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下意识扶着,
岩氏面色稍动,夫妻二人,极其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若是,
宁颜颜真的出事了,确实也不好,给定国府一个交代…
岩濯那边,
是寻到了宁颜颜的,岩氏也是第一时间来寻了岩濯,
“濯儿,我知道宁颜颜的事情,跟朱洙没有关系…”
说完,
岩氏默了默,那双眼眸就那般盯着岩濯,
岩濯看着岩氏这个模样,他如何不知道岩氏是什么意思,
开口道,“此事也与我无关。”
岩氏明显有些不相信了,有些不放心问,“当真?”
“嗯,”
岩氏看着岩濯的背影,倒也没有多想,
岩濯是她生的,性格是不怎么好,
但是,却还是敢做敢为的。
岩濯知道宁颜颜被人送到衙门关起来时,也是开心的,
他是没想到,竟有人比他早一步,
看宁颜颜不顺眼,还把宁颜颜送进了衙门。
当然,
这件事情,他没告诉朱洙,他是想着瞒着这件事情的,
调查得知,那个把宁颜颜送进衙门的人是尚华,
也就是朱洙三姐朱兰的夫君,
岩濯也是见过几次尚华的,
他并不觉得,那个尚华会与宁颜颜有什么交集,
又派了小厮过去调查,
这才发现,那个尚华是看了通缉令,才把宁颜颜送到衙门的,
岩濯垂眼,看着手上的那份通缉令,倒是逼真了…
伸手摩挲着那纸张上的官印,他认出来了,那是血画的…
茶苑那边,
岩濯自然也是派人去问了的,
但是,也没问出个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就放着这件事情,也没有多管,
等过几日,
祖母那边真的受不了了,他再去把人弄回来…
衙门那边,已经叮嘱过了,给宁颜颜留一条命,
所以,他也不担心,宁颜颜会死在衙门。
回到寝室,
因为,朱洙自那日出去回来后,
就不怎开心,也显得有些排斥他,
岩濯是想带朱洙,去散散心的,
看向一旁,正擦着桌子的投珠,
“朱洙呢?”
投珠回头,“少夫人去后院看花了。”
这几日,
因为王仙仙有些忙,夏阳就连着几日,给朱洙送花了,
把花递给朱洙,
夏阳也是发现了,朱洙这几日,明显有些不太开心,
“朱洙你这几日,是不舒服吗?”
朱洙摇了摇头,“朱洙不知道。”
朱洙垂眸看着怀里的花,平日里都要笑的,
这几日,朱洙都不想笑了。
叹了一口气,朱洙看了夏阳一眼,
可惜了,夏阳哥哥不是动物,也不是仙,
若是,
夏阳哥哥也和她一样就好了,
也不至于,云瑶姐姐走了以后,
都没人能知道,朱洙到底怎么了....
朱洙这样想着,抱着花嗅了嗅,是香香的,
眸光不经意,落在了夏阳的腰带上,挂着的荷包,
朱洙有些难以置信,
“夏阳哥哥,你竟然还带着,朱洙给你绣的荷包,”
夏阳垂眼,眸底多了几抹温柔,
“朱洙绣的,自然是要戴着的,并且一直戴着的。”
朱洙笑了笑,“夏阳哥哥,你真好。”
夏阳哥哥是真的好,夫君就不是了,
夫君出去就趁她不注意,把她绣的荷包解了下来,
夫君肯定是嫌弃朱洙,绣的不好看,
是了,东西都要送给,真心珍惜它的人,
不然,小荷包该有多可怜呀,
朱洙这般想着,就把花束,塞到了夏阳的手里,
夏阳接过,看着朱洙有些疑惑,
朱洙先他一步开口,
“夏阳哥哥,你等等,朱洙还有几个绣好的荷包,
朱洙一并都拿给你了,你每日换着戴...”
夏阳还未反应过来,朱洙就走出了几步去,
岩濯是坐在寝室内,等着朱洙回来的,
事实上,
岩濯并不怎么样喜欢花,
他知道朱洙,也不会看很久的花,
所以,索性就在寝室内,等着朱洙了,
他还去衣柜里,寻了一条裙子,
想着待会,让朱洙穿上和他出去,
朱洙走进来,也没注意到,岩濯站在柜子旁,
她急急地走去梳妆台前,拉出第三个柜子,
一下子把那几个荷包,一并都拿了出来,
拿完,
朱洙看着自己腰带上的蝴蝶荷包,顿了顿,
既然,
夫君不戴她的荷包,她也不要戴夫君,给她绣的荷包了,
虽然,她很喜欢…
看着昨日摔掉的那只珍珠,换成了一颗琉璃珠,
好似,朱洙也没那么喜欢了。
朱洙这般想着,就解开了腰上的荷包,拿着自己绣的荷包往外走,
“朱洙,”
岩濯在身后喊了朱洙一声,
“你拿着你绣的那些荷包,去做什么?”
朱洙回头,
“夫君你又不喜欢,你不喜欢它们,不珍惜它们,
它们会不开心的,朱洙不想小荷包不开心,
所以,想把它们,送给真正珍惜喜欢它们的人。”
岩濯面色稍变,还是对上了朱洙的眼眸,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它们了?”
朱洙更加不开心了,
“明明就有,夫君你上街偷偷把它摘下来,放柜子里了,你分明就是不喜欢。”
“我…”
朱洙说完就要走,岩濯快步走了上去,
拽住了朱洙的手,“你想把它们,送去给谁?”
她绣的,就该是他的东西,
即使,他不喜欢,那也是他的东西,可轮不到别人来染指。
见朱洙没有说话,
岩濯面色稍变,立马猜测,
“不会是那个莽夫吧?”
朱洙没有怎么说过谎,眼眸明显有些闪躲,
“不是…”
岩濯眸色稍冷,面色也变得阴沉了起来,一字一顿,
“不准去送给那个莽夫。”
朱洙不解,想要挣开岩濯的手,却挣脱不开,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夫君,你不能送荷包,给别的男子。”
朱洙大力要掰开岩濯的手,
掰不开,
朱洙就去咬,咬得眼睛都红了,她都没有松口,
鲜血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落去,
朱洙擦了一口,嘴上的血,
“你真的,好生没有道理,朱洙不喜欢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喜欢,
明明不喜欢,却还要占有,
你好自私,霸道....”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至她的下巴,
砸在了,岩濯还渗着血的伤口上,
岩濯怔了一瞬,
忽然觉得,伤口有些疼,似是有无数的针往里扎了一般。
“朱洙,你当真这般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