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人”说了“这一贴不大要紧,俺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和十万火急的大事了”后,董春月小声地催促着说:“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与俺有关?俺心里急死了。”
“春月,与你既有关,也没关。但俺告诉你了,就与你有关了。‘头巾女人’挤进了禾十川的房间后,俺就听到了‘噗通’一声,然受就是禾十川‘嘿嘿嘿嘿’的浪笑声。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随后却是‘嘻嘻嘻嘻------’‘头巾女人’的浪笑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她肯定是跑向房门挑逗禾十川了。说时迟那时快呀,就在房门处,禾十川肯定是一把抱住了‘头巾女人’,因为她瘫软地‘哼哼’了两声,再后禾十川的说话俺听得更加一清二楚。禾十川说,’小娘子’哟,你先甭‘哼哼’,等俺跟你说会儿话再‘哼哼’可好?‘谁哼哼了,谁哼哼了,是你喘着粗气哼哼的,就是你喘着粗气哼哼的。’‘头巾女人’撒娇的声音很熟,而且禾十川‘小娘子’的声音也很熟,俺估摸着很可能是那个女人,但不能确定。”
“哪个女人?”董春月很想知道,所以她情不自禁地问。
“春月,俺不能确定‘头巾女人’是谁,就是确定了,暂时也不能告诉你,你原谅了呀。‘头巾女人’说话后,禾十川就问,’你家不管用的假马告诉你什么大喜事了吗?’‘头巾女人’继续撒娇地说,‘他不是俺家的嘛,你才是,你才是,你得告诉俺,你得告诉俺嘛。’于是,禾十川就把将要整治郑布山和厂一宝的事儿和盘托出了------而且,最后禾十川还得意洋洋地特别强调,如果这次郑布山不服被批斗,公社的革委会将会撤了他的职。禾十川说完,立马好像嘴里流了口水,‘俺的小娘子,都一年没能了。随后,便听到‘头巾女人’不嘛,不嘛’的喜悦的惊恐声,和再一次的‘噗通’一声。”
“哦,哦,好了,好了。俺问你,你告诉俺的目的,是让俺转告郑布山、厂一宝,无论他们受到怎样的摧残和折磨,都要默默忍受,为了郑布山的公职,也为了尽量避免对家人更多的牵连?”
“你好聪明哦,还善良能干俊秀正义。”“拿捏人”的语言有点意思。
“怪会夸人嘛,俺问你,公社革委会怎么会掺和到这样的事情中呢?”
“春月,以后你自然会清楚。人家禾十川与‘头巾女人’睡觉了,俺也要回去睡觉了。”“拿捏人”的声音有点酸。
第三天,还是黎明前黑暗的时候,按照董春月的授意,厂一宝就叫醒了郑小菊、郑恩之等孩子,并把他们召集在一块儿说:“今天,俺和你爷有事儿,你们要到董春月婶子家过一天。”
“俺娘,俺大了,您们有事儿您们做,家里有俺照应着呢,不要麻烦婶子了。”是郑小菊的声音,的确,她有能力临时照顾这个家庭。
“好孩子,娘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俺和你爷要做的事儿,就得召集一些人在家里做,说不准还要用大拖拉机呢,你们在家里不方便。”
“召集人在家里做?可能用到拖拉机?怎么这么奇怪呀。”大孩子们都在心里这样想着,于是,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母亲。
郑小菊也不好再说什么,但郑恩之却不愿意了。因为他要上学啊,为什么不去上学而非要到婶子家呢?再说了,不上学还要请假,他胆小,没有正当理由请假要被老师批评,缺了课成绩退步,还要被老师批评,他心里吓得慌啊。
厂一宝看透了儿子郑恩之的心思,她知道儿子喜欢听故事,所以,耐心地给郑恩之说:“从前有一只叫‘懂懂’的小鸟,它生活在一片林子里。‘懂懂’原本有两个窝,一个小窝是它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窝,另一个大窝是它学习叼虫子技术的窝。然而,有一天,突如其来的大风让‘懂懂’的小窝震动得厉害。‘懂懂’只能飞到大窝栖息,但大风也从大窝刮过,所以,‘懂懂’就不能去这两个窝了。‘懂懂’感到失落和无助。然而,正当‘懂懂’感到绝望之时,一只善良的大鸟飞了过来。大鸟看到了‘懂懂’的无助和伤感,决定帮助它。大鸟带领着‘懂懂’来到了一个宽敞又舒适的窝前,并给他叼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食物。”
“俺娘,俺好像懂了,俺去。”郑恩之感受到了母亲的耐心和爱意,也许还有无奈。
“好孩子。”爱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郑恩之和郑小菊在婶子董春月家正吃早饭的时候,真的听到西河堰有手扶拖拉机“哒哒哒”的声音了,紧接着似乎就是家中的人声嘈杂。郑恩之和郑小菊心里一怔,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小婶子,家里怎么这么吵呀,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吗?我们想去看看呀。”郑小菊眼里含着泪水,郑恩之也是。
“没有多大的事儿,好好吃你们的饭,信你婶子的,你们甭去,去了对你们没有丁点的好处。”董春月对他们说话已不像平时的温柔,而是神情严肃而凝重。
听了董春月的话,两个孩子已经确定自己的家中发生状况了。所以,已对饭食顿时失去了口味,任凭董春月如何耐心劝说,姐弟俩都是滴水不进,只剩下焦灼不安。
要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请看以后分解。
正是:
十川旅馆笑疯狂,
布山家庭要遭殃。
春月报信布山知,
拖拉机声心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