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我的感觉不会欺骗我的。”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
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二爷就在她身边,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清晰了。
就连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甚至都能闻到属于二爷身上的那股清冽雪松香。
带着一丝丝清冽的晚玉檀香。
可好像除了她,谁都闻不到那股香气。
她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
可她今天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才让顾知微相信二爷是真的没有死。
他还活着。
“微微,你累了,回房间休息吧。”
顾铮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有太多的争执,依着顾知微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
如果自己一味地反驳她,说不定只会更加刺激到她的神经,让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说不定以后连搞科研都成了问题。
“他真的还活着,哥,你得信我,我如果告诉他们,没有人会相信的。”
她固执地说着。
顾铮抿唇,片刻后才问:“二爷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你?”
她愣住了。
像是沉溺于美妙梦境中的人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样,带着前所未有的遗憾和刺痛,让她再一次认清现实。
指关节在微微发白,心脏深处在痉挛着。
是啊。
如果二爷还活着,怎么会不来找她呢?
顾知微自嘲苦笑:“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着顾知微低落下去的语气,顾铮也很心疼,他真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刚刚就不应该说那句话的。
明知道二爷的死对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刚刚还去说那样的话。
就不知道顺着她点儿吗?
顾铮已经开始深刻反思起自己刚刚的行为了。
“微微,我……”
“我知道了哥。”顾铮正想要解释,就被她打断了话。
见她笑着说:“我不应该心存幻想的,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凭空出现呢。”
“也许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产生了幻觉,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
顾铮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病得不轻。
清风入窗,带来徐徐凉意。
清透的月色落入了窗帘之中,笼罩在她身上。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条细小的缝,颀长高大的阴影落下,顾知微皱了皱眉,总觉得仿佛有人在自己身边。
温热带着些许薄茧的指腹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人的手指很好看,修长且骨节分明,带着一股难言的禁欲味道。
手指顺着她的鼻骨一路缓缓向下,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这一晚,顾知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且十分羞耻的梦,梦里她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抵死缠绵。
男人灼热滚烫的手掌顺着她微微发颤的蝴蝶骨落在了尾椎骨的位置,带着丝丝酥悦的战栗感。
“唔……”
在那双手的操控下,那具沉寂了五年的身体,像是久逢甘霖般。
腰肢轻轻拱起,脸上染上了一抹情潮。
好痒。
仿佛连心都是痒的。
鼻息间是那股淡淡的雪松香,那是顾知微刻到了骨子里都不会忘记的味道。
“二爷……”
那在她身上不断点火的手忽然猛地一顿。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
她感觉自己耳朵好像被人咬了一口。
有点疼。
可在梦里是不会疼的。
所以今天晚上,是二爷来梦里找她了吗?
既然是梦,那为什么不能放纵自己,为什么还要守着自己的矜持。
忽然间,她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换被动为主动。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忽然送上了自己的唇,当她尝到那熟悉的气息后,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涩。
“二爷,你终于舍得来梦里找我了。”
她等了那么多年,二爷一次都没来找过她。
她在想,是不是人死后,就真的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除了他曾经留下过的种种痕迹以外,仿佛就连记忆就会将他淡忘。
直到人们彻底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梦?
那人身形顿了顿,耳边落下了一道轻笑声。
“原来你喜欢做这样的梦。”
单薄且有力的手掌穿插进了女人的发丝之中,他的胸膛很烫,好似能烫着她的心一样。
“除了做梦,你还喜欢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