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云伸着那一坨手,
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
见柳轻云要靠近,岩濯往后退了一步,
柳轻云伸手,岩濯一脸厌弃,
“脏死了,别碰本公子。”
柳轻云差点,又哭了出来,
染着哭腔,
“公子,为什么轻云,那晚去找您,
你要这般,对待轻云?”
“找本公子?
你何时,晚上来找过本公子?”
柳轻云拿着那坨手,指了指自己,
有些发红发肿的鼻子,又扫了一眼岩濯的手。
“你是说那晚,那个人不人,鬼不鬼,
在岩府门口,不停晃悠的那个人是你?”
柳轻云眼含热泪,透着几分委屈,
“公子为何要这般,对待轻云?!”
岩濯直截了当,
“谁叫你大晚上,穿成那般吓人的?”
柳轻云默了默,开始解释,
“公子,那日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什么也没做,
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晕倒了。”
岩濯看着柳轻云,
柳轻云特地,把自己头上的伤口,
往岩濯的方向凑,
还有,
那两只伤成一坨的手,也举在岩濯面前。
“你是说,她自己晕倒不仅,还想要陷害于你?”
柳轻云一个劲儿,直点头,
“就是这样的。”
岩濯眸子稍沉,
“她没必要那般,也没必要陷害你,
倒是你,
本公子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岩府吗?”
柳轻云被岩濯看得,心底发麻,
忽然就有些心虚了,
岩濯确实有叫她,不要去岩府。
“自作自受。”
说罢,岩濯就迈着步子,往外走,
柳轻云“哎呀”一声,
要往岩濯怀里倒。
岩濯躲过,看着地板上的柳轻云,
“你这几日,在拂云轩反省反省,
没事,别出现在本公子面前。”
“公子,没了您,轻云活不下去呀。”
岩濯顿住了脚步,
“本公子不是给过你,几箱首饰?
你变卖了,给自己赎身,
或者,去嫁个人都行,”
声音稍冷,似是警告,
“别再顶着那张,与“她”那么相像的脸,
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当真是恶心极了。”
柳轻云怔了怔,
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眼圈红了大半,
一把拽住了岩濯的大腿,也顾不得哭了,
忙问,
“公子,您不要轻云了吗?”
“不要,”
岩濯垂眸,
“本公子不是,早就与你说过,
我与你是不可能的吗?是你越界了。”
柳轻云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
越界……
朱洙刚吃饱,盖上被子,躺在榻上,
岩濯就沐浴出来了,看着榻上,阖着眼眸的朱洙。
岩濯稍稍蹙眉,
“睡着了?”
见朱洙没应,岩濯靠近了一些,
这几日,
朱洙睡得那么早,他都没干那事了,
实在是,有些憋得紧,
朱洙被吻得半梦半醒,伸手推了一把岩濯,
“…夫君,朱洙好累的…”
岩濯吻了吻朱洙的嘴角,低声诱哄,
“就一次…”
朱洙拒绝,“不要,朱洙真的好累。”
说着,
朱洙吻了两下岩濯的下巴,以作安抚,
“明日好吗?”
这不吻还好,这一吻,就成了燎原之火…
看着身下,娇娇软软的女子,
岩濯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
才说出了,那个好字。
他也不想把人弄哭,万一哭了生气了,
不定又会几日,不理睬他,
或者,又跑出去气他…
想到这里,岩濯快速下了榻,
捏了两下朱洙的脸,
“你说的明日,说话要算数。”
“嗯。”
岩濯还是一早上,就出了门,
只是,
今日出门前,他还唤小厮,去给朱洙找了郎中,
实在是,
因为朱洙这几日,太反常了,
听丫鬟说,朱洙几乎是一整日,躺在榻上的。
这几日,
他都有命丫鬟,给朱洙熬那个,补身子骨的药汤,
几包药也快熬完了,
难不成,
是因为补得太过了,才导致的……
朱洙照常把要丫鬟,端上的药汤偷偷倒掉,
因为,实在是太苦了,
而且,是闻着就苦的…
朱洙都难以想象,喝下去到底有多苦。
今日,
朱洙感觉自己,没那么累了,
刚梳妆完毕,就见碎玉带着郎中过来,
“少夫人,公子给您找了一个大夫,看身子。”
“不用看,”朱洙吃完最后一勺粥,擦了一把嘴,
“朱洙身体没事。”
丫鬟刚要说些什么,朱洙就跑了出去,
朱洙有几日时间,没去花田了,看花了。
“朱洙,你来了。”
王仙仙放下水壶,迎了上来。
“仙仙姐姐,今日还需要去卖花吗?”
“不需要了,”王仙仙笑了笑,上下看了朱洙一眼,
“朱洙,你这几日还好吗?”
朱洙点了点头,
“好的,朱洙这几日,都在府上学算账。”
“学算账?”
朱洙点了点头,“是娘亲教朱洙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
朱兰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尚华因为没钱,还给赌坊,
被人硬生生,砍掉了三根手指,
这几日,尚华都在家里歇着,
所有田里的活,都落在了朱兰一个人身上,
朱兰平日里,是不经过王仙仙的花田的,
这次,是她特意绕路过来的。
这几日,
她也去了上九街,听说了花市的花,很赚钱,
朱兰打算来王仙仙这里,偷点花去卖。
她也不是没想过,回朱家偷点钱的,
但是,
一想到夏阳住在朱家,
还有那日,被夏阳捉住,
被夏阳用麻绳,直接绑在了树杈上,吊了一天一夜。
她就觉得手疼,
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腕上,青紫色的痕迹,
手腕已经开始发痛了…
王仙仙是没想到,这次能在花田上,碰见朱洙的,
见着朱洙穿的裙子,那么好看,
头上的簪子,美不胜收
还有手腕上,带着的那只纯金色,尽显得华贵的手镯,
朱兰实在是没忍住,趁朱洙去小溪洗手的时候,
她直接借着花田的阻挡,走到了朱洙身后,
朱兰随手拿起一根,同自己手臂般粗的木棍,
又觉得,手上的木棍太小了,
打不晕朱洙,索性就捡起了,脚边那条,与自己大腿般粗的木棍.
一棍子还没下去,朱兰整个人,就被一脚踹得飞了起来。
“哎呦!”
朱洙回头,就见夏阳,拿着一棍粗大的木棍,
正往朱兰身上招呼,
朱兰在地板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
嘴里大叫着住手。
夏阳扛着锄头,过来的时候,
是正好见到朱兰,拿着木棍,跟着朱洙身后,
“朱兰,你当真是找死!
上次吊了一天一夜,
倒是,吊得太轻了。”
夏阳把手上的木棍,都打断了,
还要去拿一旁,扛过来的锄头,
“夏阳哥哥,别打了。”
朱洙上前,拿着帕子,给夏阳擦汗,
“她几次三番,对你不义,我今日,非打死她不可。”
朱洙非了好大劲,才说服夏阳,不打死朱兰。
朱洙也不喜欢朱兰的,
但是,
一想到,打死了人,
是要被捉进去关起来,朱洙就害怕。
朱洙没来的这几日,
夏阳几乎日日都来花田,看朱洙来没来。
朱洙给夏阳递了帕子,
“夏阳哥哥,你的衣服,怎么都湿了?”
夏阳就着帕子,擦了一把汗,
“搬了一些木料,准备盖屋子了,太热了。”
夏阳已经选好了,要盖屋子的地方。
先前,
去看了几间屋子,他都觉得,不是朱洙会喜欢的类型,
所以,就索性自己花了点钱,
买了点材料,打算自己盖一间屋子。
已经选好的那块地址,是极好的,
到时候,他甚至可以,
在屋子的四面,都种上朱洙喜欢的花,
“夏阳哥哥,你快带朱洙去看看,
你选的那个地方,好不好?”
因为下了一场雨,所以,路是有些泥泞的,
也没有处理,属实,不算好走。
他回来的时候,裤腿都沾了黄泥,
“朱洙,迟一些,等哥哥弄好一些先,
不然,容易弄脏你的裙子。”
朱洙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