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滴学生欺负窝嘚嘚和窝两个侄儿,窝不该打他们吗?”
哪怕是面对比她年长的夫子,豆豆也毫不怯弱,小身板挺的笔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不等夫子开口,她又继续道:“还有,你身为学生的夫子,不好好教育学生,跑哪里鬼混去咯?”
说话间,豆豆在空气中嗅了嗅,闻见一股子淡淡的酒味儿。
惊诧不已!
“你居然还跑出去喝酒!”
学堂里有这种夫子,怪不得能教出周德发这样的学生!
那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现在应该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让小五哥哥和两个侄儿继续留在这里上学了。
万一被生活习惯不好的老师给带坏了,那后悔都来不及!
夫子的小秘密被戳破,面上划过一抹尴尬,而后故作镇定的反驳。
“你个黄口小儿,跑到我的学堂里大吵大闹,殴打我的学生也就算了,居然还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你爹娘是谁,我倒要好好跟他们理论理论。”
此话一出,金三虎立马上前,“行啊,那咱们来理论,正好将镇长也叫过来,看他到底会不会容忍一个爱喝酒的夫子教育他儿子。”
“你,你们……”
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着金三虎和豆豆,忍不住颤抖。
下巴上的两撮胡子,也随着鼻子里吹出来的气息抖动。
结巴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终只能跺了跺脚!
“气煞老夫也!”
“呵,你还生气了!”
金三虎冷嘲热讽,“你纵容你的学生欺负我弟弟和侄儿,该生气的应该是我们吧。”
他是没上过学,但是也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的道理。
圣人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金五虎方才听了金三虎的话,也不再当一个软弱的缩头乌龟,站出来解释。
将先前周德发欺负他和来钱来福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空口自然是无凭,但金五虎身上的伤,足以证明他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
夫子羞愤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哼哼唧唧的,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豆豆将周德发提溜到金五虎跟前,“道歉。”
简短的两个字,语气不容置疑!
周德发战战兢兢,下意识看向夫子的方向,却见对方也只是心虚别过脑袋。
显而易见,夫子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和周德发一样,典型的欺软怕硬!
周德发心有不甘,但却又打不过豆豆,只好选择妥协。
“对,对不……”
认错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呵斥的声音打断。
听到来人之后,周德发眼里生出了希冀,激动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顿时,他大喊一声!
“爹啊,快来救救我,你儿子要被人打死了。”
周朴树踏进学堂,嫌弃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德发。
他怎会有这般欺软怕硬,软弱无能的儿子?!!
“你给我闭嘴!”
说罢,周朴树又看向豆豆,字里行间隐隐带着几分压迫和威胁。
“小丫头,咄咄逼人……可不太好,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豆豆毫不畏惧对上周朴树的目光,金三虎身为兄长,自然是不能躲在背后坐视不理,将豆豆拉到了身后。
“我只跟我弟弟妹妹说过,做人可以善良,但绝不能被人随意欺辱,周镇长,你儿子伙同同伴,将我弟弟和侄儿打成这样,我们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周朴树身为镇长,向来受人尊敬,何时被人如此顶撞过,瞬间恼怒。
“就算是犬子有错在先,你们这般行事,眼里可有王法?”
“王法?”
金三虎不卑不亢,“要真谈王法的话,你儿子恐怕免不了皮肉之苦。”
西蜀律法!
不论男女老少,凡无故殴打他人者,杖责二十。
还手者,可酌情处理,甚至不必追责。
周朴树身为镇长,自然明白金三虎话语中的道理,面色瞬间一沉。
“不如各退一步,说说你们的诉求?”
“道歉,还有这夫子也要给所有学子道歉。”
说话间,豆豆又指了指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夫子。
一个酗酒的人,怎配教育这些孩子?!!
周朴树应下了豆豆的要求,“道歉可以,这夫子此后也别想再干了。”
“但是……”
周朴树又有了要求,“你们也打了我儿子,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刚说罢,就见豆豆对周德发道一句,“打了你,窝很抱歉。”
干脆利落!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包括周德发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德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望着豆豆的眼神莫名带着几分痴迷。
“没,没关系。”
隐约间,似乎还能看到周德发微微发红的耳根。
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虽然年龄小了点,但是没关系,他可以等,等他长大了,他要娶这小丫头做他的娘子。
哦吼吼!
想想都觉得激动啊!
周朴树冷眸淡淡扫了一眼周德发,对方瞬间打了个寒颤,低下头支支吾吾回应。
“没,没关系,我也不应该欺负金五虎他们。”
豆豆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周德发身后的几个熊孩子,“你们呢?”
周德发都道歉了,他们视周德发为老大,当然是和大哥保持统一战线了。
几人异口同声道:“对不起,我们错了!”
声音异常洪亮,响彻了整个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