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说:“好,我尽量。”
想要把他送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偷出这艘邮轮上的皮艇,只有这样才能把他送出去。
她刚从欧阳琛的房间离开,就被一只手臂拎着摁进了怀里,那力道很大,拎着她就跟拎小鸡似得。
“受伤了吗?”
身上拢上了江时晏的外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的心迅速跳了一条,小声说:“没有。”
男人浑身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人在欧阳琛那里,暂时很安全,不过得尽快把他送去医院。”
这艘邮轮上倒是有临时医院,都是亨利设置的治疗点,但既然是他设的,就不可能把人送过去,那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江时晏没说话,夏知微继续问:“你有办法吗?”
“怎么,你是觉得我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吗?”
夏知微松了口气,看来欧阳琛倒是挺了解他。
亨利没找到人,也不敢拿江时晏怎么着,再加上还有三大家族的人在,限制了亨利的动作。
回了房里,他觉得心慌,喝了好几口冷水才将那种感觉压了下去。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夏知微一回头就看见了他那发白的脸色,俊逸的面庞上满是冷汗。
“肾虚了而已。”
“……”
夏知微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和他多说,否则没两句他就开始说荤话了,一点儿正经样都没有。
楼上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下面的人,他们会把尸体清理干净,直接扔到海里喂鲨鱼,邮轮在大海上航行。
为了防止李幽乱跑,陆诚特意只开了一间房,他睡床,李幽睡沙发。
对此,李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毕竟被囚禁的时候,她连床都没得睡,睡沙发都是一种奢侈。
屋子里有暖气,但架不住海上那骤降的温度,李幽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因为病痛,李幽晚上得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一旦睡着就很难把她叫醒,陆诚站在沙发前看了她许久,忍着想要把她扔进海里喂鲨鱼的想法,最终还是把人给抱上床了。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是软绵绵的,而是瘦的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硌手。
哪怕她每天都在很努力的吃东西,但吃不了多少就全都吐出来了,大部分时候都得靠输送营养液补充养分。
亨利在邮轮上举行了一场盛会,只有持有请帖的人才能去往一楼大厅,衣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女郎们依次登台。
“这是我们老板为了答谢诸位前来参加盛宴所准备的礼物,每一位女郎都是纯洁干净且美丽无双的,她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绝对会让诸位满意!”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夏知微压低了声音,来这里的人,脸上都带着一样的狐狸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大概是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来,腰上挂着号码牌。
“活人贩卖。”
“这么明目张胆吗?”
“这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来这里的富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追究刺激,体验不同的生活。”
但夏知微扫了一圈,发现他们其实都是带了女伴过来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江二爷凑到了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落下,痒痒的。
“这里有一条潜规则,如果有看上的,可以通过交换号码牌交换彼此的女伴,或者……妻子。”
他的眼里装满了对这些的不齿和嘲讽。
夏知微的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换妻,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那他们的女伴或者妻子,知道吗?”
“有的知道,但大部分都不知道,看到那些女郎手里的酒了吗?喝下去,就会让她们乖乖听话,任人摆布。”
正说着,女郎的酒就已经送到了面前,夏知微本打算尝尝的,却又猛然缩回了手。
“二爷对这里很熟悉啊。”
“早些年来暗访过,亨利以前想和我一起合作。”
这里的门票更贵,五十万一张。
夏知微的心都跟着抖了起来。
“帝都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亨利是他们的领头人之一,你父亲早些年就已经盯上他了。”
活动已经开始了,女郎被明标价码,如同一件商品一样在台上被展示着。
“爷,您瞧那是不是江夫人?”
张益在人群中物色着可能让他感兴趣的人,来之前这里的人会给他们发放一份人员名单,对着号码牌就可以找到自己想要交换的对象。