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就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直到看见穆允也一并出现在他的身后时,夏知微才微微清醒了点儿。
穆允也没想到夏知微能将亨利折磨成那个样子,她很惊讶,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暗芒。
“我也没想到夏小姐居然会有这么厉害。”
夏知微盯着一同出现的两人,苍白的唇紧抿,一言不发。
江时晏就站在门口看着她,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破裂了。
夏知微脚下用力,高跟鞋的鞋跟已经穿过了亨利的手掌 ,握着叉子的手更是在狠狠用力。
穆允见状尖叫了声,指着她大声说:“夏小姐好狠!”
“走了。”
他走过去把夏知微拉过来,亨利看见江时晏就知道自己完了,但他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恶狠狠地对夏知微说:“这里的整片区域都是我的人,你们就算进来的也逃不出去的!”
江时晏把她拉过来后便又迅速放开了她的手,夏知微有片刻的恍惚。
“你是觉得自己到了现在还能活着吗?”
江时晏蹲下来,将一部手机放在他面前,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去看。
“在说大话之前,倒不如先看看你养的狗此刻都在干什么。”
江时晏笑得很突兀,像是来索命的恶鬼一样。
手机上的画面正是韩四此刻在和约翰谈判的录像,高空中的无人机此刻将他们拍得一清二楚,就连对话也能听见。
“你猜为什么约翰到现在都没有开枪进来救你?”
江时晏拍了拍他的脸,笑容越发阴沉了。
亨利死狗一样摊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许久都没缓过神来一样。
“这年头还有谁甘愿给人做狗腿子呢,亨利,约翰在你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顾榛榛其实是他的女人吗?”
“你睡了他的女人,你说他该不该恨你?”
江时晏嗤笑了声,似乎是在嘲笑亨利的自以为是,他在华国我行我素太多年了,导致他后来已经有些管不住自己了。
总觉得不论到了哪个地方,自己都应该是老大。
他还天天折磨顾榛榛,当着约翰的面儿去折磨。
他想,但凡是个男人应该都不会忍受这种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
然而越是能忍的人,心思就越是深沉。
约翰能忍,也有心机。
“不、这不可能!”
亨利终于开始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钱,女人!”
“还有东南口那边的交易链和几个贸易口,我都可以给你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绑架了你的女人,可她也已经让我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
冰冷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亨利的脑袋,扳机扣动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不!”
亨利开始惊恐地尖叫,当死亡开始逼近时,人才会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竟会是那样的脆弱。
他即将要为自己曾经做出的种种付出惨痛的代价,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终于倾塌。
他带着绝对的压迫感,和以一种审判者的姿态去终结一个罪犯毒枭的生命。
“砰——”
随着一声枪响落下,为亨利的生命画下了最终的句点。
韩四望着阴沉的天空,城市的喧嚣和落魄的别墅区交织在一起,天上的飞雪很沉,落在他们肩头和发上。
似能将他们压垮。
“结束了。”
江时晏带着人出来,顾家的人也到了。
顾修明看着江时晏怀里的夏知微,大步上前,把人接了过去。
江时晏脸上措不及防挨了一拳。
是素来儒雅温和的顾修云打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顾修云很愤怒,他大声质问着:“她是我顾家的大小姐,也是你江时晏的妻子,如果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的话,你什么也不是!”
他们开始检查夏知微身上的伤,还好不重,都是些皮外伤。
穆允率先站出来为他说话:“顾二叔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时晏怎么就没保护好她了,分明是她自己乱跑得罪了亨利这些犯罪分子被人抓走,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时晏在知道她被抓走后,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营救了,难不成你们要因为一个夏知微,就让时晏去给她偿命?”
“她夏知微的命是命,二爷的命就不是命?”
江时晏只是在一旁看着顾修明怀里的夏知微,她似乎累极了,蜷缩在父亲的怀里一言不发,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