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晏不紧不慢地喝茶,还给穆之也冲泡了杯。
“穆总,来都来了,总得要喝杯茶吧。”
门口站着好几个体型高大的保镖,他们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害怕了。
穆之是一个人进来的,庄子里不允许其他人随意进出,江时晏要是想对他动手,那是根本就不会留情面的。
他心情很燥,但还是坐下来,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很烫。
差点儿把他舌头都给烫伤了。
“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江时晏,你别做太过了,真撕破脸,咱们谁都不好看。”
这已经是穆之最大的忍让了。
“想要穆允也不是不可以。”他似乎终于松口了,庄子里很雅致,处处都透露着从前遗留下来的奢华。
再加上江时晏让人将这里重修修葺了番,光是堂屋的一扇真丝苏绣的屏风,就得价值百万了。
更别说这里面的金丝楠木家居座椅,更是名贵非常。
“把你手里的那项技术公布出来,你们是如何得到这项技术的,这项技术的研发者到底是谁,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穆之算是听明白了。
他把穆允从华家带出来了,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给顾知微出气。
但很显然,顾知微并不知道。
鬼使神差的。
顾知微走去了穆允被关着的地方。
没人的时候,整个庄子好像都显得有些阴森,尤其是经过那长长的回廊后,总觉得冷飕飕的。
吱呀——
门被推开,她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穆允,身上都套着铁链子。
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身上的衣服也都汗湿了,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看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是从小就金尊玉贵娇生惯养的穆家大小姐。
“你哥哥穆之过来找二爷赎人了。”顾知微淡淡开口。
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人立马就有了反应。
眼里带着亮光。
脸上也汇聚了笑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哥是不会放弃我的,哥哥那么在乎我,怎么会放任我死在这里呢。”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站在她面前的人是顾知微。
她是害怕顾知微的,她又开始抱头尖叫。
“但你今天能不能出的去,全凭你在你哥哥心里的地位有多重,穆允,我们来打个赌吧。”
她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说:“我赌他今天带不走你。”
“你胡说!”
“你这个贱人,你根本就是在胡说,你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和二爷好。”
她不知道是又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了,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
她笑着对顾知微说:“你还不知道吧,二爷消失的这五年里,其实都和我在一起。”
话音落下的一瞬,顾知微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穆允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笑眯眯地说:“这五年来我和她同吃同住同睡,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人,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我把他养在我身边,训的比一条狗还要听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脸上满是骄傲自得。
仿佛这是一件无比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
穆允捋了捋自己凌乱黏稠的发丝,上面还沾染了许多污秽,整间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恶臭。
她身上也是脏兮兮的。
哪里还能看得出是个千金大小姐,分明是从乞丐窝里出来的还差不多。
“穆允,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顾知微大声问着,脸上满是惊惧和愤怒。
所以这五年来,江时晏都是在穆允手里吗?
就凭着穆之那种变态的心理,她都不敢想想二爷在这两兄妹的手里曾经历过什么。
穆允又笑了起来。
她咯咯地笑着说:“当然是把他如同一条狗一样囚禁在我身边啊。”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离开我,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要是不听话,就给他上电击,他可真是个硬骨头,起初那一两年,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不停。”
“后来我就找到办法了。”
穆允得意地说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神情癫狂而恍惚。
她好像有些忘乎所以了。
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他要是不听话,我就给他注射药剂,然后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但他想活着呀。”
穆允勾唇,想着以前把江时晏关在实验室里的没好日子,心理就是一阵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