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濯立马拦了上去,拿过朱洙手中的荷包,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
是了,
朱洙就算绣得,再怎么不好看,他怎么不喜欢,
他也是不愿意,朱洙把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别的男子的,
特别是,那个心存不轨的夏阳。
朱洙明显不相信,
为了让朱洙相信,岩濯直接把朱洙绣的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朱洙让岩濯拆下来,
岩濯不解,“为什么?”
难不成,还想送给那个夏阳?
朱洙打了一个哈欠,
“朱洙把荷包绣好了,要给祖母看,
等祖母看了,就会给朱洙吃饭,给朱洙睡觉了。”
岩濯面色稍动,
下意识,摸紧了腰上的荷包,
看着眼前,笑得明媚的女子,
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
这个荷包,递过去给祖母看后,
按照祖母那个性格的人,
不但,会不给她吃饭,不给她睡觉,
还会反过来大发雷霆,对她好一阵刁难…
“夫君,你喜欢也不能,一直带着呀,
快解下来,朱洙要给祖母看的…”
岩濯把腰上的荷包,按得更紧了,
“好了,朱洙,你回榻上歇着先,我迟些给祖母送去。”
朱洙只觉得,夫君面色怪怪的,打了一个哈欠,
朱洙实在是累了,也没有多想,直接躺在榻上,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榻上,女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岩濯这才解开了腰上的荷包,
看了看,
岩濯叹了一口气,
他从梳妆台下,摸出了针线,还有绣布,
点着灯,开始一针一线地,开始绣起了荷包。
紧赶慢赶,
岩濯也勉强在丫鬟,来取荷包的前一刻,把荷包绣好。
朱洙醒来的时候,
就见岩濯眼底下,顶着一层乌黑,眼睛染了一些血丝,
正坐在桌子旁喝茶。
“夫君,”朱洙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了?”
朱洙的视线,是落在岩濯的眼睛上的,
岩濯语气极其平静,揉了揉太阳穴
“没什么,昨夜没睡好…”
另一边,
宁颜颜都快把手上的荷包揪烂了,
瞪了眼前,一阵瑟缩的丫鬟一眼,
宁颜颜把整个荷包,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没进步?”
即使,
宁颜颜很不想承认,
但是,她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荷包的绣技在京城,如今也算得上是中等的,
她都是练习了两三年,才成这番模样,
而那个朱洙,竟然用一晚上的时间,就赶上了她三年的成果,
又如何,能让她不气呢?
丫鬟的身子,止不住抖了几番,面色有些发白,
看着桌面上的荷包,
她也是诧异的,明明,只不过一晚,
那个整日,扎到自己手的少夫人,
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她当时,是盯着她一针一线绣下的,
屋内,也没有别的什么人。
再说,
那块绣布,也是她所给的绣布,
她从老夫人那里,拿出来的绣布,都是有京城荣安堂的记号的,
眼前,做所作的荷包,那料子也是有记号的,
基本上,也可以确定,是从老夫人那里,拿出来的…
丫鬟眸光微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宁颜颜,
“小姐,
会不会,是那少夫人,
偷偷让底下的丫鬟,帮她绣了…”
“让底下的丫鬟,帮她绣了?”
丫鬟看着宁颜颜继续开口,
“小姐,您想想,那个少夫人,
是在不久前,才学的刺绣,
那日,
她唯一的一件半成品,我们是看了的,
一个人的绣技,能在一夜之间提升那么快,
这如何,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宁颜颜抿了抿唇,
“世界上,还是有天赋异禀的聪明人的。”
丫鬟认真开口,
“您觉得那位少夫人,是位聪明人?”
“不是,她看着就蠢。”
说完,宁颜颜又得意地,笑了几声,
岩老夫人是最讨厌欺瞒,诓骗的…
大厅,
碎玉和投珠二人,被宁颜颜身边的小厮,押了过来,
彼时,正跪在大厅内,
宁颜颜身边的丫鬟,
扫了一眼,正把手中荷包,揪得发紧,
身子气得微微发颤的,岩老夫人一眼,
“禀告老夫人,这两个丫鬟,
就是少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丫鬟,
昨日,奴婢在一旁守着,
这名叫做碎玉的丫鬟,当时也是在的,
当时她的表情,就是恨不得,
要上去,帮少夫人绣荷包了。”
岩老夫人一双怒目,紧瞪着眼前的碎玉与投珠,
她把荷包,直接扔在了地板上,
“老身平生最厌欺瞒,诓骗,
你们若是,不老实招出,
眼前这个荷包,是出自你二人谁之手,
便把你们,打上二十大板子,
然后,驱赶出府去。”
碎玉投珠的眸光,落在了地板上的荷包上,面色稍惊,
眼前的荷包,竟不是少夫人所绣的那个,
少夫人绣的那个荷包不好看,她们是知道的,
少夫人绣的荷包,必然不得老夫人喜爱,
她们也是知道的,
为了防止老夫人,对少夫人动怒,
碎玉和投珠二人,昨夜也是绣了一晚上的荷包,
打算今儿一早,就掉换了少夫人荷包,
好让少夫人,能少受一些苦,
只是,
二人紧赶慢赶了一晚上,还是没能绣出一个荷包,
投珠动作快一些,待投珠缝完最后一针,
拿着荷包,匆匆赶过去的时候,
少夫人的荷包,就已经被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拿了去,
她们是没调换成功的。
看着地板上,比她们绣了一晚上,还要好看的荷包,
二人一阵面面相觑,
“回老夫人,不是我二人做的。”
“不是?!”
不多时,
宁欢颜就命底下的丫鬟,去搜了碎玉和投珠二人歇息的屋子,
看着被狠狠砸在地板上,二人的绣了一晚上的仙鹤荷包,
碎玉和投珠二人,心底闪过一抹异样,
“还敢说不是?!
证据都摆在这里了。”
“是呀,证据都摆在这里,
地板上那只,就更加不是我们的了。”
啪!地一声,
那丫鬟一巴掌,扇在了碎玉脸上,瞪了碎玉一眼,
“还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