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庄小楼三层往上便是住房。
住房的装饰风格同样秉承了白银大陆的简约现代风。
卧室内已经从软榻升级为四脚的床体,床垫也颇为柔软。
三层分了住房六间。
此时的涂诞,提着一大桶热水,进入了他的房间。
之前,涂诞在遥城待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被打伤、伤口愈合、再被打伤,如此反复。
最后一次,他还险些被那个变异的大怪兽舔舐而亡。
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他躲过了多次的劫难。
但浑身已经狼狈不堪。
最后的那个臭豆腐缸的味道最为致命。
此刻,他的身上已经酸臭无比,同遥城的那个要饭的相差无几了。
咚!
他将水桶放下,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忽然身边人影一闪,他屏息回头,见到了龙玉。
涂诞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后立即皱眉,声音中透着冰冷:
“你来干嘛?”
龙玉一惊,不自觉的攥紧了拳,但他想起了慕渊的话——
[不要管你主人什么态度,他那是虚张声势,他说他的,你做你的。]
龙玉将水桶轻松从地上提起,将水倒入了沐浴的大桶内,声音不卑不亢:
“我来伺候主人沐浴。”
龙玉说完,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涂诞吓得直接结巴了:“龙……龙玉你要干嘛。”
龙玉很快脱了上衣,他的皮肤颜色是健康的浅咖色,虽然是少年的身材,但肌肉线条已经十分明显。
他跨步迈进了澡盆:“龙玉为主人试试水温。”
龙玉的全身浸泡在水桶中,不一会儿他趴在木桶边缘,朝着涂诞说道:
“主人来吧,水温正合适。”
涂诞吞了一口口水,却没有动。
龙玉歪了歪脑袋问道:“怎么?主人不愿与龙玉一起洗?嫌龙玉脏?还是……不敢?”
[对付你的主人,一定要用的就是激将法,说他怂,骂他胆小,他肯定受不住,乖乖钻进你下的套。]
“谁说我不敢!一起洗个澡而已!”
涂诞开始脱衣服,他一开始的动作还能猛,很快就把沾满了血渍污垢的外衣脱掉,但到了里衣,他的动作逐渐变慢,最后停了下来。
他不是嫌弃龙玉脏。
他是嫌自己脏。
“算了,你自己洗吧,我走!”
涂诞可以说是逃跑似的冲向了门的方向。
龙玉见他要走,瞬间化龙,从桶中窜出,他飞到了涂诞的身上,将他缠住。
“主人,不要再丢下龙玉了!”
这是第一次,涂诞听到龙玉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透着焦急甚至有着一层哀求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最好是都长着嘴。有什么话别掖着藏着,把你的心里话,同他说开。]
龙玉身上的龙鳞贴在身上凉凉的,涂诞一动也不敢动。
龙玉生怕弄疼了涂诞,并没有使劲勒着他,在他身上缓缓盘绕上移。
“主人,别再丢下龙玉了,好么?我求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涂诞呆呆看着龙玉,龙玉恢复了人形。
少年的眼中满是真诚,面对如此真挚的龙玉,涂诞再也装不下去。
他轻叹一声,点头答应。
龙玉朝他笑了笑,露出了嘴角的梨涡,拉着涂诞走到了木桶边,:
“现在我身上也跟你一样脏了,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洗了吧,主人?”
涂诞:……
木桶本不大,但好在涂诞和龙玉两人都是少年的身材,同在桶内,腿挨着腿,但还能泡的开。
涂诞的脸红到可以渗出血来,他曾经因为压抑不住内心对龙玉的情感,偷看过龙玉洗澡,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同他一起洗。
正想着,龙玉的手便伸了过来,摸着他锁骨下的一道伤疤。
这是被万花赌坊的那些光头打手打的。
龙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结了痂的伤口,惹得涂诞的身体一阵战栗。
“主人,还疼么?”
涂诞的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
“主人,以后让龙玉跟着你,龙玉不会再让主人受伤了。”
龙玉说完,贴近了涂诞,伸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脸颊。
[你要化被动为主动,他心里有你,所以,别怕,勇敢上。]
虽然慕渊是如此说的,但当涂诞的嘴唇贴上了龙玉的以后,龙玉还是懵了。
他本以为他忽然靠近,主人会嫌弃的推开他,没想到,这一次,主人竟然主动迎了上来,并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行为。
他内心欢喜,闭上了眼睛,伸手环住了涂诞的背。
……
涂诞隔壁的房间,住着是候叁,候叁此刻已经睡死过去,被子蒙着头,露着两只脚丫子。
候叁的隔壁是慕渊。
慕渊将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听不到声响才放在了桌上。
他为自己办了一件好事而高兴。
他可不想见到年轻的后辈像他一样,饱受爱情之苦。
下午的那一壶酒,算是把他压抑了许久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在传授了龙玉“爱情攻略”以后,他便上了二楼,趁着凌彦还在问涂诞问题的空档,又随手捞了两壶酒,蹑手蹑脚的上了三楼,找了一间没人的客房,钻了进去。
这会儿他已经喝完了新捞来的两壶酒,意犹未尽,贼心不改,推门而出,打算再去二层看看。
其实,在慕渊的心中已经默默的给小楼外面的那半树龙柱加了几分。
他从龙玉那里听说,这间小楼好像是这龙柱自带的,那么小楼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半条龙的了。
慕渊想,尽管那龙现在只有残破的半个身子,但也算是和他有相同的品味相同的爱好。
他在二层粗略的过了一遍,随便闻闻就能闻出这里的酒年头足,酿造之法考究。
而且大部分醇香型的酒都十分对他的胃口。
慕渊蹑手蹑脚的下了楼,但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去处。
二层被封了!
慕渊心道不好,刚要转身上楼。
结果凌彦低沉的声音就从身后飘了过来:
“哪去?”
慕渊嘶的吸了口气儿,满脸堆笑的转过了身:
“凌队,你在呢?”
“嗯,特意过来捉贼。”
慕渊满身酒气,下楼的时候明显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
审讯龙玉的时候,他喝了那银壶的酒,已经微醺,审完了上楼还不忘又偷了两壶走。
如今的他,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醉酒的状态。
不过,以凌彦对他的了解,即便这样,这个生性好酒的贼,肯定不能满足就喝了这么几壶。
而且还是如此的小壶。
于是,凌彦守株待兔。
他用电子锁封将二楼封了,一旦有人触动外围的那层透明的封锁罩,他便会收到警报。
果不其然,慕渊来了。
“凌队……”
许是被凌彦抓包让他心虚的很,慕渊的声音细不可闻。
他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凌彦伸手拉过了他,瞧他醉醺醺的样子,干脆将他扛在了肩上,迈着步子上了楼梯。
大头朝下,慕渊气血上涌,胃里一通翻江倒海。
“凌彦……晕……别让我头朝下……头晕……”
慕渊吭吭唧唧,凌彦虽然特别生气,但却是听了他的话,从肩膀把他卸货一样转了个位置,打横抱着他,咚咚咚的上了楼。
这个姿势似乎让慕渊舒服了不少,但经过刚刚头朝下那么一下,让他的酒劲儿彻底散了出来。
他的手紧紧攥着凌彦的衣领,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似得。
凌彦看了一眼慕渊,他不知道喝的什么酒,脸颊绯红,双眸似是浸了层水雾,半阖半睁的看着凌彦,看的凌彦心脏只突突。
凌彦到了三层,沉声问了一句:“哪间?”
慕渊伸出手指,怯怯的指着他的房间,立即缩了回来。
随后又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真怂。
凌彦抱着慕渊推门而入,弯腰想要将他放在床上。
结果慕渊借着酒劲儿上了头,他的手环上了凌彦的脖子。
死死勒住。
凌彦啧了一声,梗着脖子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放手。”
“我不。”
凌彦将慕渊彻底放在了床上,伸手去扒他的手,言语比之前凶了几分。
“放手!”
“我就不!”
凌彦咬着后槽牙,跟慕渊在床上较劲。
不知道是被慕渊勒的还是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此时,凌彦都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他正想着怎么办,就听慕渊威胁道:
“凌彦你要是再给我用镇定扣,你就不是男人!”
“哦?”
凌彦刚哦完,慕渊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他刚要大骂,就觉得脖子上的血管里传来了丝丝凉意,随后头晕的感觉逐渐缓解,胃里的恶心感也被压了下去。
他呆呆的看着凌彦,凌彦朝他挑起了眉:“还不松手?酒都解了还想继续发疯?”
“凌队你给我用解酒针?”
“不然呢。”
“你特么的!懂不懂情趣啊?喝酒,为的不就是这种飘飘欲仙的微醺感嘛!你给我解了!?”
【你给我解了我怎么借着酒劲儿调戏你!】
凌彦眯了眯眼睛。
慕渊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的意识世界连通着,有的话不用说,凌彦也是能知道的他心中所想的。
慕渊咬着下唇,心中又是一连串的脏字狂飙,觉得自己丢人丢到了元星系。
最后他把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放开了环在凌彦脖子上的胳膊,抬起手指挑着凌彦的下巴,朝着凌彦笑的暧昧:
“就算解了酒,我一样可以调戏你啊,是不是?”
他手指摩挲着凌彦的嘴唇,边说边仰起了身子,凑到了凌彦的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