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洙缓了过来,眨了眨眼睛,
她问,“那夫君要打朱洙吗?”
岩濯一下子被气笑了,他哪里舍得打她?
他的眸光缓缓下移,
最后,落在了朱洙微微泛粉的唇上,
俯下身子,他一口咬了下去,
朱洙轻嘶了一声,还没把人推开,就被咬得更狠了,
朱洙也咬,咬得比岩濯还用力,
淡淡的酒香充斥朱洙唇齿,
他似是一个,丝毫没有痛觉的人,
手指已经摸上了,朱洙腰间的软肉,
朱洙猛然把身上之人,推了一把,
“不行,夫君,这不行。”
岩濯眸底多了一抹欲色,眸光落在朱洙隆起的肚子上,
片刻,
他赶忙系上了腰带,推门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
宁颜颜自今日,
见到夏阳和岩濯在后院大打出手后,
就开始,在心里盘算起了东西,
特别是,
当她得知那个夏阳,并不是朱洙的亲哥哥,
一开始是朱洙的未婚夫后,她就觉得无比兴奋,
她今日下午,是在那个夏阳脸上,看到了他对那个乡野女的爱意的,
而,那个乡野女对那个夏阳的感情,也不一般,
若是,
她把二人撮合,她岂不是,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思及此,宁颜颜止不住勾起了唇角,
丫鬟欣喜推门而入,
“小姐,小姐,岩公子大晚上从寝室出来了,还一脸阴沉。”
宁颜颜立马来了兴趣,
“一脸阴沉?”
那丫鬟绘声绘色,
“可不是吗?
似是心情,极其不好的样子。”
宁颜颜当即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打算去雪中送个炭。
这个时候,去卖弄一般体贴温柔,最是能入人心的。
于是,岩濯在后院打拳,
宁颜颜就特地,着了一件奶白色的薄纱襦裙,在后院翩翩起舞,
月光撒在她身上,凸显得她的舞姿,无比优美,身姿愈发曼妙无双,
宁颜颜都快跳到脚抽筋了,
见岩濯,似是还没见到她,
宁颜颜就走近了一些,继续跳,
她还让丫鬟提着灯,让岩濯能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她越舞越近,就差把长袖,甩在岩濯面上了,
岩濯伸手一扯,见着宁颜颜要倒过来,他一掌把人推了过去。
宁颜颜本来都打算,以一个优美的姿态,
宛若,一只蝴蝶般,翩翩落入岩濯怀抱的,
倏然被猛推了一下,她也是没想到的,
岩濯的力道不算小,
彼时,看着整个身子,都贴在树干上的女子,
岩濯冷眸,
本来就够心烦了,偏偏还来这一出,
若不是,见宁颜颜是个女的,他可能直接一拳砸过去了。
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
“大晚上不歇着,跑来这里做甚,当蝴蝶?!”
宁颜颜揉了一把胸,脸上多了一层灰白,
她伸手环着树干,
发现借力站不起,眼圈当即红了起来。
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岩公子,我扭着脚了,站不起来。”
岩濯冷睨着眼前的女子,冷声开口,
“站不起来,你爬呀,从这里爬到你的屋子,也不算远。”
说完,岩濯转身要走,
宁颜颜扫了一眼,身旁提着灯笼的丫鬟,
那丫鬟一瞬恍然大悟,提着灯笼,就捂着嘴走了,
宁颜颜脸色稍白,果真是用爬的方法,
她快速爬到了岩濯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岩濯的腿。
语气哀求,
“公子,我真的站不起来,您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尾落下,
女子美眸含泪,一派楚楚动人,
岩濯心道,脏死了,
刚要推开,他倏然想起,
那日,他发现她那条裙子上面,是有一层纱的,那纱倒是很好的放蛆。
思索片刻,他道,
“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本公子要一些东西....”
宁颜颜娇颜带喜,眸底多了一抹羞涩,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公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宁颜颜眼波含情,声音低魅,
岩濯眸色发冷,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痴想症,
“要你那日,在马车上穿的那条裙子。”
宁颜颜整个脸都红了,那条裙子是量身订造的,
岩老夫人都说,她穿上了那条裙子,没人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会儿,果真让岩濯拜倒了,得来全不费功夫…
宁颜颜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穿着,那条裙子出来跳舞,
若是,她穿了,
不定岩公子二话不说,就抱着她…
思及此,宁颜颜耳根子一阵发红,
岩濯面无表情地,寻了一个装米的长袋子,放到地上摊开,
示意宁颜颜上去,
宁颜颜张开双臂,想来,就是一个公主抱的事情,
“公子,倒也不必这般麻烦…”
岩濯笑了笑,“不麻烦…”
宁颜颜只好红着脸,挪了上去,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两个小厮,直接把宁颜颜扛在肩膀上,
宁颜颜眸底一阵惊诧,
“等等,公子,这…”
岩濯笑笑,
“怎么?你不满意?”
宁颜颜哪里敢说,半个字的不满意?
她原先还不想,把头缩进去的,
这会儿,
被人像是牲口那般扛着,倒是似鹌鹑那般,缩了一个严实。
岩濯走进了她的寝室,
宁颜颜说要泡茶给岩濯喝,以表感谢,
岩濯直接扯走了,那裙面上的一层纱,
刚要离开,
这才发现,岩老夫人已经命人锁上了门,
岩濯坐下,饮下一口水,
笑了笑,看向一旁已经开始慢慢褪去衣服,面色微醺的宁颜颜,
眸底多了一抹讽刺的意味,
环视了屋子一圈,
好呀,他不介意,拆了这个屋子。
当真是什么货色的垃圾,也都想碰他了?
再一看,
宁颜颜的榻上,摆放着的,竟是京城荣景堂制作的软被,
朱洙因为怀孕了,前些日子,还嫌弃那榻上的被子变硬了,
扫了一眼宁颜颜,洗洗应该还能用。
不,
不能让朱洙用别人,用过的脏东西...
宁颜颜着了一层里衣,面容羞怯要上前,
岩濯做势要抱上去,
在宁颜颜即将碰上自己腰带的那一刻,
他冷眸一掌劈下,
看着地板上躺着的女子,岩濯眸底多了一抹轻蔑。
转身朝那张榻走去,太晚回去了,估计会吵着朱洙,
事实上,
他祖母的心思也很好猜,就是让他和宁颜颜交好,娶了宁颜颜。
他对宁颜颜不冷不热,反而,朱洙那边会遭罪,
若是热一些呢?
会不会朱洙就能好过一些?
这般想着,
岩濯又扫了地板上的宁颜颜一眼,
当然,想他碰她是不可能的,
他用的劲大,估计地板上的人,
不到明日,是醒不来的,
岩濯把被褥反过来,直接躺在了上面,也不脱鞋子,
这被褥果真是柔软的,
看来,他得快些给朱洙安排一张了。
翌日,
岩濯醒得极早,
他想了想,朱洙都没用上这般好东西,那个女人她怎么配?
想着,他拿着茶壶,往榻上浇了一些茶水。
又去柜子里,寻了一些女子用的脂粉,搅拌着茶水还有茶叶,
直接倒了上去,
最后,他把宁颜颜也拖了上去,
门方才是有小厮,来打开了的,
岩濯交代了小厮阿树一些事情,就想着去找朱洙了。
岩濯想着为昨晚的事情,解释个一二,
朱洙坐在梳妆台旁,半撑着脸,
碎玉在给朱洙梳着墨发,
“少夫人,公子昨夜去宁姑娘那里歇着了,
您一点也不生气担心难过的吗?”
“生气?朱洙好像不生气…”
而且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夫君一个男子入了一个女子的房子,还能吃了亏不成?
“少夫人您…”
碎玉鼻头一酸,公子看上去那么喜欢少夫人,怎么忍心这般…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都是三妻四妾的,
碎玉原以为自家公子,与他们不同,
没成想,
自家少夫人,也才没怀孕多久,公子就管不住自己了…
“碎玉,你别哭呀,”
朱洙以为碎玉不相信,继续解释
“夫君去了更好,也不会半夜过来,要抱着朱洙了,
朱洙被抱着,都要热死了,也睡不好。
真的,朱洙一点也不伤心难过的。”
嘭!的一声,
门被猛然推开了,好一个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岩濯真是越听,越觉得心口发堵,
他本想解释,不让朱洙误会了伤心的,
但是,
没成想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女人,
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些误会伤心,
因为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在乎他。
“夫君,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他眸底发冷,“你是希望我不要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