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到饭点儿了,金老太领着豆豆他们找了一家食肆。
名叫醉春楼!
既能照顾的了达官显贵,又可以让普通平民百姓消费的起。
算是整个抚州口碑最好的了!
金老太他们一踏进大堂,便有小二过来迎接,嘴角挂着热情的笑容。
“几位客官,是坐在大堂还是楼上雅间呢?”
“大堂即可。”
金老太微微颔首,淡淡应了一声,她对抚州的印象是越发好了。
此处虽是大地方,但百姓客套谦虚,安居乐业,走了这一路,她从未见过有人欺男霸女。
足以见得,当地的知府是一位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之人。
再加上有逸然先生照拂,二虎待在抚州,她可以彻底放心了。
小二为他们找了一处干净的位置,点了几道菜以后,便坐下等着。
突然,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王家小姐到此!”
说话的是王妮儿身旁的家丁。
王家是整个抚州的首富,每年交上来的税款,甚至都可以养活半城的百姓。
就连知府见了王家家主,也得客套几句,更别提普通平民了。
王家主就王妮儿这一个闺女,平日里跟个宝贝似的宠着,这也造就了她目中无人的性子。
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也得叫人想办法摘下来!
掌柜的连忙走了出来,嘴角陪着笑,心底里却泛着嘀咕。
“呦,王小姐怎么来了,楼上雅间一直给您空着呢,您楼上请?”
但愿这小祖宗不会太为难人,店里还这么多客人呢。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王妮儿双手环胸,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本小姐要待在大堂,这里宽敞。”
主要是一会儿听闻轩承哥哥会经过此处,她要来一个偶遇。
坐在大堂里可以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
说话间,王妮儿朝着掌柜勾了勾手指,语气中皆是命令和威胁。
“你,还不赶紧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人都给本小姐赶出去,影响了本小姐心情,本小姐让你这家店开都开不下去。”
“这……”
掌柜紧张的满头大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用膳的客人,准时有些不知所措。
王妮儿没了耐心,“还不快点儿,磨磨唧唧的,等着本小姐动手吗?”
不远处,豆豆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忍不住生出疑惑。
“娘亲,那个姐姐肿么用鼻孔看人啊?”
脖子挺的那么高,不累吗?
她看着都觉得费劲!
金老太连忙捂住了豆豆的嘴,“嘘,别说话。”
他们初来乍到,万万不能得罪了福州的达官显贵,否则将会给二虎添麻烦。
这时,一男子的声音来到了他们耳畔。
“因为有些人就是喜欢狗眼看人低啊!”
豆豆闻声回头,眼睛一亮,“道士嘚嘚,你怎么会在这儿?”
袂酉故作客套的摆了摆手,“嘿嘿,路过,路过而已。”
“真滴吗?”
豆豆显然不相信,她感知到了,道士哥哥是故意跟着他们的。
虽不知缘由,但没恶意!
宋宴深却看出了袂酉的意图,眼底染上一抹冷意,“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心思。”
不论是他还是小丫头,都不可能当这道士的徒弟。
这般毫不留情的拒绝,袂酉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反而一脸淡然。
“哎呀,话别说太绝,万一以后你们会改变主意呢。”
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
等他们改变主意,成为他的徒弟,清风观下一任传人!
一旁的金老太和金二虎望着三人你来我往的交谈,一头雾水。
“豆豆,宴深,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豆豆和宋宴深几乎同时开口,答案却是南辕北辙,全然不同。
面对面对宋宴深的冷漠,袂酉也不生气,干脆跟金老太二人做着自我介绍。
“金婶子,金二哥好,我叫袂酉,是……两个小豆丁的朋友。”
朋友?
金二虎一脸警惕的望着袂酉。
金老太也眉头微怵,看对方这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个修道之人。
她怎么不知道豆豆还有这种朋友?!!
再看自家女儿心虚的模样,她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明白了。
“既如此,那便坐下一起吃饭吧。”
只不过……
王妮儿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金老太朝着袂酉尴尬一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说罢,她刚准备起身,却被袂酉按下,只见他一脸淡定。
“婶子,哪有客人被赶走的道理,就算要走,那也应该是某些无理取闹之人。”
他可不会惯着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袂酉的声音不算大,却也清楚的被王妮儿听了去,不悦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他身上。
“臭道士,你说谁呢?”
王妮儿气冲冲指着袂酉的鼻子走了过来。
袂酉一点儿都不胆怯,“谁应声我就说谁,还以为你直肠通大脑,一无是处,而今看来,还是有点子自知之明的。”
“你……”
王妮儿涨红了脸色,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对她这么说话。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把他拿下,不,这几个人都给我绑起来。”
王妮儿指着金老太等人,吩咐身后的家丁。
她要狠狠教训他们,拉着游街示众!
闻言,家丁们齐声附和,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食肆。
“是!”
掌柜的连忙上前劝诫,“王小姐,大家都是出来吃饭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谁知下一秒,眼眶子上挨了王妮儿一拳头。
“滚开,本小姐没功夫听你废话。”
“哎呦!”
掌柜的哀嚎一声,捂着半张脸苦不堪言。
在场其余人见马上就要打起来了,立马收拾东西跑路,不愿卷入是非。
只有楼上雅间的一些个贵客探出脑袋来看着热闹。
眼瞅着王妮儿跟家丁们就要过来,一行人却突然都动弹不了,停在了原地。
王妮儿刚扬起的手顿在了空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妖道,你做了什么?”
袂酉翘着二郎腿,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把扇子,放在手中把玩。
慵懒的声线,再配上他眉梢的不屑,甚至比王妮儿还要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