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齐将指向褚越的剑转向周南均,“警告我?你现在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拿什么警告我?”
褚越和周南均两个人刚才在石室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加上又受伤了,现在恐怕他们两个人一起都打不过林辛齐。
“你想干什么?”褚越觉得还是不能惹怒他,毕竟现在的林辛齐能很轻易地杀了他们。
“公主殿下,您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父亲作为大宁使者访问南铃国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耍过呢。”林辛齐放下剑,走到褚越面前,脸上的刀疤在她眼前放大,伴随着他的笑容起伏,显得面目可憎。
褚越不记得以前跟这样的人见过面,老实摇摇头。
“不记得,不记得没关系,那个是有副作用的,”林辛齐眼睛乱飘,“这样吧,你跟我走,我给你解药,不管是蛊虫还是记忆的解药,我都给你。”
“法师!这个女人可害死了我们那么多村民的性命啊,不能轻易放过她!”一旁举着刀的人愤愤不平。
“住口!对公主殿下说话注意一点,那也不是她自愿的,那些人,死了就死了!”林辛齐几句话说得那人不敢再说了。
“我,究竟怎么了?”褚越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趁此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我们找了你好久,才在京城发现了你的踪迹,你失忆了,不过应该是你自愿失忆的。”
“自愿失忆?什么意思?”
“大概是那段记忆令你过分痛苦,所以你自己选择主动忘记。”
“还有呢?”
“你身上的蛊虫,令你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一生气就会显现,六亲不认啊。”林辛齐说话时嘴巴砸了砸。
褚越联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加上这里的人一见到她就叫她妖女,也能推断出来,只是没这么细节。
“而且每次蛊发作之后,你都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每发作一次,距离下一次发作的时间就会缩短噢。”林辛齐离褚越越来越近,周南均强撑着身子起身,挡在她面前。
“我说你,我跟公主说话,有你什么事?”林辛齐踢了他一脚,周南均全身酥软,直接倒在了地上,这次却没有力气起来了。
“可是,刚刚在里面跟白虎打斗时怎么没发作?”这是从出来她一直不解的。
“我的公主诶,激动和愤怒是有区别的。”林辛齐收起剑,扔给一旁的人。
“怎么样公主,跟我走吧?”林辛齐伸出手。
“呵,做梦。”褚越都弄清楚了,怎么可能还跟他走。
林辛齐大费口舌,结果褚越还是不愿意,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说着,林辛齐望了褚越一眼,眼神猥琐,“我可舍不得动你。”
还想伸手摸她的脸,褚越来不及躲开,就看见一颗石子打在了林辛齐的手腕处,他吃痛地收回手。
一个衣袂飘飘的公子就从林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她面前,背影莫名地使她感到安心。
“什么人?”林辛齐揉着手腕。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那人背着手,抬眸看他,眼神凌冽,林辛齐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寒。
“就凭你?”林辛齐挥手,让手下人冲上去,结果那人基本没怎么动,三招两式就把那几个人打倒在地。
林辛齐见人都倒了,自己冲了上去,那人单手握住林辛齐的拳头,转了一圈,将手扭在了林辛齐背后,加上刚刚被打的还有些痛,林辛齐完全使不出来力气,回头撒了一些粉就跑没影了。
“等等,九越剑还没还给我!”褚越一睁眼就没见到人了。
“九越剑?敢问姑娘是否姓楚?”
“是,叫楚心月?”
褚越奇怪,这是她以前在南铃的名字,在大宁还有谁知道?
看着眼前人的眼神,又觉得眼熟,于是点点头。
“阿姐?你不记得我了?”那人往前一步,似乎想让褚越看得更清楚。
“阿姐?你是?”褚越脑海里闪过那个名字,她原本以为她连这个也忘了,可是在此人叫她阿姐的时候,她竟然还记得,“楚随星吗?”
“是我!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那人冲上去一把抱住褚越,眼角划过几滴泪水。
周南均却在一旁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这个,这个玉佩,跟你的那个是一样的,是母后送给我们的,还有,你看,”楚随星背对着她,往下拉了拉衣服,后脖颈露了出来,那是一个像小鹿一样的胎记,是楚随星特有的,这个褚越不可能忘。
“真的是你!”褚越又惊又喜,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就找到她的弟弟。
两个人喜极而泣,拥抱在了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云游到此,看到他们以为是山贼欺负百姓,就拔刀相助了。”
褚越青青拍了拍楚随星的脑袋,“不愧是南铃王室后人。”
周南均咳了几声,褚越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人。
“哦对了,这位是大宁承察司指挥使的儿子周南均大人。”
“见过周大人。”楚随星一脸少年相,像个初出茅庐的青年,但浑身却又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质。
褚越扶起周南均,“打扰你们叙旧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等一下,阿姐,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把你的九越剑拿回来,那可是父皇留给你的,不能给了外人,你们在这里等我,放心,我会智取。”说着就提剑离开了,也不给褚越说话的机会。
褚越看着楚随星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处处为我。”
“你真的相信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你弟弟?”
“当然信,有那块胎记啊!”褚越脱口而出。
“胎记也是可以伪造的。”周南均已经休息了好一会儿,气息也喘匀了。
“但感觉不会骗人,血浓于水的亲情更不会。”褚越认真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就因为我没带给你什么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