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苍介比由川艾黎大六岁。
在艾黎十六岁的时候,二十二岁的北原苍介就是她的偶像。
她甚至会和其他樱花家族的少女,一起偷偷乘上驶向那所异能学院的列车,故作镇静的走到学院里,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原苍介。
在一众白皮肤和黑皮肤的人中,留着长发,穿着传统武士服的北原苍介是如此的内敛,却又是如此的耀眼。
他的眼睛是宇宙中最深邃的黑色。
他是不苟言笑的,但手中的武士刀,能让他的所有敌人闻风丧胆。
二十二岁的北原苍介,已经是一名黄金境的高手,SS级的天赋让他有着远超常人的修行速度。
而且,如此强大的北原苍介又是谦逊的,他犹如清晨的阳光,不骄不躁,平等的给予所有人他能给到的温暖。
在由川艾黎的十六岁到十八岁,北原苍介都是一颗她梦寐以求,却遥不可及的太阳。
但,这颗太阳在艾黎十八岁的生日那天熄灭了。
祖父辈的约定,那个如同灿烂太阳的般的北原苍介居然是她的未婚夫。
也就在那一天,她第一次直面了北原苍介。
“那天,他跟我说,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表示反对这件事。但是等到他二十二岁,见到我的时候,保持了沉默。我在操场偷偷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我了。也是,那可是黄金强者啊。”
艾黎忽然苦笑着说道。
林远则是耸耸肩:“不挺好,郎才女貌,你俩互相喜欢,还有婚约,多好啊。”
“不,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得知我们有婚约的那一刻,我就不再喜欢北原苍介了。”
艾黎咬着牙,盯着林远,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林远只好伸出手拍了拍艾黎的肩膀,“不喜欢就不喜欢,没事。如果北原苍介敢拦着你不让你去华国,我保证让他没好果子吃。”
“你打得过他?”
艾黎忽然笑着说道,只是红肿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有些滑稽。
林远闻言则是一拍胸口:“我是谁?我青铜境的时候就敢正面怼黄金一星的强者,那个时候不怕,现在也不怕。”
“为兄弟两肋插刀!”
林远说着竖起了大拇指,但艾黎似乎是绷不住的哭了起来。
“如果他和我没有婚约就好了,我就还会喜欢他。”
林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其实,他不能很好的理解艾黎的想法,但也似乎有一些理解。
北原苍介倒是也有点可怜,其实他从来没有强迫过艾黎,在艾黎十八岁的那天,如果艾黎说不履行婚约,那么北原苍介一定会尊重艾黎想法。
可艾黎什么也没说。
二十二岁的北原苍介,看着自己的未婚妻来偷看自己,发现自己当年嗤之以鼻的小孩,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少女。
二十四岁的北原苍介,来到艾黎的家,本以为看到的是欣喜的艾黎,可能手心都发烫了,却看到的是哭泣的少女。
林远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北原苍介真的找到过他。
在那间小屋里。
北原苍介真的就如同小道消息里说的那样,温和,但绝对不是善良。
他和林远很像,追求的不是绝对的善,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你比我听到的传闻要强,不过你不是个坏家伙。”
北原苍介抚摸着林远的霜兴时笑着说道,末了在临走前,“我替艾黎谢谢你,你救了她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这句话有点多余,但我不允许你喜欢艾黎,除非她也喜欢你。”
林远当时就在吐槽,最后一句话的确多余。
他和艾黎真是纯哥们,纯的不能再纯了,稍微不纯一点,此刻雨中的温室,指不定发生点旖旎的事情。
“别哭了,我可不管你了,我要去干活了。”
说完,林远就打开了门,离开了艾黎的家。
而看着林远离开,艾黎则瘫在了沙发上。
“北原苍介,你个混蛋!”
“北原苍介,我也是个混蛋!”
...
“阿嚏!”
训练馆里,穿着武士服的青年挥舞着手中的银色长刀,但随着一声喷嚏,银刀却忽然消散。
这根本不是真刀,而是青年异能凝聚出来的假象。
这时,训练馆里传来木屐和地板碰撞的声音。
“仓介,还真是可惜,如果你早生一年,这次的联盟十星就有你的一份了。”
北原苍介看着眼前叹息的老者,缓缓说道:“由川老师,无所谓的,虚名罢了,不过倒是很可惜不能和其他国家的青年强者一决雌雄了。”
老者笑着说道:“你倒是乐观,不过没关系,等信号什么的恢复了,你就能去樱花国了,不过想要找到真正的武士并不简单。”
北原苍介则是点点头,面色倒是毫无变化:“就算找不到,到时候去华国异能学院找一些高手也是不错的选择,华国的超世代还是很让人期待的。”
老者点点头,随即说道:“艾黎那丫头,你们最近有联系么?”
北原苍介点点头,笑着说道:“有的,我们聊的很不错。”
老者却摇摇头,“你在撒谎,仓介你就不要再惯着那个丫头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同意让她去做什么冒险者,放着好好的异能学院却不去,混在那些人里面。”
“不,艾黎想做什么都可以。老师,请你不要再说她了。”
北原苍介说道,老者却是摇摇头:“算了,我就不该在你面前说那丫头的,但你们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没关系,艾黎才十九岁,我十九岁的时候也还什么都不懂。”
“可你十九岁的时候已经是白银三星了,可她还是在青铜境晃荡,其实仓介,你这么有些,我虽然是艾黎的爷爷,但艾黎是追不上你的脚步的。”
“由川老师,如果艾黎追不上我,那我就走慢点,等一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关于艾黎,那便是我从二十二岁便开始决定,那就是我人生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