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8年,天下风云动荡,华夏儿女正处于生死存亡的边缘,风水大师刘道生出山寻找中华龙脉,试图借助龙脉之力救亡图存。刘道生起初蜀中,入昆仑进秦岭寻太行,十年寻龙终于在太行山寻到绝世龙脉,然而此时,天下已经太平,刘道生也由此隐居太行村,看守太行真龙脉,防止龙脉被奸诈小人获得。
1990年,山西太行山下。
王飞宇夫妇旅游至此,先是迷了路,车子抛锚了,后又遭遇豺狼追赶。
王飞宇背妻逃亡,他全身受伤严重,妻子怀有七个月身孕,估计动了胎气,在他背上昏迷不醒。
王飞宇最后不知道逃到何地。
“慧云,醒醒。”王飞宇摇晃着妻子,痛哭失声。
“冲破胎神不生儿,流破元辰丁财伤。”这时,屋门忽然打开,刘道生提着灯笼说。
王飞宇吓得不轻,已是半夜,山上打更人刘道生的突然出现,让他不敢说话,生怕被打劫。
刘道生放下怀里的娃。他都七十好几了,媳妇才给他添丁,他是个风水师,但是却隐藏在这山林里,不在过问世事。
他看到王飞宇一身打扮像有钱人,觉得他命中注定会有女儿,于是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姻亲。谁让这山沟沟穷呢,自己可以苦,但是日后自己的儿子可不能苦。
刘道生随手从背后捏出一根银针,扎进王飞宇妻子的人中,心包,护住心脉,又是一阵理气顺心,这女人才有了呼吸。替她号了下脉,又叹道:“可惜,动了胎气。你的老婆已经时日无多,吊着一口气救不回来了,我勉强还能帮你保住女儿。”
王飞宇还没来得及感激,就听到这般噩耗。
李慧云此时幽幽转醒,死死地抓着老道,求着刘道生保住孩子,王飞宇只得在那里哭天喊地的。
刘道生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一阵行针之后,一声啼哭就打破了山里的清净,一个小生命就降临世间。
天蒙蒙亮,王飞宇用破布抱着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给刘道生磕头,但是此刻的心更多的是伤痛。
刘道生摇头,告诉他,“如今寒气入体,你女儿将来会有身体问题,活不过十八。你如今丧妻,十八年后丧女,我这个人做了一件坏事啊。”
“大师,你说的甚?你是神仙,法力无边,你救救我女儿吧?”王飞宇哀求道。
“罢了,我已经逆天救了你的女儿一次,再救一次也无妨。”
他拈了拈胡须,道:
“我儿子出生时,山中出现了奇景,有的山峰像钟,有的像釜,有的像鼓,有的像碗,有的散发着金光,如佛顶的光芒。”
“像钟鼓那些山峰,雄浑有力,有时稍微有些陷下去,听起来有钟鸣、鼓乐的声音,像弹拨琴弦一样。
像顶的山峰,它们就像宝殿上座的佛像,金光无边,慈祥又威严。
慈祥的神态不可侵犯,威严的气势抵御邪恶。
声音的地方正是金龙汇聚之所,这就是金龙降世的地方。”刘道生说。
“这个……”王飞宇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每当天神降临人间,都有祥瑞的昭示,我的儿子也是如此。
阴阳相合才会生出天下万物,你女儿体内阴寒,我儿子身体阳气充沛,如果他们结合,阴阳相生,就不会有所谓的阴寒邪气使她死去了。
而你我有缘,为何不结为亲家呢?”刘道生说。
王飞宇听到这里,才明白了刘道生的意思,当即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家传的玉佩,说道:“上天见证,我王飞宇今日与您结为亲家。”
刘道生接过玉佩,心中暗道,果然是宝玉,昆仑山羊脂白玉,价值不菲。
刘道生不吝惜,从自己孩子的脖子上取下一颗狼牙,这可不是一般的狼牙,而是由他自己亲手杀死太行山狼王的狼牙,可以抵御外邪。
“这狼牙不能离身,是狼神的物品,可以供你镇压邪气十八年,看你也不想继续在这穷山僻壤待着,我告诉你一条路,你下山往北走,不要回头,遇到任何人都别看,别人问你什么,你就发狠,一直走到燕京,就没事了。”刘道生说道。
王飞宇给女儿套上狼牙套,看着地上的妻子,他走不了。
刘道生说:“去吧,我会照顾她的后事。
在太行山找到个好坟地,你若不满意,可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她的埋葬地点。”
王飞宇听了,看了看天,天本来就不阴,但他明白刘道生的意思,决定跟着刘道生去北边。
刘道生抱起孩子,扛着尸体上了山。
他知道一处好坟地。
刘道生找到了他一直期待的宝穴,远远看去,那宝穴犹如雾团,散发着金光。
这种气势主富贵,但颜色稀少,十分珍贵。
人们得到一线的时候,就能致富。
刘道生说:“这是个富贵之地,孩子,你将来会娶个富婆。
虽然我先埋你早丧的姐姐,但你别抱怨我对你不公平,只是先便宜你这个早夭的女孩。”
十五年后,
刘道生蹲在山门口,点燃了烟斗,盯着儿子。
他已经扎马扎了三个小时了,这是他的惩罚,但是扎马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他儿子也不在乎了。
刚才有人从村子里过来,告发了他的儿子,说他调皮捣蛋,偷了洗澡女孩的衣服。
“刘炎,你知道错了吗?”刘道生问道。
“错什么错,我没偷,干嘛要做那种没品味的事。
要是我,还不如直接下去跟她们一起洗澡。”刘炎坚定地回答着。
刘炎十五岁了,肤色黝黑,身材强壮。
刘道生去年丧妻,对刘炎没怎么管教。
刘炎经常和野小子们在山上玩耍,引起村民的投诉。
“年纪不小了,是到了想女人的时候了。”刘道生无奈地说。
“爹,真的不是我想女人,我们家穷得什么都吃不上,我只是下水捉鱼,解决温饱问题,你误会了。”刘炎解释道。
“不用解释了,我小时候给你定了个娃娃亲,现在去找她吧。
这是五十块钱,带着去燕京吧。”刘道生说。
“真的?”刘炎内心十分高兴,他早就不想在山上呆了。
十年来,每天挑水打柴,练武,还要学风水术,最让他痛苦的是老父亲的折磨。
老父亲每天泡在药水桶里一个小时,然后去太行山的瀑布边呼吸吐纳。
刘炎觉得自己的皮肤被撕裂,像钻进了无数蚂蚁,虽然过后会感觉舒服,但过程很痛苦。
老父亲称这个过程为修行,刘炎觉得像苦行。
不过也因此,刘炎从小没生过病,比村子里的孩子都健壮,个子也高大。
刘炎虽然不知道燕京在哪里,却听说那是华夏最富裕繁华的地方。
他听说那里的人不吃黑面馍馍,只吃白面馍馍;不再吃肉,改吃素。
村子里来的人都把燕京形容成天堂,这让刘炎早就向往不已。
刘炎独自一人,带着一张火车票、十个馒头和一瓶水,上了火车。
他并不是要去找未婚妻,而是去燕京看看。
山西到北京的火车要坐四十多个小时,刘炎下车后,就感到整个世界乱糟糟的。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
他走出火车站,才了解到村子里的人说得并不夸张。
高楼大厦,比太行山还高。
他这个农村里来的土包子,拿着地铺和脸盆,在马路上转悠,顿时迷失了方向。
不对,他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