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麦子,收完了,
因为财主那边放地,加之今年的天气还算不错,
所以,
朱家今年的收成不错,朱父朱母二人,连着开心了好几日。
岩氏见麦子收完了,
又派人过去问朱父朱母,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朱父朱母老两口,想了一整晚,
最后,还是婉拒了岩氏的好意。
他们出生就是在田里的,也是在田里长大的,
本想着,日后赚了钱,打算去城里舒舒服服养老,
可是,真的到了老了的时候,
才发现,她们根本离开不了村子,
离开不了耕种了那么多年,维持生计的地。
岩石见朱父朱母,这般坚持,倒也没再说什么。
麦子收完,没几日,
朱父朱母就收到了一个,欣喜的消息。
几年前,
去了北疆前线的,朱洙的未婚夫夏阳,快要回来了。
夏阳本是当初闹饥荒的时候,跑过宣城来的。
恰好,
他在近水村村口晕倒,又正好,被朱洙捡了回来,
朱父朱母得知,夏阳的父母亲,都死在了饥荒,
老两口也很是心疼,
夏阳为了报答朱家的一饭之恩,报答朱父朱母没有把他供出去,
自请留在了近水村,帮忙农忙。
正好,当时朱父朱母也为田里人手不够,
所以,夏阳就被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留了差不多一年,
村子里的人都说,夏阳是朱洙养在朱家的未婚夫,几次开玩笑打趣。
朱父朱母二人,相处下来,
也觉得,夏阳是个有担当勤奋踏实的男子,
见夏阳似乎对朱洙也有意思,老两口当即就做主,把亲事定了下来。
这之后不久,
夏阳就遭了赵二娘的举报,说夏阳是从宛城逃过来的灾民,
官府的人要去捉夏阳下狱,又正好碰上了,北疆前线缺少战士,
夏阳为了保命,自请去了北疆前线。
如今,
夏阳能活着回来,朱父朱母老两口,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该怎么和夏阳说,
他的未婚妻朱洙,已经嫁给了别人呢?!
又过了三日,
岩濯是知道,朱洙的未婚夫夏阳要回来了,
这几日,他的心底一阵烦闷,
朱洙洗漱完毕后,见岩濯还没出去外边喝酒,疑惑道,
“夫君,你今日怎么那么迟,都没有出去外边喝酒?”
“怎么?”
岩濯看向朱洙,“你就那么希望,我出去喝酒?”
朱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几日,
夫君都好生奇怪,还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是,只是夫君平日里,都是喜欢一大早就出去喝酒,到晚上才回来的。”
听到否定的回答,岩濯心底,总算好受了一些。
见朱洙拿了一件襦裙要换,岩濯扫了一眼,
顿了一下,道,
“别穿那件,”
朱洙一脸疑惑,“为什么?”
朱洙手上的裙子,是岩氏前些日子,给她挑着了好料子,
照着京城的新款式,给她做的,
从料子到工艺,再到款式,颜色等等,
这条裙子,都是极其好看的,
一脸不解,
“夫君觉得不好看吗?”
“不是。”
朱洙抿了抿唇,夫君当真是好生奇怪,
还有人,不喜欢漂亮裙子吗?
朱洙没管岩濯,打算把裙子换上,朱洙刚要换上,
岩濯就过来,抢走了裙子,语气发冷,
“都说不准穿这件。”
朱洙有些不开心了,
“夫君为什么,不让朱洙穿漂亮裙子?”
岩濯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他能说他是因为嫉妒吗?
他实在是不想,让朱洙穿得那么好看,
去见那个什么羊,什么马的..
一想到这些,他就气得牙痒痒。
尽量放柔了声音,
“朱洙,这条裙子,你在府上穿给我看就好了,
不要穿出去好不好?”
朱洙毫不犹豫,“不好,朱洙就要穿出去。”
说着,朱洙就要去拿岩濯手上的裙子,
岩濯站起,是比朱洙高了快两个头的,
这会儿,
岩濯把手上的裙子举了起来,朱洙跳起来,也拿不到…
朱洙就着岩濯的手,就咬了一口,岩濯就是不松手。
朱洙哼了一声,
“那朱洙不穿了,朱洙也不穿别的裙子了,朱洙就穿这条睡裙出去。”
说着,见朱洙是真的,要穿着睡裙往外面走,
岩濯一手拉过了朱洙的手腕,
气急败坏,“你敢!”
朱洙又张嘴,咬了一口岩濯的手,朱洙咬得很大力,
直到口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铁腥味,
朱洙才松了口。
朱洙看着岩濯的手,怔了一瞬,眼泪都快出来,
“夫君,对不起…”
岩濯稍稍蹙眉,明明他这个被咬的人,都没哭,
怎么她就先委屈哭了…
岩濯猛灌了一杯冷茶,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安慰朱洙的想法,
坐在椅子上,开口道,
“对不起有用吗?”
朱洙抹了一把泪,上前就着岩濯的侧脸,就亲了一口,
岩濯喉结滚了滚,这女人真是要命了…
岩濯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把朱洙推开的,
看着朱洙委屈得,要哭的小模样,
岩濯低哑着声音,带着几分哄骗,
“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不要穿这条裙子出去,好不好?”
朱洙擦了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转身,朱洙就着睡衣要往外边走,
岩濯惊得一个猛然站起,
要命!
岩濯语气略显无奈,一把把手上的裙子,塞到了朱洙怀里,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去穿吧。”
朱洙拿着裙子走开,岩濯这才把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女人,还真是下得去口呀,一点也不给他留点力…
朱洙换完裙子出来,在岩濯面前转了一圈,
“夫君,这条裙子,朱洙穿着好看吗?”
岩濯正缠着纱布,头也不抬,敷衍道,
“好看....”
朱洙抱怨道,“夫君,你都没看…”
“看看看,现在..”
岩濯抬睫,
只一瞬,他的脑子,便开始空了下来,手上的什么动作都停住了,
连着心跳,也是漏了半拍,
唯有他一双眼眸,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炙热宛若盛夏的骄阳…
“夫君,你怎么了?”
朱洙见岩濯不动,脸色一片发红,伸手要去探他的额头。
岩濯反应过来,下意识想要躲开,身子燥热不退…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眸底一片排斥,“别碰我…”
朱洙不明所以地,坐在了岩濯身旁地椅子上,
刚一坐下,岩濯就猛地站了起来。
要命,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