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我说,求你放过小女,她是被逼的啊!”沈老板几乎哭了出来。
“沈老板,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哪里来的女儿?”夏欢还在揉手。
“其实,柳依依是我的女儿,柳家没有孩子,只有一个侄子沈溪,为了娶我家依依,沈溪不知道对那姓柳的说了什么,硬是要给依依改姓柳。
当初,依依为了嫁给沈溪,便答应了,谁知道一过去才知道那柳家是为了我沈家的那张藏宝图。”
“藏宝图?什么意思?”周南均皱眉。
“那是我家祖传的,沈溪拿依依要挟我,我没办法,就给他了。”
“那你刚才说派他去海州收账了,就是他拿着藏宝图去找东西了吧?”褚越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案子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东西。
沈老板点点头,随后又握着周南均的胳膊,叫苦连天,“周大人,您帮帮我啊!”
周南均推掉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在下定秉公处理,只是,还有一件事你没交代清楚。”
“什么事?”沈老板抬起头,眼眶都已经红了。
“既然柳依依已经嫁过去了,那为何柳员外说你们的亲事已经不作数了?还有,柳府的荷塘里飘出来一具尸体,你知道吗?”周南均已经和盘托出,刚才在柳家打的哑谜已经不需要了。
“我所说句句属实啊,不知道那老狐狸的心思。”褚越看沈老板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周南均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看来他是断定了我不会来找你,断定了我还跟以前一样横冲直撞,找着一点线索就开始抓人。他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也料定了你进了承察司,撑不过一日,那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把你沈家的一切收入囊中,到时间想干什么干什么。”
一切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柳员外这一招偷梁换柱使得好啊。”夏欢在一旁愤愤不平。
“哟,你还知道这一招呢?”褚星没忍住揶揄她。
夏欢白了他一眼,“好歹我夏家也是京城有名的大户人家,瞧不起谁呢?”
褚越没管他们,问了沈老板一句,“敢问沈老板,柳家尸体的事你知道吗?”
沈老板迟疑了片刻,才说,“那是我为了掩护依依逃出来找的一个假人。”
“假人?不可能啊,我验尸的时候那分明就是一个真人,而且死了很久了。”夏欢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况且她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是不是人都认不出来。
“那您女儿现在在哪里?”褚越继续问,她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她逃出来之后给我来了一封信,说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已经回海州她母亲娘家了。”
“你有亲眼见到她人吗?”
“这…没有。”
褚越看了周南均一眼,后者向她微微点头。
“沈老板,你女儿可能已经遇害了,至于从海州来的信,可能是你那个姑爷寄过来的,你可以立刻修书一封寄往海州娘家,一问便知。”褚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样也是疑点所在。
奈何沈老板根本不相信,嘴里一直重复喊着“不可能”。
就在沈老板情绪失控到跌坐在那里的时候,周南均起身,迅速伸手向沈老板的面门夺去。
沈老板虽然沉浸在伤心之中,但反应极快地躲了过去。
“沈公子,装得这么深情,柳小姐又回不来了。”周南均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伤心欲绝的老者,还有力气来理会我?”
“周大人你什么意思?”
“刚才只是怀疑,现在证实了我的猜测——你是沈溪。”周南均看向他的腿,缓缓道,“沈老板患有腿疾,多年行动不便,而你不仅行如风,而且有一身好功夫。作为沈老板名义上的儿子,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你爹。”
那位“沈老板”仰天长笑,随后一手撕下了面皮,展露出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孔。
“都说承察司的周南均年轻有为,果然名不虚传。”
“沈老板呢?”褚越上前一步问他。
“谁让他坏我的好事,乖乖把图交给我不就行了?偏要让我娶了他女儿,那沈依依对我也真是情真意切,我说什么她都愿意,我就只能将计就计,谁知道竟然被她发现了我的目的,没办法我只能杀了她。她那个死鬼老爹还想来找我报仇,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他们父女俩一起上黄泉!”沈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那沈家父女在他眼里就如草芥。
“就为了一张图,你至于吗?”夏欢气不过,脸色都气红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图,那是海州的藏宝图,好多的金银财宝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恨!为敛财不惜害死两条人命,你!跟我回承察司!”褚越伸手就去抓沈溪的肩膀,可没想到沈溪力大如牛,直接把褚越甩了出去。
幸好褚星接住了她。
“老小子!你惹怒我了,今天必须跟我们走!”褚星拔出剑就要冲将上去,被褚越拦住了。
“这是承察司的事,你别插手,这么一个死小子还不是我的对手。”
“阿姐,那你刚刚…”
“刚才是我轻敌了。”说完,褚越赤手空拳地冲上去,拉起沈溪的衣领就把他往院子里带。
“大人…”夏欢怕褚越难敌,但自己武功不济,只得问周南均。
哪知道周南均竟然笑着说,“不用着急。”
夏欢以前也不是没见他笑过,只是那时候他一笑,准是有人要遭殃了。
可是刚才,怎么在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几个人跟了出去。
褚越没了九越,剑法使不出来,只得赤手搏斗。
褚越一直是占上风的,直到沈溪从背后掏出一把刀来。
但很明显他不太会用。
褚星本来就着急,一看那人还有刀,更急了,“阿姐!”
褚越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刚好被沈溪乱挥的刀划到了手臂。
褚星踏着假山冲到沈溪面前,一刀抹了脖子。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