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上课的老师便来了。
将几个孩子送进教室后,傅鸢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头太疼,她便吃了一颗感冒药,而后拿起电话联系罗菲娜。
“喂?”电话那边,罗菲娜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闷,不似往日那般爽朗。
“你怎么了?”傅鸢疑惑了起来。
罗菲娜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没啊,可能昨晚没睡好吧,怎么了?你今天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想我啦?”
“想当然是想啦。”傅鸢笑了笑,“不过有人好像更想你。”
罗菲娜那边默了几秒,问,“谁呀?”
“星星呗。”傅鸢学着儿子语气说,“美丽的罗菲娜阿姨,你现在在哪里呀?有没有回F国呀?”
罗菲娜一瞬就被逗笑了,“那看来他是真的挺想我的。”
“嗯!”傅鸢也点头,“所以,你现在和老师还在海城吗?”
“嗯,我们还在这里,爸爸说难得出来一趟,想多待段时间,哦,对了,昨天他还跟我问起你的事呢,我猜他大概是想过来看你吧。”
“真的吗?那我一会儿给老师打电话。”傅鸢挺激动的,这段时间老爷子和厉司承的事情,让她实在是分身乏术。
罗菲娜这时在电话那边笑道,“你可别给我爸打电话,等会儿他就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了。我得被他念叨死。”
傅鸢笑道:“怎么会?”
“怎么不会?”罗菲娜吐槽,“他最近话可多了。”
傅鸢但笑不语,隐隐的好像真的听见老师的声音。
罗菲娜在电话那边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对傅鸢说:“听见了没有,又喊我了,哎……我先过去了,对了,告诉星星我过两天来看他。”
“好!”傅鸢应着,不过就在罗菲娜要挂电话的时候又喊住她,“罗菲娜。”
“啊?”
“唔……昨天我碰见沈西林了。”
电话那边,沉默无声。
傅鸢是了解罗菲娜的,索性也不往下说了,话题一转,“那你来的时候联系我。”
“好!”罗菲娜欢快的回应。
傅鸢开心的结束了通话,正要放下手机,微信里厉司承发来信息:晚上来陪我吧?
傅鸢皱眉,满腹的疑惑。
这时厉司承又发来消息:有个慈善宴会,要求带女伴。
傅鸢无语,也没回复他,关上聊天框,将手机往旁边一丢,眼不见为净。
……
另一边,厉司承刚到厉氏,王衡便表情凝重的迎了上来。
“厉总,老夫人来了。”
厉司承目有讶异,“她怎么来了?”
“不知道。”王衡摇头,“而且老夫人看着状态不太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我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理我,直接去了你的办公室。”
厉司承目色沉了沉,这时,王衡又说,“对了,林夫人那边已经移交给有关部门,后续就直接走法律流程了,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交代了律师。”
“嗯,我知道了。”厉司承并不在意林母的事情。
推开办公室的门,厉母便立刻从里面疾步走了过来,“司承!”
厉司承疑惑的看着母亲,“妈,你怎么来了?”
厉母此时一副彻底慌了神的模样,她望了眼儿子身后的门,冲过去反锁上,然后抓住厉司承的手说:“司承,你……你能不能放了林清暖和她的妈妈?”
厉司承眉心一动,反问,“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厉母此刻比任何时候还要焦急的说,“你以为我不恨她们吗?我比你想象的还要讨厌他们,但是司承啊,你当妈一个忙好吗?放了她们,嗯?她们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翻不了什么浪了,对我们也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厉司承沉眸看着母亲,目色越发的森冷了起来,薄唇缓缓抿紧,最后松开,“我让王衡送你回去。”
这意思,显然是拒绝。
厉母脸色大骇,抓着儿子的手瞬间更加用力了,“不行!司承,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好不好?放了她们吧!”
厉司承冷着脸将手抽出来,但厉母又一次抓住他,“司承,算妈求你了,只要……只要你放了他们,以后妈都听你的好不好?真的,以后妈都听你的。”
母亲此刻明显不太理智的言行,让厉司承也警惕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厉母目光躲闪,不愿提起,只是不断的央求,“别问了,你放了她们就对了。”
厉司承冷道:“您连一个说服我的理由都没有,就要我放了这两个差点让我死去至亲至爱的人,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在您看来,不管是思思还是爷爷,他们的生死都不重要是吗?”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厉母反驳,但却又咬定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真的只能放了她们,司承啊!算妈求你了,不要再管她们的事儿了,放她们走吧!”
“不可能。”厉司承用力的抽回手,大步往前走。
厉母急忙追赶,“司承,你听妈和你说,妈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那您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苦衷,可以让您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妈,您到底还要让我对您失望到什么地步?”厉司承也停了下来,转身质问她。
厉母面色青白交加,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最终她却还是哀求道,“你就当是帮妈这一次好吗?”
“……”厉司承望向母亲的眼神顿时变得骇人起来,他一字一顿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母崩溃的捂着自己的脸,却依旧不肯回答,嘴里只是反复重复道:“你别问了,别问了……”
厉司承也坚决道:“那您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司承!!!”厉母失声尖叫,“我是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要逼死我吗?连你也要逼我吗?”
母亲异样举动,让厉司承沉默了片刻,“妈,您又做了什么?”
厉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无比的惨白,脚下的步子一边退,一边晃,最后直接踉跄着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终,她崩溃且压抑的说:“我……我不是故意……我真的不是故意,那个时候你还那么小,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可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那天要是不出海,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可他非要出去,他还非要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去!!”
厉母抬头看向儿子,咬牙切齿的说:“他就连死都要和那个女人死在一起!!!能怪我吗?”
厉司承僵在那里,一股凉气从头灌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