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匆匆走进了屋子,
“少夫人,老夫人说您是妖物,要赶走您。”
“朱洙不是妖物……”
朱洙在心里道,朱洙是仙。
朱洙抿了抿唇,本来也是想着,怀了孕就走的,
这番,
说不定,朱洙还可以快些,去找到命定之人,
不然,朱洙怕自己到时候,不小心就打回原形了。
如今,祖母也赶朱洙走了,
朱洙打算趁这个机会走了,
“碎玉,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碎玉怔了一瞬,
“少夫人您收拾东西做甚?”
“朱洙要走呀。”
“你走哪儿去?”
朱洙抿了抿唇,“应该先去找夏阳哥哥。”
夏阳哥哥也种了花,听说屋子也快盖好了…
朱洙早就想去看看了,
看完就上山,去看看云瑶姐姐回来没有,
回来就叫云瑶姐姐,帮朱洙找一找命定之人。
岩濯咬了咬牙,他在祠堂果真是,没有半点骂错,
这女人,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
他还没死呢,
她就已经开始,想着那莽夫了。
“朱洙,”
岩濯沉着脸,看向正拿着糕点,往嘴里塞的女子,
碎玉靠边站了站,
当然,她也是不想少夫人离开的…
“嗯,怎么了?”
朱洙仰头看向岩濯,一下子被捏紧了腮帮子,
东西也嚼不了了,
岩濯垂眸,语气染上了几分气急败坏,
“你哪儿也不准去,更别想着,
去找那个莽夫,
本公子都还没死,就想着改嫁了?!
没门!”
朱洙眸底闪过一抹遗憾,低声道,
“那朱洙就只有,等夫君死了先了…”
“你…”
岩濯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咬了咬牙,捏着朱洙腮帮子的手,微微用力,
这该死的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
咽了咽,
岩濯继续开口,
“在我死前,你最好别去找那个莽夫,
不然…”
岩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得人一阵背脊发凉,
“不然,会有惩罚…”
松了手,朱洙开口问,
“什么惩罚?”
岩濯又笑了笑,声音低低的,
“要不,你现在试试?”
朱洙看着岩濯,那吓人的样子,顿了顿,
咽下一口糕点,
“不试了,朱洙不试…”
“嗯,”
岩濯揉了揉朱洙的脑袋,
“这才乖…”
那边,
那个驱妖的神棍,刚拿着铃铛,一脚踏进岩府,
就被岩濯派去的小厮,直接浇上了一桶粪,
拖了出去,套着麻袋,猛打了一顿,
岩老夫人在大厅,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那捉妖的神棍,
正对着一旁的丫鬟数落,
宁颜颜面色复杂地,站在岩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夜深了,您先去歇着吧。”
岩老夫人,咽下一口茶水
“颜颜,现在还不是歇着的时候,
我想那乡野女,一定是一个妖物,
要不然,为什么整个祠堂,都快塌了,
她身上愣是一点伤都没有,这不是就是妖物吗?
那祠堂也定然,是她动用了妖法所毁的。”
说着,
岩老夫人直接扯上了,宁颜颜的手,手指微颤,
“我的孙儿定然,是被那个妖物,用妖法操控了,
所以,才变得这般,不听我话…”
看着,那满身是伤,鼻青脸肿,
手里拿着爱响不响铃铛,走来的神棍,
岩老夫人猛然,被呛了一口茶水,
宁颜颜赶忙上前,帮岩老夫人顺背,
岩老夫人默了默,还是止不住开了口,
“老神仙,你到底怎么了?”
那神棍笑了笑,擦了一把嘴里,还流着的血,
缓缓道,
“渡劫,渡劫…”
拿着罗盘走了一圈,烧了香,
又拿着桃木剑,砍了几刀空气,
最后,拿着酒壶,装模做样喷了一口酒,
老神棍停止掐算,神色稍凝,
“老夫人,这里果真是有妖!”
岩老夫人听了,忙问,
“什么妖?!在哪个方向?!
到底是府中的谁?”
“那妖就藏在祠堂的一块瓦片处,
“因为昨夜去偷喝了酒水,
所以,今日不舒服,
就在祠堂里搞破坏,这才让老夫人您受了惊。”
闻言,岩老夫人心有余悸,
“那依老神仙之言,那妖不是府上之人?”
那老神棍摇了摇头,
随即,他大喝一声,拿着桃木剑,就往祠堂内冲,
没多久,一声“孽畜!”就喊了出来,
岩老夫人和众人,朝老神棍桃木剑尖扎着的一个小蟑螂看去,
眉角动了动,
“大仙,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老夫人,我陆某人说一便是一,
骗人可是要遭天谴的,我哪里敢做?”
话落,
一道天雷倏然落下,
那老神棍一下子,捂住了脑袋,往地下蹲去,
天雷落井,
抬眼,
对上了众人疑惑的眸光,那老神棍又大喝一声,
“孽畜还敢逃!”
他一手按着的蟑螂,忽然变成了一条竹青色的蛇,
众人面上皆是一惊,
“这…这……”
那老神棍嘿嘿一笑,
“这孽畜就算变成了一条蛇,也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若是,
方才觉得眼前的老神棍,是个神棍,
这会儿,
众人看着那蟑螂,倏然变做了蛇,倒是多相信了几分,
特别是,
等那老神棍算出了岩老夫人被砸中了小指头后,
岩老夫人更是,对其表现得深信不疑。
宁颜颜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搀扶着岩老夫人落了座,
“老夫人,您真的信了,那老神棍…仙说的话?”
“颜颜,有些事情,是不能不相信的,
再说,我被砸中小指头这件事情,能有几个人知道,
他甚至还能掐算出每块砖落在哪处,
这还不能证实,他的真实性吗?”
宁颜颜一时也无话,
岩老夫人拿过茶杯,又喝下了一口,
“想来,也是我想错了,
那乡野女,若真是妖物,
早就把我这个,百般刁难于她的老东西弄死了,
还犯得着来吓我?”
扫了一眼宁颜颜,
“好了颜颜,你也别多心了,回去好好歇一晚先,
明日老身,就继续安排那乡野女刺绣,
像她这般笨拙的人,琴棋书画这些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吧…”
另一边,
朱洙不知道大厅发生了什么,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几日,
她的肚子,都是按看得见的速度生长的,
朱洙一晚上还要吃很多东西,吃少了东西还会饿,
饿得朱洙,半夜都睡不着那种,
朱洙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岩濯推门进来,正好看朱洙扁着嘴巴,面上还沾了一些泪水,
“怎么了?
饿了?”
朱洙摇摇头,顺带把手上的糕点,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