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喷喷辣乎乎的鱼餐之后,社员们也不是像以前那样没精打采地等待着开会,而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吭,吭------”尹三米清了几声嗓子后说:“大家安静一下,刚才大家吃得怪滋润的鱼儿,是木支书冒着丢命的危险炸的。为了大家长久都有盼头,木支书还有一些交代和安排。”说到这儿,尹三米也没有安排个掌声什么的,就看了一眼姐夫,顺手一摆说:“上。”
木三衣尚未讲话,下面的掌声先哗哗的响起。
“乡亲们,”待掌声落后,木三衣诚恳地说,“这些都是我和尹三米应该做的。你们也看到了,外面的水缸里还剩不少的鱼儿,撒些盐腌一腌,能够应付几日。因为最近孩子多病,以后村庄里三岁以下孩子的母亲可以多给一些,我想大家是可以理解的。”说到这儿,社员们都点头同意,“那接下来怎么办呢?特别是面临春节?”木三衣的语气变得有些坚毅和动情,“还有几个水窝可炸,这是其一;其二,南汪自养的鱼儿可以收获了。但我们吃了今年的,还要想着明年的,要扩大再生产。”
“扩大再生产?”下面有人情不自禁地发问。
“嗯,要扩大再生产。你们也知道,南汪的西部地块,是个雨天积水、晴天潮湿近乎沼泽的洼地。而且南芦汪雨天积水上涨,经常淹没村庄的道路。俺和尹三米商量了一下,准备开挖西部,形成西部南汪,并连通南芦汪,既解决了南芦汪积水淹路的问题,同时还将养鱼的水域扩大了三倍。大家支持吗?”
“太好啦,支持,支持!”一阵群情振奋。
“不过,已是交了头九,天气寒冷,大家肯定要受些苦了。所好天气预报近来几日气温回升,我们就借此机会大干一场吧!”大会在木三衣倾情号召中结束。
“有鱼吃了,就有劲儿了,干什么都不怕。”
“既想着现在的,又想着将来的,难得的能人好人啊。”
“这两天温度确实在升高,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散会后,社员们边走边交头接耳。
说干就干,设计完成,石灰白线画好,会议后的第四日,一场车推筐抬改变村庄生活和地貌的集体劳动就要开始了。
会议后的第三日,易媳和女儿在集体食堂吃完午饭后,就为已经出院,但还需要在家将养的易其马打了些饭菜带回。
“闺女,照看着你爷吃饭,我趁暖和出去拾拾粪去。”易媳说完,就背着粪箕一溜烟地出了门。粪箕,是当地人用杨树或紫筋槐枝条编织而成的能背着的筐,可以捡拾庄中人或散放的猪马牛羊的粪便,然后背回家来成堆腐熟,等待开春肥田。爷,是当地人对父亲的称呼。
易媳走出家门后,一边不停地用眼打量着周围的地面,装作搜寻粪便的样子,一边慢慢地拐入栗树顶南部的一条小沟。
小沟之深,没有人高。进入小沟后的易媳,先是站着用眼扫描着四下是否有人,确定无人后,就做了个脱裤下蹲的动作,那意思是她要大小便了。
其实,她也就是装装样子,她根本没有脱去裤子大小便。而是弓着腰,眼睛贴着地平线,再次扫描着四周。再次确定四下无人后,就走出小沟,鬼鬼祟祟溜入小沟北二十多米的一户人家中。
正是:
扩大鱼塘生产鱼,鱼儿帮助解饥荒。
易媳一路装模样,因何溜入一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