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三米媳妇一觉睡到大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丈夫仍未回来,心里既有怀疑的气氛,也有莫名的担心,于是速速去中心地郑布人家找人。
郑布人得知如此的信息,加上此前听到队长看上自己媳妇的风言风语,于是断定妻子正好借着这个特殊的时候和尹三米翻云覆雨了。他气愤难当地与尹三米媳妇直奔工具保管室而去。虽然郑布人一直病病怏怏,走路都有些吃紧,但此时在手电光的引领下,却是高一脚低一脚地快步如飞。
不一会儿俩人就到了工具保管室的屋旁。郑布人耳语尹三米媳妇,要一起蹑手蹑脚地行走到工具保管室南墙的窗户下,听听里面的声音。到了窗下,窗户是关闭的,他们想听听里面的声音,但任凭耳朵伸得再长,也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们又轻手轻脚地走向房门,想从门缝里看到或听到一些情况。到了房门后,他们当然没有使用手电,但借助微弱的夜光,他们发现了奇怪的现象:门是锁着的,而且整个锁体和锁鼻布满了白白的东西。
“难道他们改换了更舒服的淫窝?那俺必须先把这里看清楚。“郑布人一边想着,一边大胆地将手电光通过细细的门缝照射了进去。
刚刚进去的手电光的所照之处,充满了雪白。正在郑布人纳闷之际,又突然听到一个人,从嗓子里艰难发出极其微弱的“哼哼“的声音,而且明显能感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两人变得高度惊悸。
手电光并不能照到很多地方,但所能照到之处,以及光线散射的周边,都是白色或灰白。郑布人大感不妙,两个人用尽吃奶的力气破门而入:董春月被绑在床上,口中塞着毛巾,眼睛也被蒙上,满身布满了白色,只能从口中发出绝望的“哼哼“声;尹三米脑浆迸裂地躺在雪白的地上,满身亦是白白茫茫。现场凄惨而又骇人,尹三米媳妇当即晕倒在地。
这个时候,每个大队才有一部电话,是手摇的。公社有一个二十门交换机,有一个接线员专门值守。甲方要和乙方通话,流程是这样的:甲方用手摇动电话把柄,接线员听到铃声,问你要哪里?听到要乙方后,由接线员摇通乙方的电话,告之,甲方要找你。然后接线员用一对塞子,分别插到甲方、乙方的“门子“里,这样甲乙两方之间就可以通话了。所以郑布人踉踉跄跄找到木三衣,一同到大队通过手摇电话报了案。关于公社这个行政单位,解放初叫乡,一九五八年后改成公社,一九八零年后又改成乡或镇。改革开放后,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一部分镇又改为街道办事处。
天刚刚亮,刑侦人员就来到了文王塘庄的工具保管室。首先是对门、锁及室内进行一番拍照及提取物证,再对室外的脚印进行追踪拍照,然后就将董春月、郑布人和尹三米媳妇带走询问。
在对郑布人和尹三米媳妇的分别询问过程中,重点询问了进入现场后的情况,特别是郑布人对董春月的解除绑缚的情况,因为,这是他们对现场的重要破坏,刑侦人员有必要全方位了解。
接下来,自然是关键人物董春月。
“你是现场重要的证人,请你如实说明情况。你为什么要借宿工具保管室?”刑侦人员对董春月说。
“家里来的亲戚很多,俺就借宿工具保管室。因为同样的原因,以前也借宿过。”董春月仍然有些惊恐,但她努力地稳住情绪说。
“怎么那么巧,尹三米就去了呢?”
“尹三米一直在外地参观学习,俺根本不知道他回来。他的到来,俺十分愕然。”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不是事先有约吗?他来到后对你做了什么?”
“昨天下午,俺一直陪着亲戚说话,并给亲戚做饭,陪亲戚吃饭,这些亲戚们可以证明。如果尹三米是下午到家,就足以证明俺们不是事先有约。要说纯属偶然也不对,因为他是气势汹汹地来责问俺一个事情,因此俺们发生了争执。许是他对俺早已垂涎欲滴,或是为了争执的报复,他突然淫劲大发,将俺捆绑于床企图奸污。”
刑侦人员要求董春月对“争执”及“早已垂涎欲滴”做更细致的说明,董春月一一做到。
“尹三米奸淫是否得逞?”
“没有。他准备实施奸淫时,突然从屋内的暗处窜出一个人影,一棍子-----唉,队长太惨了。”
“你看清行凶者是谁了吗?”
“没有,当时从暗处突然窜出一个似乎是手拿大棒的模模糊糊的人,俺就惊恐万分。瞬间行凶者杀了尹三米,俺惊吓得立马就晕了过去。恍惚之中,暗夜之时,俺似乎觉得行凶者戴着头套,好像是瘦高的身影,但俺不能确定。等俺从昏晕中醒来的时候,眼被行凶者蒙上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个身影你熟悉吗?”刑侦人员继续追问。
要知董春月如何回答,且看以后分解。
正是:
布人尹媳去管室,
血溅房间尹三米。
室内一片白茫茫,
取证询问案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