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富贵小心翼翼朝着豆豆走了过去,眼底的惊恐一直未散。
而这份恐惧,则是他临死之前遗留下来的情绪!
证明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令他到死都难以忘记的事情。
见状,豆豆放软了语气,“别怕,窝不会吃了你哒,你只要告诉窝,你是肿么屎的就行。”
怎么死的?
方富贵愣了片刻,脑海中一片混沌。
随即嘶叫一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鬼气抑制不住的外泄。
“她要杀我,她要杀我,爹,母亲,救我……”
这一刻,本就神志不清的方富贵越发躁狂,甚至隐约有进化成厉鬼的意图。
见状,豆豆手指一点,驱散了方富贵身上的鬼气,稳住了他的情绪。
“静!”
渐渐的,方富贵恢复了理智,呆呆的望着豆豆,“你们找我,是想干什么?”
豆豆眨巴着好奇的眸子,“泗谁杀了你?”
他刚刚口中所说的母亲是月姨娘?
提起此事,方富贵周身涌起一股子悲愤,恨得咬牙切齿。
“是我娘,是她杀了我。”
“你娘泗哪个?”
“我爹的妾室,月姨娘。”
方富贵语气里带着颤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娘,会为了争宠,对他痛下杀手,从而陷害母亲赵婉儿。
要不是他死后立马被牛头马面带走了,他定要去找月姨娘讨个公道。
众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禁心疼起了方富贵。
宋宴深却没有任何感觉,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妾室为了在夫家有一席之地,跟妃子想要立足于宫中,是一个道理。
为了自己的未来,就算牺牲了亲生骨肉,也不觉得不妥。
豆豆同情的拍了拍方富贵的肩膀,“富贵儿呀,听你刚刚喊母亲救命,阔泗你吉布吉岛,你母亲现在被你那个坏蛋爹爹给关起来啦,不让吃饭,也不让喝水,可惨了。”
一席话落,方富贵瞬间慌了神,“那现在怎么办,我不想让母亲出事。”
爹总想着望子成龙,姨娘一心要做府中的女主人。
整个家中,就只有母亲是真心待他,会关心他穿的可暖,吃的可饱。
是他对不住母亲!
豆豆帮方富贵出了一个主意。
“介个简单,你去找你的坏蛋爹爹,跟他说清楚你被害的原因就行啦。”
只要方为之知道了儿子的死因,定然不会为难赵婉儿,他们也就得救了。
还可以帮富贵儿报仇!
可谓是一举三得!
金二虎还是有些顾虑,“豆豆,这能行得通?”
方为之可是个蛮不讲理的贪官,会相信一只鬼说的话吗?
却见豆豆肯定点了点头,“放心吧二嘚嘚,窝们很快就阔以粗去啦。”
她小财神的预感,从来不会出错!
方富贵儿看了一眼外面烈日炎炎的天气,向后倒退了几步。
“我,我不行,大白天的,我出去会被太阳晒没了的。”
他是想救母亲,但也想留着他一条鬼命。
豆豆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窝会让你灰灰灭灭吗,你也不用脑纸想想。”
方富贵:“……”
那好像叫灰飞烟灭。
没文化真可怕!
豆豆察觉到方富贵的心思,凶巴巴瞪了一下,而后画出一道灵符贴在对方身上。
“好啦,这下你就阔以粗去了,你爹也能看见你。”
方富贵在原地蹦哒了几圈儿,还跑到阳光底下去得瑟,像极了一只刚进化的猴子。
果然,没有任何感觉!
“哈哈嗝儿,我方富贵又回来了,哦吼……”
豆豆无奈摇了摇头,“富贵儿,别闹了,赶紧去办正事儿。”
“知道啦。”
方富贵应了一声,咻的一下跑的没了人影。
不,鬼影!
他离开以后,牢房之中的鬼气都随之消散了,昏迷的官差也渐渐醒了过来。
站累了的豆豆坐了下来,静等着方富贵的消息。
袂酉却忍不住冲豆豆竖起一个大拇指,“小丫头,还是你厉害,找来方富贵,解决了我们目前的困境。”
他都惊呆了!
豆豆一脸谦虚,“都是常规操作啦。”
突然,金二虎想起了什么,疑惑的目光来到宋秦身上。
“方为之先前是太令,怎么他现在成了知府?”
宋秦还未开口,袂酉接过了话题,“你现在好歹也生活在抚州,怎么这都不知道?”
被袂酉这么一说,金二虎尴尬一笑,“前些日子一直在闭关读书,没关注过外界的事情。”
要不是柳二小姐出事了,他估计这会儿还在书房里关着呢。
闻言,袂酉切了一声,“你个书呆子。”
宋秦解释道:“前任知府因为贪污受贿,强抢民宅,被人给举报了。”
贪污受贿?!!
“不可能!”
原本淡定自若的袂酉顿时激动反驳。
“我这些年游走江湖,抚州知府的为人多少也听说过,传闻他体谅百姓,清正廉洁,乃是当仁不让的好官,怎么可能做出此等鱼肉百姓之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再者说了,就算前任知府品行不端,是狡诈小人之辈,那也轮不到他方为之做知府啊。”
毕竟,方为之在整个江西一带的名声,都不怎么好。
宋秦也很无奈,“事出反常必有妖,要是想知道真相,还得进一步查明。”
说话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宋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