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素来痛苦且煎熬。
度日如年,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不过才几分钟而已,傅鸢已经不知道自己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多少次了。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也越发的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是不是遇上了很棘手的麻烦,所以才不想告诉她?
是会危及生命吗?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倏而,她顿住,猛地拍了拍脸!
不!
不会的!
最大的麻烦都已经解决,还能有什么麻烦呢?
那个在幕后策划,伤害他们的人,已经被厉司承抓住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任何意外。
所以,一定只是她想多了。
可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和她挑明呢?
傅鸢咬着唇,还是想不通。
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四面楚歌。
终于,厉司承回来了。
傅鸢几乎是立刻跑到了他面前,满腹的疑惑,让她恨不得这一瞬全都托盘而出,可当她真的要开口的时候,又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她不是没问过。
如果他真的想告诉她,下午的时候他就说了。
心里担忧还未散去,又升起了怒气。
她将他抱住,紧紧的抱住,将那股子让她烦躁的情绪,全都用在这气力上。
她真的好生气!!!
非常生气!
厉司承因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了一秒,随后又被她那咬牙切齿的力道,给勒得本能的绷紧了肌肉。
“怎么了?”他扶住她的腰身,顺手将门带上。
他的声音一向很迷人,低沉得犹如一把大提琴。
傅鸢也不说话,就是狠狠的勒他。
可恶!
男人的肌肉好硬,她的手臂好痛。
厉司承被她逗笑了。
那笑声也随着胸腔的震动,一并酥麻的窜入傅鸢的耳朵里。
怕她把自己纤细的手臂勒废了,大手稍稍用力,就将她的手给拉了开,而后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高度的攀升,也让傅鸢能够和他对视。
她看见了他眼中的笑意,款款深情。
可是,她反而更生气了,脑袋狠狠往他肩膀上撞去。
然后朝着他肩膀就是一口。
咬得他嘶了一声。
她依旧不解气,转而又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身上是和她同款的沐浴香气,但其中又夹杂着专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清清爽爽的,有点像薄荷。
也让她稍稍清醒了一点。
她这是在干什么?
还是说点什么吧!
可一抬头,男人的吻又将她所有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更加迫切,更加热烈的追逐着她。
他甚至像是在报复她刚才咬了他似的,竟然也咬她的唇,痛得她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她眯了眯眸子,手穿过他坚硬的发丝,用力的揪住了一些,也迫使他将头扬起来,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舌尖舔过被他咬痛的地方,那双水润泛红的眸子,像极了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兔子,可下一秒,她又像是一只被激怒了小花豹,凶狠的扑向他。
这样的她,让厉司承的心狠狠一跳。
老婆显然是生气了!
“老婆……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堵住了。
他凝着她,她眼中是浓浓的不悦。
他看懂了。
扬着头,任由她胡作非为,任由她将他点燃。
他爱她。
这份爱,不知何时已经深入了骨髓。
他庆幸他们还在彼此的生命里,庆幸时光,庆幸命运,都没有将他们的冲散。
他希望他们能够永远都在一起,都要像现在这样不分开。
惩罚的吻结束。
傅鸢气喘吁吁。
但,不够!
完全不够!
她那么爱他,为他担心,为他烦恼,可他却还不愿意和她袒露心声。
她很烦,很生气,她要好好的教训他!
她将他推到,撕扯着他的衣服,发誓一定要让他痛上一整晚,挣扎上一整晚,狠狠的折磨他一整晚。
可是……
当她的手落在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穴道上时,她却反而舍不得了。
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因为他,而不能自己的自己。
他难道都感觉她有多在意吗?他难道都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
他一定都知道!
可是他既然都知道,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呢?
是啊!
她都舍不得折磨他,舍不得让他难受,可他却要折磨她,让她心烦意乱,让她疑窦丛生,胡思乱想。
她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深爱的脸,看着他的双眸因为她而染红,因为她而难耐的呼吸,最终气恼的在他的鼻尖上轻咬了一下。
“唔……”
他闷哼了一声,眼底的热,陡升。
下一瞬,两人的位置已经调换,他抢过主动权。
可和傅鸢不同的是,他所有的动作都温柔极了,爱怜极了。
他吻着她,抚摸着她,爱着她。
看着她为他意乱情迷,看着她又气又娇却又抗拒不了的样子。
夜色如幕。
旖旎的粉色停歇后,是缠绵的呼吸。
厉司承望着怀里的人,暗暗叹息。
亲爱的老婆。
真的不是我不想说,而是……
我不敢说。
如果小秀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真的还有一个孩子,我实在不敢想象到时候,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都这么自责懊悔了,那你呢?
你一定会比我更难受吧!
你这么爱孩子,又怎么能承受得住?
老婆……
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将那个孩子带回来的。
抱歉,老婆!
……
傅鸢再醒来时,厉司承已经走了。
她愣愣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从床上起来。
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她望着自己身上的触目惊心的痕迹,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她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后来到餐厅吃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心事,明明很饿,可是却没什么胃口,才吃了三分之一,她就不想吃了。
她找到管家后,将昨天整理出来的清单,交给了他,吩咐他务必将上面的东西买齐。
而后,又来到厉母的房间。
一方面是查看厉母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重新分配药量。
这中间,傅鸢也有注意到厉母的变化,但她实在是没心思去研究她,交代完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啊?鸢鸢?怎么了?找我有事吗?”苏梦妍很是意外在这个时间段接到傅鸢的电话。
这段时间,傅鸢一直都蹲在实验室忙活,所以有时候苏梦妍打电话给她,十次,几乎七八次都没有接。
搞得苏梦妍都郁闷了好几天。
“苏苏,我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