墨没再纠结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是...
“你很有把握？”
纪北之不置可否地挑眉，眉宇间透着自信，已经无声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虽然已经试探过小玖，也知道妹妹的确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但顾墨对他这种自信相当不满，有种自家妹妹就要被拐走的无力感，突然想打击他。
“她对感情慢热且迟钝。”
“你始终不向她坦白，光是让她知道你的想法，都得很久。”
“你能一直像现在对她好？或许到最后她依旧没喜欢上你，或者喜欢上别人？”
纪北之知道她的性格。
在还没遇到现实的她之前，就已经接触过了梦境中的她。
“不会坦白，至少现在不会。”
刚见面时纪北之不能坦白，顾钦玖不会相信一个陌生男人，会无端对自己产生情感。
她会远离。
但她外冷内热，加上纪老爷子和阮禾的助攻，她对纪北之的态度已经不同于之前。
纵使再慢热，再迟钝，久此以往，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纪北之继续道：
“我会一直对她好，无论她多久才意识到。
但，她最后只会喜欢上我，没有其他可能。”
没有这个可能，也没有其他人。
最后这句，他说的格外坚决狠冽，黑眸里的戾气久久不散。
偏执又霸道。
钦钦？
顾墨关注点也是清奇。
他蹙眉不满地看向纪北之，却又发现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称呼。
怎么叫的这么亲昵？
谁准他这么喊的？
纪北之像是知道他想什么，恢复往日神色。
“钦钦说可以。”
顾墨：......
竟无力反驳。
他鼻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我不会帮你，一切靠你自己。”
“但你要清楚。”
“不能强迫小玖做不喜欢的事，这是第一。”
“不能因为她不在乎就借机满足你过分的私欲，至少在她喜欢上你之前，不能。这是基本。”
说到这里就想到陆家那小子。
小玖有次生日，他喝醉了，没办法只能让他上楼休息。
却没想到这小子装醉，居然趁着他们都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